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看着來人緩緩站起,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會在這見面,她不理解也很詫異,“你怎麼來了?”
“咱們好像沒有正式見過面,沒想到初次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實話我也十分驚訝。”林沛嵐走進來打量着四周,臉上一直掛着溫婉的笑。
“你傷看起來好了不少。”沒有了最初的平靜,江黎又變得淡然下來,連語氣也沒用什麼情緒。
“是好了不少,在你走後的第二天我就搬回去了。之前聽說你跟凜川離婚,但好在這件事情並沒有真的因爲我而演變。”
“抱歉這裡簡陋,我不能再盡什麼地主之誼。這不是什麼好地方,林小姐有話可以直說,沒事的話還是奉勸離開吧。”江黎重新坐在椅子上,百無聊奈的看着自己透明紅潤的指甲,眼角卻不動聲色端倪着林沛嵐的表情變化。
她不相信林沛嵐是吃飽了撐的來看自己,兩個人之間說白了還是情敵關係,沒有那麼親密的友情。
林沛嵐輕笑一聲,對江黎眼下這冷淡的表現半點沒有生氣,反而在江黎旁邊的空出坐下。跟江黎又寒暄了幾句纔開口:“其實這次來確實是因爲一件事,我只想問你願不願意離開這個鬼地方?”
“直說吧。”
“你倒是真爽快,是阿姨讓我來的,說只要你跟凜川離婚,她願意不顧一切將你從這裡帶出去。你一直關在這裡可能對外界現在的情況不太瞭解,你作爲凜川的妻子,你殺人入獄連累凜川是絕對的,首先名聲就受損。”
林沛嵐優雅站起在四處走動,看着江黎微微蹙起的秀眉繼續道:“白家不是凜川一個人獨大,很多人都等着他犯錯誤。阿姨正是明白這一點,纔會要求我來找你協商,當然選擇權還是在你手裡。但我想白太太你不是一個自私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獨自在記者面前坐進警車引人遐想。”
“所以呢?”江黎淡淡看向林沛嵐,這次近距離的林沛嵐,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有着勾人心魄的美,也難怪這麼多年白凜川對她念念不忘。
“凜川在爺爺面前不討喜,尤其是娶你之後,離婚也是老爺子之前的意思。而且現在的形勢也迫使你們離婚,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凜川,現在都是一個好的結局。”
“我是說,你們能怎麼救我出去?”跟林沛嵐的短短几句交流,江黎便深刻的察覺到這個女人,絕對不像她外表看起來的柔順,至少沒有在她那次離開別墅時那樣柔弱。
又是一種僞裝,江黎有些感慨這現在社會的悲涼。
“承認你的罪行。”
“呵——”江黎嘴李蹦出一個冰冷的單音節,她一步步走到林沛嵐面前,第一次上下認真的觀察着林沛嵐,“林小姐也算盤打得真精,又讓我離婚又讓我認罪。到時候你們得到想要的還會管我的死活嗎?”
“這不是我的意思,離婚是阿姨跟老爺子的意思。至於認罪是我們深思熟慮的意思,你這件事情已經證據確鑿,很難再翻身。”
“所以你們可能打算讓我認罪之後,給我來個偷樑換柱什麼的。”江黎淡漠的輕嘆一口氣,跟林沛嵐做了個請的手勢,“林小姐咱們道不同不相爲謀,我相信我丈夫會來救我的。只要我一天不認罪,他們就不能拿我怎樣。至於媽那邊就有勞你幫我代說,還有,謝謝你今天來看我,我已經將殺人的嫌疑轉移到你們身上了。”
“白太太,我們這也是爲你好。只要你按照我們說的做,我們可以滿足你任何的條件。即使不爲自己也要爲凜川,這幾天你知道他爲你的事忙得有多焦頭爛額嗎?”林沛嵐被江黎毫不留情的態度打擊,語氣也沒用剛開始那樣的平和,顯得有點急躁。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老公都沒有說什麼,林小姐不是管的太多了一點嗎?還有,希望你跟媽帶一句話,並非是我不願意離婚,只要白凜川願意跟我提出離婚,我一定分文不取淨身出戶。”
說完這些後,江黎疲倦的靠在牆上閉上了眼。跟白凜川的一幕幕彷彿如電影畫面一樣閃過,心中盼望着白凜川能夠早點回來。
不知道林沛嵐是什麼時候走的,江黎當時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睜眼時看到四周都點上了燈。忽然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幾個穿着警服的彪形大漢。
江黎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警惕的看着這些警察,這幾天他們一直審訊她殺人跟抄襲的全部經過,可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她怎麼去做,更何況承認殺人罪名。
殺人罪名不是鬧着玩的,一旦這個黑名落在了警察的檔案裡面,那她所有的一切努力徹底白費,那是真正的白費,而不是隻是個抄襲者那樣簡單。
“你們幹什麼?我說了我沒有殺人。”面對沒懷好心的警察走過來,江黎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角退無可退她才停下了腳步。只是眼前這幾個警察看着有點眼生,並不是前幾天審訊她的警察。
“我們現在需要你協助調查,現在立刻跟我們離開。”其中一個高個子不由分說,上前就攥住江黎手臂強行往外拽。這麼粗魯的動作,江黎還是第一次被警察對待。
這幾個警察有點問題,面生太多,但是讓江黎疑惑的是,那幾個警察帶着自己走出警局,竟然沒有人上來阻攔。
江黎不明就裡,被強行塞進了一輛車裡。她剛要問去哪,就發現車門被人徹底反鎖,現在的她根本逃都逃不出去。這一認知讓她頓時警惕起來,試探性的扳動車門的把手,卻怎麼都打不開,急得她整張臉瞬間漲紅起來,朝着開車的司機低喝:“你們究竟是誰?要帶我去哪?”
江黎又試着去開門,得到的結果依舊沒變,這也讓她確定這些人真不是好人,可偏偏他們穿着警服。
“帶你該去的地方。”坐在旁邊的男子冷笑一聲,忽然拿出一塊黑布矇住了江黎的雙眼。
瞬間來襲的黑暗讓人感覺不到安全感,江黎還帶着手銬的雙手胡亂在空中亂摸。黑暗讓她極度不安,“你們幹什麼?你們究竟是誰?放我下去!”
許是江黎吵吵嚷嚷的聲音讓身邊的男人煩躁,他擡手一耳光打在江黎臉上,怒喝道:“老實待着!”
“你們不是警察,警察是不會擅用私行的,你們究竟是誰想幹什麼?”江黎劇烈掙扎着,聲音在車廂內顯得尤爲尖銳刺耳。
“給我閉嘴,再不閉嘴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弄死你?”男子將一把尖銳的刀抵在江黎脖子上,惡狠狠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
雖然江黎現在看不到狀況,但憑着敏銳的感官,也明白現在抵在下巴上的東西是什麼。爲了保險起見,江黎沒再亂動,而是規規矩矩的坐着。
男人見她老實了不少才罵罵咧咧的收起了刀,就這樣幾個人坐車來到了一個偏僻的郊外。江黎被他們沒品的趕下了車,直接拎着衣服往前走。
她看不到任何情況,只隱約聽到有一對男女交談的聲音,“人都給你帶來了,我們要的錢在哪?”
“把她丟進海里。”
女子的聲音低啞,更像是刻意在僞裝什麼,這也讓江黎明白了一認知,那就是對方認識她。聽到女人那話之後,江黎開始劇烈掙扎起來,無奈雙手是被手銬反鎖住的,怎麼掙都掙脫不開。
“你到底是誰?有什麼不敢我把黑布拿下來的?反正我都快死了,看一眼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江黎繼續掙扎,不放棄任何可以逃跑的機會。
事實證明,眼前這個女人,很可能跟殺害王小姐的是同一個人。江黎只恨這時候的自己處於被動,沒能親眼所見給自己跟那個王小姐一個真相。不管是王小姐還是她,都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一顆棋子。唯一的不同的是王小姐已經死了,而她還活着。
不管江黎採用什麼激將法,那個女人都始終不再說話,等待她的是一個大.麻袋。那幾個男人直接把江黎裝進了麻袋,打算按照那女人的話把江黎丟到海里,海水既可以殺人,還可以殺人於無形。
“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江黎不顧一切的掙扎,卻被人直接扛在了肩膀上,一路顛簸的不知道外面情況。
“美女,死了之後也別來找我們哥幾個,大家都是爲了錢不容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惹上不該惹的人。”
“那個女人是誰?他們給你多少錢,我給你們雙倍。”江黎急中生智的跟他們打着商量,這時候保住命要緊,還有什麼錢不錢的,反正白凜川錢太多。
“殺人的事還能商量?當我們傻啊,到時候你過河拆橋,還不如一條路走到底,哥幾個也不是第一次幹了。放心,到時候把你丟的遠一點。”
“你們這些混蛋!”聽着那幾個男人的戲言,江黎氣得劇烈掙扎,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