“把宋貴龍帶回去。這是指揮部給李連長的命令,現在已經成了你我的使命。我不認爲在李連長跟你談話前,你比我知道的多,我指的是這
個項目的總體任務。因爲我的保密級別要比你高。你知道了一些你不該知道的事,這些事情大多數我應該都知道。可是針對宋貴龍的信息,我
需要從你那裡覈實一下,否則對尋找宋貴龍不利。目前來說,這件事就你我兩個人還關心,我會幫助你去尋找宋貴龍,你不會拒絕我吧。”我
斟字酌句的對他說。
很顯然,傷痛深深地折磨着劉班長,他的表情已經無法掩飾身體所承受的痛。我感覺到他深吸了口氣,應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只能告訴你李連長對宋貴龍的態度,和他給我的命令。如果你不接受,就請離開吧。”
“成交。”
我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下來,並迅速給他注射了嗎啡。其實這件事同樣在折磨我,挑戰着我的道德底線,我不知道如果他繼續堅持的話,我
有沒有堅持的勇氣。能夠有所收穫,我已經很滿意了。
嗎啡讓劉班長迅速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呼吸也平緩起來,喝了一口水後,他緩緩說:“看來你已經知道李連長叫我出去談話的事。那一次他
給了我佩槍,指出了他對宋貴龍的懷疑。他不信任宋貴龍,認爲宋貴龍的一系列反常行爲,背後一定有一個驚人的秘密。他當時就認爲宋貴龍
的無意識狀態是僞裝的,目前來看,李連長是正確的。他在給我槍的同時,給我下達的命令是,如果宋貴龍逃跑,就擊斃他。
在救生艙,其他密封艙關閉通話的五分鐘,李連長並沒有給我太多的信息和命令。”
“那曹明哲怎麼會對你有敵意?發生了什麼?“我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馬上質問道。
劉班長嘆了口氣說:“李連長讓我檢查宋貴龍的揹包。他抱得很緊,我爲了奪下揹包使用了武力。“
“揹包裡有什麼?“我馬上問。我知道這是很關鍵的問題,如果這一系列行動,都是宋貴龍有預謀,有計劃的,那他揹包裡的東西就會暴露
出他的目的。
“不知道。“劉班長恢復了鎮定,說:”在我搶奪宋貴龍揹包的過程中,曹明哲發瘋一般攻擊我,宋貴龍又抱得很緊,我沒得手。“
我失望的把前傾的身子靠到洞壁上,溼漉漉的睡袋破片貼到背上,像冰一樣冷,讓我打了個冷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蝦米一樣弓了起來。
“這次通話的最後一句話,李連長叫我貼近話筒小聲說給我一個人聽的。我可以確定曹明哲聽不到,可是宋貴龍就坐在話筒邊上,我不能確
定他聽到了沒有。“劉班長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猶豫。
“李連長怎麼說的?“
“連長的原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在你無法控制局面之前,擊斃宋貴龍。即便是死,你也要死在宋貴龍後面。“
這是一句非常決絕的話。似乎李連長已經預見到了將要發生的危險。
說完這句話,我聽到劉班長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就好像卸下了一個負擔一樣。我弓着身子,全身微微發抖,不知是凍的還是被劉班長的
這席話嚇的。
忽然劉班長推了推我。黑暗裡我看不見他,可是忽然眼前有了亮光,很遠的水中出現了一個光源。大概有臉盆那麼大,圓的,發出如月光般
清冷的光,如果不是在地底石窟裡,我甚至會認爲它就是月亮的投影。
我在看到這個光源的瞬間,一把推到了劉班長,根本沒有考慮他肩膀上的傷勢。劉班長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趴在堤岸上,輕輕擡起頭悄悄地看着水中的光源。這個光源不是靜止的,在水中隨着水波晃動,給人的感覺好像水中有暗流在涌動,帶着
這個光源忽東忽西的向水面深處飄去。忽然,光源消失了,就像它出現時那般驀然。
顯然劉班長也在偷偷觀察着這個奇蹟,在光源消失的瞬間,他的聲音就出現在我耳邊“怎麼不見了。是夜明珠嗎?好像傳說中的異寶現世。
“
我想吐他一臉口水。把他往後拖了拖對他說:“是一隻眼睛。“
我感覺他的身體僵硬起來,然後一個顫抖的聲音說:“強哥不帶嚇唬人的,能說的我都告訴你了。“
靠。我差點抽自己倆嘴巴。這小子的命門在這裡,早知道他怕的是這個,我何苦費那麼多心思,把自己折磨的都快要崩潰。
“劉班長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不過死哪裡不是死,死水裡跟死地面上還有什麼區別?“我不屑的譏諷他。
“強哥,我小時候給水鬼拖過,差點死水裡頭。心裡有陰影,最怕這個。“劉班長的聲音仍舊顫抖着說。
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剛纔襲擊我們的就是這個巨大的水生物。我們一路走過來,手電光一直用於照明道路,只是在休息的時候纔對着水面
,也是在那一刻才引來了這個大傢伙。據此推斷吸引它的是光源,而不是我們的體溫或行走、說話產生的聲音。
趴了一會兒,我拍拍劉班長說:“起來吧,貼着洞壁往回走。我們暫時不能打開手電。“
劉班長死命抓住我的手說:“別啊,它回來怎麼辦。“
“那趴在這裡也會凍死,你,你丟不丟人啊。“我猛地甩掉他的手。我聞到一陣惡臭,這貨嚇尿了。
很幸運他不是兩隻手都廢掉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有沒有勇氣給他處理排泄物。我們摸黑沿着洞壁往回走,路上很安靜,劉班長也對自己的不
堪表現出沮喪。沒有照明速度就很慢,身上的熱量被潮溼冰冷的衣服迅速吸走,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就不得不停下來,必須要補充一點食物
,熱量消耗的太快。
一停下來,劉班長身上的惡臭又散發出來,特別是那隻手。沒辦法我只好捏着鼻子給他沖洗了一下,這裡沒有別人,即便是面對他的我,也
看不到他。我只能聽到嗦嗦的聲音,知道他已經脫光了,我用行軍壺打了好幾次水,才聽到他凍得顫抖的說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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