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的靈力,不會用,要是他吸了她的靈氣……身體比腦袋更快的做出了動作,他伸出手……
在即將觸到她天靈蓋的時候,腦海裡突然閃過蕭亦寒那妖孽的笑臉。
算了。雖然蕭亦寒什麼也不說,不過能眼睜睜看着凌依若魔障的身份而不動手除去,還幾次三番救下她,他蕭亦寒對這魔障估計是有幾分心思的,要是他除了她……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悲慘境地。神啊,這麼大塊肥肉在自己眼前晃還能看不能吃,真是太難爲他了。
默唸着“我吃素我吃素”,他邊流口水邊教她怎麼運用靈力。
小狐在他背後尖着耳朵聽,原來靈力要這麼用啊,都怪自己不會用,如果自己會用的話就不會這麼輕易被抓住封印了。哼!
等凌依若熟練運用靈力,已經是晚飯過後的時間了。
她餓得肚子咕咕叫,卻看他們倆個悠哉悠哉的樣子,不由有些奇怪:“你們不餓嗎?”
小狐眨眨眼睛:“餓?那是什麼?”
仇鬼影咧嘴齜牙:“就是我難受了,想吸你靈氣。”
小狐妖一縱身跳到了牆上:“姐姐你別吃我,我真的是好狐,沒偷過人家的雞的!”站在牆上做好準備,如果他們來抓他,他立刻就跑。
看着他防備的樣子,仇鬼影拍腿大笑:“靠,你要不要這麼娘們,真的是,你以爲你是受哦!哇哈哈哈哈!”
“受?”
凌依若好心地給出答案:“就是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那他就是攻,你就是受。”
歪着頭看看仇鬼影,小狐肯定的給出答案:“他是個好人,我喜歡他,我是受,他是攻。”
……
看着石化的仇鬼影,凌依若笑得燦爛:“你下來,我帶你吃飯去,告訴你什麼纔是餓。”弟弟也是這個年紀吧?如果沒出意外的話。
路邊的農家小飯店裡,傳出一聲努力壓低的驚呼:“什麼?你一千三百歲?”凌依若糾結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小男孩”。
點頭。暈倒。
小狐塞得滿嘴都是食物,吞下去纔開口:“其實正確的說是一千三百五十歲,他說少了點。不過那五十年我都在我媽媽的肚子裡,所以……”
“你說你被封印了七百年,那你應該用古文穿長衫啊!”凌依若上下打量,在她的觀念裡,古人=化石。
“我被封印可是我有自己的思想,我看得見外面的呢!”小狐優雅地舀湯:“看,蕭亦寒就是這樣喝湯的,我每次都覺得好帥!現在終於可以喝到湯了!”
……
仇鬼影和凌依若對視一眼,決定鄙視它。
不過凌依若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仇鬼影說你說要給他疊牀鋪被,當牛做馬,這是爲什麼?”
“因爲他最討厭蕭亦寒讓他做苦力了,所以我覺得我幫他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吸我靈氣的,所以我就這麼說了,他果然是個好人,沒有吸我靈氣。”小狐睜着星星眼看着仇鬼影:“而且是他放我出來的哦,所以我把衣服都變得和他一樣了。”
這一說,凌依若才注意到,他們的衣服還真是一樣的。
她毫不掩飾的笑了:“情侶衫……”
結果仇鬼影二話不說,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往窗外一扔……
好吧,她無力了。
看着空空蕩蕩的餐廳,整個飯店居然就他們這一桌,這不虧死哦,她叫來服務員:“你們這生意怎麼……”
聽出她的未盡之語,服務員很好說話的笑了笑:“靚妹你剛來殊楊鎮的吧?”
如果以她現在的身份來說的話,確實是從沒來過,凌依若點頭:“是啊,第一次來。”
服務員年紀很輕,笑起來有個小酒窩:“是這樣呀,難怪,我就說鎮上人怎麼會膽子這麼大,天都黑了還敢出門。”她湊近凌依若,壓低聲音:“到了晚上啊,千萬不要一個人走夜路,鎮上不明不白失蹤了好多人了哦!”
“警察呢?沒來調查嗎?”
服務員站直身體冷笑一聲:“哼,警察有什麼用,說立案立案,立到後來連調查都沒了,還說我們亂報案,鎮上人偶爾失蹤一兩個,到現在人人自危,根本不敢晚上出門了。”
讓她下去以後,凌依若若有所思,會不會,失蹤的人和今天入她體內的邪靈有關?現在靜下心來想了想,才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她一進鎮就完全失去了對那邪靈的感應呢?那邪靈是什麼?爲什麼會帶她來殊楊鎮呢?
眼神投向窗外,天越來越黑了,天邊飄來一片烏雲,大概是要下雨了。
結了帳,服務員好心提醒:“快下雨了,現在出去很危險的,要不你們住我家去吧,不要錢。”
這話聽了讓人感覺心裡很是溫暖,凌依若朝她微微一笑:“謝謝你,不過我們有要緊事要做,就不打擾了。”
“好吧,不過千萬注意啊,尤其是河邊千萬不要去。”遠遠的,還能聽見女服務員的聲音。
凌依若看了看收據上娟秀的字,聶芳,暗暗下定決心,再經過,還來這裡吃。
果然很快就下起雨來了。
好在不是很大,不過天完全黑下來了,鎮上大概由於失蹤的人太多,幾乎每家都是關了燈的,路邊連個路燈都沒有,凌依若憑着記憶走,時不時撞到路邊多出來的小東西。
“點個燈吧。”一直用靈力將雨水隔開的仇鬼影突然開口:“小狐,點燈。”
“怎麼點?”小狐驚訝地看着他:“用火把麼?那個電燈我不會啊。”
送了個白眼給他,仇鬼影冷哼:“笨死了,給你。”
有個亮閃閃的東西扔過來了,小狐定盯一看,是個夜明珠,不是很大,光線也不強,尤其在這雨夜裡光線更是微弱。
“輸靈力進去,一次只要輸一點點就好,等它不怎麼亮了再輸第二次。”
“哦。”
果然,周圍一下子亮了許多,凌依若依着記憶裡的路線,轉個彎,再翻過坡……
安靜的山村,除了偶爾一兩聲犬吠外便只剩越來越大的雨打在樹上的聲響,凌依若站在幼時最喜愛的石頭上,整個村一覽無遺,她看着雨幕中那個熟悉的屋子在黑寂中若隱若現只覺心裡空空蕩蕩。
回憶,都還在,記憶裡的人,卻都已經離開。
沒用靈力,她跌跌撞撞地朝那個方向奔去,仇鬼影和小狐緊緊跟着她,爲她照亮回家的路。
家。是啊,那裡是她的家。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她知道這是淚,討厭的仇鬼影,撐着這破結界,害她連狡辯都不能。
門前的桃樹還在,彷彿扶着它栽種的人都還在門前朝她巧笑倩兮:“囡囡,回來啦!”
凌依若抱着它,無聲地哭泣着,張開口卻不知道呼喚誰的名字,眼睛不由自主地投向那棟熟悉的房屋。
屋子很舊,已經是許多年前的樣式,似乎聽到屋外傳來的動靜,裡面有人起身拉亮燈,沙啞的聲音傳來:“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