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江黎聲音冰冷,在國外吃了那麼多苦,要不是自己命大,搞不好都會死在那裡。
“我想見見你。”秦逸語氣聽不到什麼起伏,但江黎卻感覺似乎有些疲憊。回到濱陽以後,她再也沒有關注過秦逸的動向,就連存在手機裡的手機號碼,也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徹底刪除。原以爲離開之後,彼此都會是老死不相往來,卻沒想到秦逸還會找回來。
“你在……濱陽?”江黎不確定的詢問,心不由得沉了一下。白凜川再如何,她也不願意跟秦逸扯上關係。可讓她不解的是,這幾天,並沒有聽到白凜川得知秦逸來濱陽的事情。
“對,聽說你們明天就要結婚了,我特地過來給你們送一份禮。或許你不會喜歡,但爲了這分離,你一定得來。”
“來了就走不了是嗎?”江黎冷冷一笑,秦逸詭計多端,她不得不多生出幾個心眼。
“你可以不來,但很快,你就會主動打電話給我的。”秦逸說完之後就爽快的掛斷了電話,甚至沒有再跟江黎多磨蹭一點時間,這樣的反常行爲着實讓人驚訝。
手機裡面傳來掛斷電話的盲音,江黎看着手機愣了許久,才收起手機。但是得知秦逸來到濱陽的這個消息,讓她開始心事重重。加上白凜川跟林沛嵐在ktv的事件,這兩件事情加起來都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回到別墅早早就睡下,到了半夜才聽到白凜川熟悉的腳步聲。牀邊一沉,一具溫暖的身體躺了下來,白凜川有力的雙臂將她圈入了懷中,“公司臨時有點事,回來晚了沒生氣吧。”
江黎假裝熟睡,只是輾轉了一下身子,並沒有回答。只聽到黑暗中白凜川嘆了一口氣,倆個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兩年前,他們那場婚禮多少也有幾個長輩在,這一次,卻連一個長輩都沒有,時過境遷,這種感覺想起來總會讓人心中憂傷。
江黎坐在化妝室任由化妝師化妝,白凜川今天作爲新郎在外面接客。望着自己臉上的精緻妝容,她不由得想起昨晚遇到的兩件事。白凜川跟林沛嵐的事情還可以擱置一下,可秦逸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危險人物。
“白太太真漂亮,整個濱陽沒有女人不羨慕你。白先生能力相貌樣樣拔尖出衆。”化妝師一邊化妝,一邊誇讚。周圍人喋喋不休的讚美聲,聽得她耳朵都快要生出繭。
對此,江黎只是回予淡淡一笑。擱在旁邊的手機響了一下,江黎拿起手機點開,發現是有人發給她的一條微信。微信上是一條陌生鏈接。現在的騙子太多,江黎看到鏈接本不會點,可是發件人是秦逸的手機號碼,這讓她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點開那條鏈接,網址上的內容,瞬間讓她變了臉。即刻滑動屏幕上下細細查看,網絡首頁上寫着,鼎陽集團總裁被戴綠帽,做了接盤俠。
這個標題太過搶眼,江黎越是往下看,臉色越是大變。那網址內容上說,她孩子是秦逸的,白凜川只是幫別人養孩子。這樣胡說八道的輿論下面,竟然還有無數網友在評論,雙方各執一詞,有人罵也有人辯解,可這樣的爭執無疑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將她推入了深淵。
可等江黎再準備細看的時候,發現這條鏈接被人刪除不存在了。能有本事把這些刪除又在意這些評論的人只有一個,白凜川。
江黎握着手機發呆,那條網址是昨晚深夜發上去的,到現在也不過只有五個小時,但卻登上了百度熱搜,可想而知,造事人沒少操作。
她即刻撥打了秦逸的號碼,心中怒火在開始瘋狂燃燒,昨晚秦逸之所以沒有發給她,就是在等着這條新聞擴大化,現在目地也達到了。白凜川在暗中處理這件事情,卻沒有告知她。
電話撥號的聲音一次又一次,聽在她耳朵裡卻顯得太過漫長。響了好幾聲,對方纔接了起來,“我還以爲等不到你的電話了。”
江黎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都出去。等到房間裡面徹底沒有人後,她才壓低聲音問:“你到底想幹什麼?孩子是我跟白凜川的,這樣顛倒是非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當然有好處,你是我老婆不是白凜川,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能讓你們幸福。白凜川可以把這些刪除,但是我能找人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雖說謠言不可信,但無風不起浪你說對嗎?”秦逸在電話裡頭冷笑着,即使隔着手機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邪惡。
“你混蛋,我跟你已經徹底沒有關係了,你休想我會因爲這件事情就跟白凜川脫離關係。”江黎臉上畫着精緻妝容,卻還是寫滿了憤怒。
“你當然不會,但是我建議你聽一個聲音——”
江黎不明秦逸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聽見電話裡面傳來的肖雯慘叫聲,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跟着拔尖,“你到底想幹什麼?”
“今天跟白凜川的婚禮取消,我知道單是這樣一條可能讓你無法答應。如果我告訴你,咱們的離婚仍然沒有取消呢?你跟白凜川今天一旦舉辦婚禮那就是犯了重婚罪,媒體還有那些賓客就會是最有利的見證。”
“你胡說,咱們明明簽下了離婚協議書。”江黎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努力思考着當時發生的一切。
“不信你現在可以打電話去查一下,幾個國際電話而已,不會耽擱你結婚的。話我已經說了,白凜川現在的公司不適合再出現任何危機,而且重婚罪像你們這樣大肆操辦的,我還真沒見過。”
秦逸的聲音在電話中消息,江黎良久愣在原地,握着手機的手更是蒙上了一層冷汗。
“白太太。”化妝師輕喚兩聲,江黎的思緒纔回了過來。
“你說什麼?”江黎詫異的擡頭,趕忙將手機收起來,臉色卻蒼白如紙。
“時間快到了,新郎就要來了。你沒事吧,臉色好難看。”化妝師一臉擔憂的打量着江黎,先前還好好的新娘子,接了個電話就變成這樣。眼看就要舉辦婚禮,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出現情況。
江黎緊攥着手中的手機,腦海中都是秦逸的那番話。她忽然起身,“我出去打幾個電話,你們在這自己先處理一下吧。”
不等化妝師他們反應過來,江黎就已經牽着婚紗,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下走出化妝室。走到無人的走廊以後,她確定了四下無人才撥打了電話。正如秦逸所說的一樣,她跟秦逸的結婚證並沒有被取消。這一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她踉蹌着後退兩步,要不然剛好扶住的牆,現在就已經倒在了地上。她蹲在地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化妝師焦急的聲音,“白太太,新郎來了。”
“什麼?”江黎擡起頭看去,眼中還有晶瑩的淚光再閃。
“新郎來了。”化妝師以爲江黎沒有聽清,又認真的說了一遍。
不能結,這婚現在不能結。
先不說肖雯,一旦結婚那就等於跟全世界宣佈他們犯了重婚罪,那白凜川的公司將會很難再回到昔日的輝煌。想到這,江黎解下了頭上的頭紗,將她塞到化妝師手中,“我現在不能結婚。”
“什麼?白太太,新郎就在樓下呢,你現在說這個這不是……”化妝師也是第一次見到新娘悔婚這種事,而且是在婚禮當天悔婚,這於理不合。
“無論如何我現在不能結婚,你去跟白凜川說,讓他現在取消婚禮。”江黎不但將頭紗脫下來,甚至將身上的婚紗也脫下來,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的頭髮也一下子撩散。
“白太太,這不好吧……”化妝師一臉苦色。
“不行也得行,你現在就去——”江黎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手拿着捧花的白凜川從正面走過來,她先是一愣,隨即冷靜下來。
“白先生,這……,新娘說要——”化妝師捧着婚紗跟頭紗,手足無措的看看江黎,又看看白凜川。
白凜川做了個手勢讓化妝師先走,周圍只剩下他跟江黎的時候,才問:“怎麼把婚紗脫下來了,咱們今天是要結婚的。”
今天的白凜川不同於以往的俊美,今天似乎更加刻意裝扮了一下,整個人就是一個徹徹底底行走的荷爾蒙,放在任何一個女人眼中,那都絕對是最完美的男神。
可他們註定無法結婚,至少現在不行。
江黎推開白凜川搭在肩上的手,輕輕搖頭,“我現在不能跟你結婚。”
白凜川深吸一口氣,握在手中的花下意識的緊了緊。舔了舔乾澀的脣,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爲什麼?”
“因爲——”
“因爲秦逸是嗎?”江黎還沒說話就被白凜川率先搶了話過去。
在白凜川的注目下,江黎點了點頭,“對,我現在不能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