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牧辰這次總算正視俊彥的這個一度讓他認爲是玩笑的請求了,因爲他比誰都清楚,凝兒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今他卻要將她託付給其他人,他坐起身看着俊彥的眼睛,“告訴我原因。”

“我說過你只需要點頭就好了,其它的我以後會告訴你的。”俊彥還是沒有打算解釋什麼。

“俊彥,你,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有什麼事不能解決,非要這樣做嗎,也許,我可以幫你呢?”

“你能,你當然能幫我,所以我才讓你答應我,不是嗎?”

“不是,我指的幫忙不是這個,我是說…”

“可是我指的是這個。”牧辰想表達清楚自己的的意思,卻被俊彥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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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辰有些挫敗的搖搖頭,“俊彥,我必須確認你現在是不是清醒,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學長,我很清醒。”

“好吧,就算你清醒,你又知道一輩子代表什麼嗎,你們現在纔多大,以後的人生有多長你知道嗎,況且你問過凝兒嗎,徵詢過她的意見?她願意嗎,萬一她因此而傷心生氣又該怎麼辦?”

“正爲我們都年輕,我才能放心,她還可以重新開始,她還可以再擁有一個新的人生。”面對牧辰的一系列反應,俊彥的態度卻反常的堅定。

“俊彥,我還是無法明白。”

“我想說在以後的日子裡你要比我還要仔細認真地照顧她,每天都要讓她過得開心幸福…”

“等等,俊彥,爲什麼是我?”

“因爲學長是值得託付的人。”

“哈哈,哈哈”牧辰大笑兩聲,這傻小子在說些什麼?“難道我沒告訴你,在你學長我的人生裡從來不曾愛過任何一個女人,但在我身邊卻不停更換着不同的女伴嗎?你說值得託付?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你是在害怕嗎?”

“我害怕什麼。”俊彥幾乎認定的語氣下,牧辰有些不自然的笑看着他,他在說什麼呀,無稽之談!

“害怕你的記錄會被打破,害怕你會愛上一個女人。”

牧辰漸漸收起了笑容,“俊彥…”

“如果愛上了,就娶她,我會祝福你們的,如果她愛上其他的男人,也請你讓他們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牧辰有些惱怒地看着俊彥,“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殺傷力有多強嗎?”

“對你嗎?”

“你的凝兒!”牧辰顯得有些激動,語氣也加重了些!

“你看,你都比我還要了解她,不讓你來照顧,還讓誰來照顧?”一直平靜的俊彥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但卻讓人覺得異常苦澀,他收起笑容站起身向樓道走去。

“等等,俊彥,我還沒有答應你。”

但俊彥並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給他理清什麼,他只是轉身真誠望着他,“明天早上的飛機,我給凝兒喝了點安眠藥,你可以去送我,但是請你在她醒來之前趕回來。”

“俊彥!”

“學長,答應我,從她醒來的那一刻你就有責任讓她幸福。”俊彥說完繼續向前走去,留下牧辰坐在那裡悵然,“這都什麼跟什麼?”

俊彥已經走了一個星期了,牧辰望着遠處正在散步的凝兒,真是意外,從機場趕回來的路上,他所想過的所有安慰她的話都沒派上用場,她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和往常一樣,笑着和他打招呼,跟他說早餐很可口,牛奶也很新鮮,卻絕口不提俊彥的事,她和以前一樣喜歡在農場裡遊蕩,回來時會告訴他從來曾留意過的新鮮有趣的事,比如說,東邊的草地裡新搬來的一些新朋友,奶牛們最近喜歡她的親近和撫摸,小狗古力又長高了一些,但它還是喜歡咬隔壁大叔家的鞋子來磨牙,也變得活潑了許多,甚至還會跟她撒嬌呢。

“牧辰哥哥”凝兒已走到他身前。

“回來啦。”

“呵呵”凝兒捂嘴而笑。

“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牧辰哥哥最近很像照顧人的親切大媽。”

“有嗎”牧辰不自在的摸摸頭,是自己太把俊彥的話當一回事了吧。

“牧辰哥哥不用陪女朋友嗎?”

“女朋友?”他有女朋友嗎,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牧辰哥哥,你這樣不對喔,珍妮姐姐會生氣的。”

“你說珍妮?”

“對呀!”

“喔,原來你以爲…”牧辰笑笑。

“好啦,牧辰哥哥你不用天天這樣守着我,被這樣照顧我都有些不自在了。”凝兒說着將他推出了門,“今天不許回來喔。”

“可是…”

“去吧!”凝兒不等他說完就將他推出了門,“放心啦,去吧!”

看着凝兒堅定的表情,牧辰只得向外走去,儘管他不打算去找珍妮,但他也不想告訴凝兒什麼,不知爲什麼,對於凝兒,他給自己設了一條界線,卻也不打算讓她離自己太遠,他笑了笑,這也許就是俊彥說過的可以託付的原因也不一定,看來他現在正按俊彥所說的在做。

“真的要這麼做嗎?”回到上海已一個月的俊彥按照父親的決定的方式生活着,但他看到父親正叫人將俊希的房間整理的時候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爲什麼不能這麼做?她並不是我的女兒不是嗎?”坐在他對面看報紙的父親連頭都沒有擡。

“就算她不是,現在也已經把她一個人留在法國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正因爲這樣,我纔要將這個家裡她的影子去掉呀!”

“你!”俊彥感覺到自己的的無力,是的,他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人,他真的不懂,也許對於他甚至連自己也同樣不重要,不管對身邊的人還是自己他都那麼不在乎,“這是最後的條件。”他終於說出了最後一個條件。

“說!”

“不要動。”

“什麼?”

“不要動那個房間,也許它對於你什麼都不是,可是對於俊希很重要,她是真的把這裡當成一個家。”俊彥看着父親,“儘管她什麼都可能已經猜到,還是選擇呆在法國的原因,我想你永遠都不會理解。”

“不行,恩娜看到了肯定會有疑問。”凌嘯天看樣子不肯答應。

“這是最後一個條件。”

“不要拿這個來壓我,到目前爲止你提的條件都是因爲她,我無法相信你的下一個最後的條件不會也是因爲她。”

“已經將她送離了半個地球,已經答應你下個月和恩娜定婚,你覺得以後我和她還會有什麼可能嗎?!”俊彥痛聲控訴着父親。“如果不答應,我會在訂婚宴上搞砸你的好事。”

凌嘯天放下報紙盛怒地看着兒子,從小就是這樣,什麼都和他對着幹,但至少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強硬的態度對他這個父親控訴過。

“這個房子寫到她的名下。”俊彥低下頭繼續開口。

“你說什麼?”凌嘯天額上的青筋顫抖着。

“我說這個房子歸到她的名下,我們都搬到別處,這樣恩娜也不會發現什麼。”

“荒唐!憑什麼?”凌嘯天幾乎怒吼着說。

“就憑恩娜想嫁的人是我,就憑她父親名下的企業能讓你搖搖欲墜的公司起死回生!”說這些話的時候,俊彥的聲音很低很低,卻字字堅定,凌嘯天終於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屋子,當然這也表示他答應了俊彥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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