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一邊開車一邊安慰何越, 說:“別擔心,我相信葉湛有分寸。”
何越不吭聲,雙手緊緊地抓住身前的安全帶, 面無血色, 他嘴裡不斷地念道:“我不會放過他的……我不會放過他的……”
季凌見何越現在根本聽不進去, 閉上嘴, 他說的話自己都不信, 要是葉湛真的有分寸,龔翔就不會進醫院了,他加快了車速,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讓何越早點見到龔翔。
葉湛把龔翔帶進的是私人醫院, 病房內, 龔翔睜着眼睛空洞地看向天花板, 滿身都透着死氣,何越衝進來一拳就打在了葉誠臉上, 給了他狠狠的一擊,直接把衆人給嚇傻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葉湛,他揪起何越的衣領,吼道:“你他媽地居然敢打他!”
“我他媽怎麼不敢!”
葉誠捂着傷處, 特悲慘地站在一邊, 半晌才小聲道:“你打錯人了, 他纔是葉湛。”
何越被氣昏了頭, 第一眼看到的是葉誠, 沒仔細辨認把他當做葉湛給了他十成的重拳,都把葉誠的牙齒打鬆了, 他也沒想着道歉,說:“你他媽的活該!”
葉誠想,是,他是挺活該的,
他們兄弟兩人,經常一起玩人,但總是會控制的。
可今天,龔翔乾澀的甬道,兄弟同樣火熱的巨物都讓他發了瘋,他用牙齒在龔翔白嫩的身上留下齒痕,咬住他的肩膀,直到嘴裡出現血腥味才捨得鬆開,等回過神來,龔翔早已暈了過去,而葉誠心裡想的卻是這麼好的人,難怪葉湛以前想吃獨食。
兩人卻不管不顧地在龔翔身體內尋找快樂,等舒爽過後,他們久不見龔翔醒來,才後知後覺地把人往醫院裡送。
私人醫院裡的醫生是他們的常用醫師,經常給他們治療被兩人玩壞的人,他們兩人以前玩弄的都是青澀的美少年,第一次見年齡這麼大的,意外過後也沒說什麼,按常規檢查開藥,說:“這次受傷比較嚴重,未來三個月內不能再動他。”
龔翔在被折騰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但跟看不見他們似的,一直在說何越的名字,兩人無奈之下,還能把何越叫過來,雖然早已預料是什麼結局,可萬萬沒想到何越會把葉誠打了。
季凌知道葉湛是個兄控,何越把葉誠打了,葉湛肯定生氣,但他不會允許何越受到欺負,他說:“葉寒你把何越給我放下,你還嫌你惹得麻煩不夠多嗎?”
葉湛的目光不由地看向牀上的龔翔,慢慢地鬆開抓住何越衣領的手,何越一被放下,擡起腿狠狠地向葉湛的肚子踹過去,葉湛被踹得猝不及防,生生捱了這一腳,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何越理了下衣服,說:“這下我沒打錯人吧。”
季凌:“……”
看到葉湛蹲在地上痛苦地皺眉,心想何越這身板,做攻還是挺有希望的。
何越掃了屋內的人一眼,說:“現在我來了,你們都給我出去。”
季凌自然是沒意見,合着葉誠把葉湛拖走,房門一關,病房裡只剩下何越跟龔翔了。
何越握住龔翔的手,一個字都沒說出口,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了,他感到龔翔的身子冰涼,像是剛從冰窖裡取出來的腐肉。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現在一切都是屁話,只能哭,一起長大的好友糟了這樣的罪,他卻除了把兩人揍一頓,其他的事都做不了。
寂靜的房間內,何越的抽泣聲格外明顯,龔翔似乎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眼神逐漸有了神采,他說:“何越,你來了?”
何越連忙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說;“是,我來了。”
龔翔說:“我好想你……”
“我也……我也是……”
龔翔笑了,說;“他們還在外面嗎?”
他們指的是葉家雙子,何越之前把他們趕了出去,估計他們在外面等着,他說:“是的。你不想看到他們,我可以讓季凌把他們帶走。”
龔翔搖搖頭,面上很平靜,像是根本不在意,說:“你帶我回家吧。”
太累了,他肩膀上和身體裡的傷口和疼痛在一直提醒他,這幾天的折磨是真實存在的,妄想跟葉湛一輩子是永遠不可能的,他的殘忍讓他從大夢中清醒過來。
何越點頭說:“好。”
龔翔被何越帶出來,葉家雙子和季凌還在門口,龔翔看到葉湛,輕聲道:“再見。”
葉誠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想攔住何越,卻被季凌一眼瞪回去,退在葉誠身後,低下頭不做聲了。
季凌知道龔翔不想讓除何越之外的人碰他,只好先去停車場,何越帶着龔翔慢慢往停車場走,說:“我們過幾天,去孤兒院看看沈奶奶吧,前幾天她還給我打電話來說想我們。”
龔翔說:“好,我也很想她。何越,我之前,跟你說想退出娛樂圈,是真的。我太累了,真的想好好休息。”
“違約金怎麼辦?”
“我應該能負擔得起,不過是以後生活要拮据些。”
“有困難一定要跟我說,我肯定幫你。”何越知道,龔翔肯定是不會讓他幫忙付違約金的,關於錢的事,龔翔從來不會讓他插足,這是他最後的尊嚴和驕傲。
他們把龔翔送回家,季凌說:“本來辦這個節目是想讓大家都聚在一起,可以讓葉湛和龔翔兩人有更多的時間交流,可……反倒弄巧成拙了。”
何越安慰他,說:“不怪你,你也沒想到。我以爲,你是想有更多時間和我在一起。”
季凌:“……”
何越說:“開個玩笑罷了。我知道,像葉湛那種豪門公子,是不會有心的,他們只追求身體上的享樂,不會吧除自己以外的人放在眼裡,龔翔真的只是他許許多多玩具中比較感興趣的一個,他能早點走出來,我很高興。”
兩人沒走多遠,季凌忽然按住何越的肩膀,警覺地說:“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何越一愣,瞬間反應過來,把腿往龔翔屋子跑:“龔翔!”
季凌攔着他,說;“你別衝動!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