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也明白他心裡難受，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助理說：“要不現在送你回去？”
何越說：“不，我想去……”
助理一把捂住他的嘴，跟拐賣小孩一樣，對司機說：“快，師傅，開車。”
何越：那你問我意見幹嘛？！
一路風馳電掣，迅速開到季凌在這座城市給他買的房子，何越從車上下來後已經全副武裝，凡是能看到任何是何越特徵的地方都被擋的嚴嚴實實。
何越問：“他是不是在上班？”
助理點頭，說：“季老闆日理萬機，爲了這個家操碎了心，你……”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何越也明白，這是讓他懂事點，如果不能鼓掌，他們也可以摩擦，反正讓季凌怎麼舒服怎麼來。
何越捂着肚子悶悶不樂，現在特別想給助理放個屁表示他說的話都是放屁。
助理把何越送上去之後就走了，順便把劇本也給了他，讓他專心在家裡研究劇本背臺詞，雖說他是內定的但試戲流程要走一遍。
或許是躺在家裡太過舒服，何越在沙發上背臺詞，揹着揹着就睡着了。
他是被季凌吻醒的。
一開始是溫溫柔柔的蜻蜓點水，舌尖的互相試探和觸碰，後來季凌見他醒來，變成毫不猶豫地掠奪。
掠奪他口中每一塊土地。
掠奪他心口每一處心臟。
何越被吻得喘不過氣，但是架不住兩人都有了點想法，季凌正準備上手，卻被何越一把按住了。
季凌不悅地說：“你做什麼？”
何越死死抓住季凌想爲非作歹的手，說：“你不是在日理萬機嗎？”
季凌挑眉：“你就是理萬機啊。”
何越：他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改名了。
他不想跟他扯皮，說：“我幫你吧。”
季凌拒絕，掃了他一眼說：“我也想幫你。”
何越想今天可能是躲不過去了，想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惡其金主，斷其資源……
正當他要屈服時，卻看到了季凌白襯衫上面的口紅印。
何越整個心都涼透了。
何越只有一個季凌。
但是季凌可以有無數個何越。
他摸着季凌的臉，眼淚悄無聲息地下來了。
季凌被他的眼淚嚇了一跳，心想不就是鼓掌嗎他們做過那麼多次怎麼今天突然哭了，難道是最近他尺寸又漲了，何越被嚇哭了？
季凌趕緊把何越從沙發上扶起來，用手掌擦點他的淚水，說：“你要是不想，我們就先不鼓掌。”
何越想，但只能想。
季凌找了個話題，說：“你助理告訴我，你想轉型？”
果然季凌就是爲這事回來的，但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裡說，非要親自過來？
完了，看來這事比較嚴重……
何越心更涼了，剛剛哭過，說話聲音又小又悶，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男孩，季凌心霎時軟了一半。
何越悶悶地回：“是有這個想法。”
季凌想了想，說：“可以是可以。”
何越的眼睛頓時亮了：“真的？”
他的眼中還有未擦乾的淚水，像是被清水沖洗過的黑曜石，純粹而明亮。
季凌嘴脣動了動，不忍心打擊他，說：“嗯。你要是想拍其他的，我可以給你找劇本，但是……”
但是不能有感情戲。
這一點何越心知肚明，也沒想有。
不過季凌居然會同意讓他轉型……
何越突然抱住了季凌，輕聲道：“謝謝你。”
季凌今年三十出頭，第一次在非功利化的情況下被抱住，茫茫然不知所措，愣愣地拍了拍何越的後背。
兩人胸膛相接，何越劇烈的心跳聲季凌感受得一清二楚。
這個反應……
季凌一把把何越抱起來，何越驚呼一聲，慌忙道：“你幹嘛！”
季凌理所當然：“水到渠成，互相鼓勵，有何不可？”
去你媽的互相鼓勵！
成語是給你這麼亂用的嗎？
愣神間何越已經被摔到了房間的大牀上，季凌正要欺身而下，何越掙扎着不肯配合：“我最近腰痛得厲害。”
“我給你找最好的按摩師。”
“我明天要去試鏡。”
“你的角色都被內定了。”
“我現在很困要休息。”
“運動過後的睡眠更深。”
“我……”
“噗。”
一聲悶響在何越沉默時突然響起。
季凌跟何越同時停下動作。
季凌跟何越同時捂住鼻子。
季凌看了何越一眼，不確信不敢相信地問：“你聞到了嗎？”
何越：“……”
“噗噗噗。”
彷彿在驗證季凌的話一樣，聲音接二連三不絕於耳，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繞樑三日。
他不僅聞到了，還是他乾的。
何越在牀上，放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