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女人,江黎跟陳陽默契的對視一眼,倆個人當即衝着女人的方向追過去。
那女孩反應也很快,在他們衝過來的片刻,掉頭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喂,站住!”陳陽指着女孩奔跑的方向狂追過去,江黎也是馬不停蹄的緊跟在後。
說起奔跑這種事,陳陽邁着兩條大長腿,先一步攔截了那個女孩的路。緊跟在後的江黎堵住了女孩後退的路,也正是這近距離的接觸,江黎纔看清這個女人。
江黎拿出照片上的女孩跟眼前的女孩對比一下,雖然照片裡的女孩畫着濃妝,但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多少還是能看到一點影子。
對比過後,江黎才問:“你就是莎莎?”
“你們是誰?”女孩警惕的看着江黎跟陳陽,腳卻做好隨時準備跑的姿勢,就衝她這動作,江黎就足於確定這個女孩正是她要找的人。
“我叫江黎,不是來抓你的,只是想請你過去坐坐,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我知道你工作以後一直有貼補孤兒院,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讓你足夠過下半輩子的生活。”江黎說話時,也試探性的走近那個女孩。只是剛走幾步,就明顯看到那女孩退後的步伐。
這一發現讓江黎不敢輕易前進,她停下腳步繼續道:“你並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情,所以你是安全的,但不怕告訴你實話。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如果不投靠我們,很可能你就會有危險。”
“是嗎?”莎莎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江黎。
“我不會騙你,這件事情牽涉很廣。”
“好,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你過來。”莎莎朝江黎招招手,還不忘警惕注意着一邊的陳陽。
江黎秀眉緊蹙,她上前幾步走向莎莎,就在她打算低頭跟莎莎說話時,腹中卻被什麼尖銳的東西頂住。這一知覺讓江黎臉色微變,她眼角瞥着腹部,這才注意到了莎莎頂着的水果刀。
“讓你的人退下,讓我走,我就保你平安。”莎莎貼在江黎耳邊引誘道。
“放你走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你似乎到現在還看不清局面。我們只是想你提供幫助,並不是想要你命。真正想要你命的人,是你當初替他們賣命的人。”江黎冷靜的注視着莎莎,又跟陳陽不動聲色的做了一個眼色。
卻不了被莎莎看見,她頂在江黎腹部的水果刀微微用力,“廢話少說,你們這些有錢人根本就沒一個好心眼。所說的一切不過都是爲了利益,我只是爲了錢,從來沒有想過要害誰。放我走,離開以後我會感激你。”
“你現在離開真的活不了,你仔細想清楚。”
“給我攔輛車。”莎莎根本不給江黎多說話的機會,厲聲喝道。
“好,我給你攔車,別傷了我們夫人。”陳陽生怕莎莎失手真做出什麼事,連忙舉雙手去給莎莎攔車。
當計程車停在路邊時,莎莎才勾着江黎的脖子,十分謹慎的一點點往後退。推到計程車前,將身邊的江黎猛一用力推出去,趁着陳陽去抱住江黎的時候鑽進車裡。
等陳陽扶着江黎站穩之後,莎莎坐着的車已經發動。
“你快開車去追,我先攔車。”望着莎莎乘坐的那輛計程車,江黎立刻攔車跟了上去。
前面的計程車兜兜轉轉,沒有開到人羣多的地方,反而開往了人極罕見的郊外方向。這一認知讓江黎起疑,她撥打電話讓後面的陳陽速度跟上,直覺讓江黎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陽開的是名貴的私家車,跑起來很快就超過了江黎所乘坐的計程車。車子開到郊外後就看不到那輛計程車,江黎下車後四處尋找,最後打電話跟陳陽回合。
原以爲陳陽開車那麼快,總會追到一點,卻沒想到什麼影都沒看到。
“到底怎麼回事,那個莎莎呢?”江黎查看了一圈無人的四周後,不由得有些起疑。眼下這種情況根本就讓人摸不清,莎莎影子都沒看到。
“剛纔我還跟的好好的,一道山口那個拐彎的地方,再出來的時候就沒看到影子,要不找找吧。”陳陽對此也很無語,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這麼走似乎也說不過去。
江黎點頭表示同意,卻突然聽到莎莎一聲驚呼:“救命!”
只短短一句,江黎跟陳陽對視一眼,默契的朝着聲源處追去。卻看到了一個帶着鴨舌帽跟口罩的男人鑽進計程車,而地上卻躺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
“是莎莎。”江黎臉色陡然大變,她奮不顧身衝上去,扶起地上的莎莎,一眼便注意到她胸口中的一槍。鮮血正從胸口不斷溢出來,想捂都捂不住,“你怎麼樣?”
莎莎握住江黎的手,艱難的擠出一抹笑,“你說的原來是真的,我卻用命來證實這個答案。”
“你撐着,我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在眼前即將隕落,江黎作爲一個女人,柔軟的內心被深深震撼。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笑容是莎莎在這世上唯一留下的,江黎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長這麼大,她從未真正的見過有人在她懷裡死去,那種感覺好像十分無助。
“少夫人,現在怎麼辦?”陳陽聲音低沉,透着一種無奈。
“報案吧,然後咱們先回去再說。”
莎莎的死讓江黎一直情緒低落,不單單是因爲失去了扳倒白升的一個棋子,更多的是,讓她明白人命在這個世界,是重是輕完全取決以本人的能力。
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她肩上,江黎敏銳的擡頭看過去,見到白凜川那張臉時才恢復了平靜。
“事情我都聽說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那個司機肯定不是簡單的司機,你有讓陳陽順着那條線往下調查嗎?”難過是一碼事,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工程出現意外這件事情。
一旦事情沒有及時得到解決,那麼那些記者就很有可能再次捲土而來。到那時候,可能情況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我已經安排好了,只是處理起來可能有點棘手。如果無法找到幕後黑手,不管是記者的事情,還是那個死者家屬,都不可能輕易得到解決。”白凜川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
緊接着陳陽跟吳律師從外面走進來,白凜川在沙發上坐下,示意他們也坐。
吳律師一坐下去,就立即將現在得到的進展報告出來,“整件事情果然是白升動了手腳,死者家屬願意出面作證指控白升,但是我給他們許諾了更高的條件。因爲白總你的位置岌岌可危,我怕那些人存心來找你麻煩。不管如何,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吳律師一口氣講這些話說完,說了之後還偷瞄了白凜川好幾眼,生怕不小心把白凜川觸怒了。
“是嗎?”白凜川聲音不冷不熱,實在叫人琢磨不透。
此話一出,江黎的助理秘書就焦急地從外面走進來。
白凜川臉色一沉,他從不允許手下的人這麼毛毛躁躁,一般情況他們也不會這樣。這樣。今日如此反常已經說明了問題,他皺眉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董事會的人突然都來了,好像是要求你退位。”
“什麼?說好的七天,才兩天就着急來趕人了。”江黎臉色鐵青,這羣董事會的人怎麼說風就是雨,完全沒有商人的一點誠信。
“我也不知道,反正說是李董事長的侄子,指控採購的事件是你安排的。記者那邊貌似也正在往這邊趕過來。”小秘書因爲着急,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難道是白升突然又動了手腳?”江黎着急的詢問白凜川。
“去看看。”白凜川面無表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有什麼辦法,先去看看情況,至於具體什麼事才能處理好。
江黎緊跟在白凜川后面,也在暗暗思量那件事情的始末。實在太過詭異,白升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種手段,唯一能夠說明的就是背後也有人蔘與了整件事情。
當他們剛走出辦公室時,就有幾個董事走了過來,其中領頭的正是白升。此時白升看似一臉無奈,但帶笑的眼睛卻一直在挑釁。
果然是他。
“怎麼,期限還沒到,你們這是上趕着想幹什麼?”白凜川冰冷的看着衆人,那不怒自威的氣場迸發出來,讓人有種不自覺向後退的衝動。
面對白凜川的氣場,白升輕咳了一聲,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整理好思緒,“李董事長的侄子在監獄已經招供,採購那件事情是你暗中點頭。而且我的人得知,你爲了平息這次事件,對那家人進行打壓。”
“你這麼胡說八道,不怕咬到自己舌頭嗎?”
“我是不是胡說,大家心裡清楚,而且在場人都是知道的。就連證詞都在警局,應該馬上就要送來了。我知道你有真本事,但是這件事情你就做的不地道,不能爲了目的不折手段啊凜川。”白升說這些話一臉傷感,可眼中分明寫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