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S:謝謝LSL書蟲的月票和善良大屠夫的打賞。下個月是今年最後一個月了,年底前寫完看來有難度,我會盡量多寫點。以報答各位的支持。謝謝!
我看着周隊長沒有說話,腦子裡開始搜索對宋貴龍的記憶,特別是出事之前那一段時間的記憶。
那一段時間,宋貴龍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還到大本營休息了一段時間,而且變的不太合羣了,跟我也很少交流。那時我倆住一個屋,跟我都很少交流,那跟別人就更沒可能交流了。
氣色,那時候我們的氣色都不好。休息不好是一方面,和軍方巨大的分歧,也讓我們考古隊每個人身心疲憊。宋貴龍作爲考古隊的一個隊長,他的氣色,精神狀態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面帶疑問的看着周隊長。
“自從上次你們從羅布泊回來,國林的變化很大,很少來我這裡,也不太聯繫我。以前,他有點什麼事總喜歡找我問,和我一起討論,我還打趣他會充分利用資源。”
儘管聲音很輕,話也不長,但短短几句話已經讓周隊長喘了口粗氣。
“他帶隊第二次去羅布泊之前,我專程去送的他,如果我不去,估計那一面也見不着了。而之前,他沒有告訴我要去羅布泊,也沒有向我告別的打算,當時我很傷心。可是見到他後我更多的是擔心。我那時就預感到他不可能回來了,他的氣色和宋貴龍出事前那段時間一個樣。”
“也許。。。他的心理壓力太大。”我謹慎的分析道。
周隊長緩緩搖頭。“我覺着他更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的眼睛在躲着我,不像你這樣,直視着我。我能看見你眼睛裡青春氣息的光,而他的眼睛裡是灰色。是的,我能直覺到他的內心,很不陽光。給我對那次羅布泊之行不抱希望的感覺。”
我想了想,覺着周隊長說得有一定道理,可也不完全對。蕭國林有要毀掉永生之門的心,他的內心當然不會是陽光的,他有牽掛和不捨。很多話和秘密只能藏在心裡,沒有人可以交流、囑託,甚至對蕭婷都不能說。
想一想他留給我的兩封信就知道了,他寧可和我這個數年未知音訊的朋友交流,也不把這些信息透露給周隊長和蕭婷,他該有多孤獨啊。很像我前一段時間的狀態,在沒見着胖子,沒向他吐露那一次信息之前,我的內心也是孤獨和封閉的。
有一種孤獨很頑固,在繁華中依然存在。身邊的喧囂只能加深、加痛這種孤獨。
可是宋貴龍出事前的狀態我就沒法理解了。精神壓力大、工作壓力大、身體狀況差。這一切有可能導致他精神崩潰。可是,在他精神狀態極差的表象下,是他深藏不漏的心機。
我懷疑他那次回大本營休息,就是爲了搞到那塊鐵。以我當年在考古隊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可能知道太多太隱秘的事情,但是那塊鐵不可能放在挖掘現場,我是可以判斷出來的,即便是仿製品,也不可能存放在挖掘現場。單純爲了保密就不行。
還有之後的一系列行爲,在救生艙表現出的自我封閉、精神失常。目前看來都是裝出來的。
我既不能把蕭國林的計劃告訴周隊長,也不能向他透露我的計劃,我不忍心讓一個風燭殘年的人,不安心的走。
“周隊長。你就別再爲這事操心了。我這次下去一定把這事弄明白,給我們的羅布泊考古行動畫上一個句號。也給長眠在地下的人一個交代。”
周隊長聽完這句話閉上了眼睛,緊閉的眼睛和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但是眼角並沒有眼淚流出來。我知道,不是他不傷心,而是他渾濁的眼睛裡已經沒有淚。
“周隊長。對不起,勾起你傷心的往事了。”
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走進來幾個人和一個護士。
“小張,我爸會客不能超過半小時,你們已經說半個多小時了。他需要休息。”
說話的是周隊長的女兒,年紀我都可以叫阿姨。
“對不起。”我站起來。
“小張。”很難爲情,周隊長也這麼稱呼我。“這幾天就在北京待着吧。我給你聯繫了故宮博物院,你去那裡參觀學習一下,行動開始,工作組會聯繫你,你直接從北京出發就行。”
我點點頭。“好的。我正好想進故宮博物院學習,這種機會太難得。謝謝周隊長。”
周隊長笑笑,對我招了招手。
我湊近過去。
周隊長用虛弱的聲音說:“出發前來看看我,我沒能力去送你了。”
“好的,我一定來。”
周隊長枯瘦的手突然抓住我的一隻手腕。“一定。”
“一定。”
我不知道周隊長是昏迷還是昏睡過去。在聽到我的承諾後,他立刻閉上雙眼,身體癟了般陷進被子裡。
病房裡馬上衝進來幾個醫生,我則被手忙腳亂的醫護人員攆出病房。我很擔心我再一次成爲不受歡迎的人,那我跟醫院算是結下樑子了。
“我爸很器重你,說你離開考古界可惜了。”在醫院病房外,周隊長的女兒對我說。
“我知道。我很感激他爲我做的事。很可惜,我不能爲他做點什麼。”
“聽說你恢復工作了。好好幹,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這是我爸給你寫的推薦信,你去故宮博物院找劉秘書,他會安排你學習和參觀的內容。”說着她遞給我一個沒封口的信封。
我當然不會在公共展區參觀和學習,故宮博物院真正的好東西也不在公共展區,而是收藏和陳列在非展覽區。
我的研究方向是硬瓷器和青銅器。這一點周隊長似乎給劉秘書交代過,我被直接領進一個收藏瓷器的陳列區。一個大殿,陳列和收藏着數不清的瓷器。大殿的名字我就不說了,避嫌。
明青花大盤,在市面上隨便一個也得幾百上千萬。可在這裡,都一摞一摞的,還都是真貨,看得我直冒冷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就是在金山堆裡行走的感覺啊。
劉秘書把我推給一個工作人員就走了,對我這種臭蟲見了血的表情很不屑一顧。
不過我也沒興奮多久,正抱着一個明宣德青花海水白龍紋扁瓶愛不釋手的時候,電話響了。我一隻手抱着瓶子,一隻手掏出電話,看了一眼就把瓶子扔了。
電話沒顯示來電,鈴聲還在繼續。響的不是這部電話,是另一部,那部可以砸核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