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先別打岔,後面出現了什麼?那個猜王究竟是怎麼死的?”仇鬼影大叫:“還害我被衆鬼圍攻,怒啊!”
“猜王……”凌依若皺眉:“應該是柳柔爲了讓我死,故意下的圈套吧!”
“我沒有!”柳柔瞪着她:“你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猜王明明就是被引魂燈殺死的!”
不對。凌依若驟然看向蕭亦寒:“不可能,我沒殺猜王……”
蕭亦寒遞了個安心的眼神給她,聲援:“她沒殺。”
難不成是夏靜搞的鬼?在場的人都把眼光投向她,見狀夏靜趕緊搖手:“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殺了她那個老頭!”
“你就是苗疆內鬼?”凌依若皺眉看着她:“他不是蠱苗中人,你爲什麼……”
“他對猜王意義重大啊!我嫁禍給你,她肯定不會饒過你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也死了……”夏靜似乎很鬱悶。
凌依若也很鬱悶:“那你怎麼在山坡?難不成鬼節也是你搞的鬼?”
“段晨溪讓我在山坡上等你們啊!他說不能讓你們發現山洞,讓我引開你們的注意力,所以我就去了。”看着唐殊,欲言又止。
凌依若接過話頭:“所以你控制了仇鬼影以防萬一,結果卻被打暈了,還是沒能阻止我們進入山洞,所以在醒來以後立刻控制仇鬼影,讓他和我反目,本來想的是進了山洞後讓我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卻沒想到被我一腳踹了下來對吧?”
垂頭喪氣地不吭聲,夏靜默認了,悶悶地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直覺。”凌依若很無恥地給了這個答案:“不過,我踹你下來,你因爲恐高,直覺想出手,卻又想起你是個‘柔弱’的女生,又縮了回去,這一點讓我正肯定了我的猜測,我對細節的觀察是很仔細的。”
“楊老頭說是黑衣人讓他在那裡等的。”仇鬼影摩挲下巴:“按楊老頭的說法,他死的時候,夏靜還沒出生。”
凌依若緊緊皺眉:“他說他掐死了我和我媽媽,可現在我卻活着……”有些無助地看向蕭亦寒,她不明白!
點了支菸,蕭亦寒深深吸了一口:“楊老頭說他殺了你們以後才死,那應該是他的幻覺,事實上他在殺你們前就已經死了。”若有所指地點點下巴:“魑的元神能護你到十二歲。”
十二歲……她十三歲就出事了,看來蕭亦寒所言非虛。
“呵。”夏靜鬆開唐殊,面無懼色地掃視衆人冷笑一聲:“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了,你們想把我怎麼樣?”她鄙夷地看着凌依若:“或者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苗疆族規,無論叛徒犯了什麼錯,都由族長處置。”柳柔適時插話。
夏靜是蠱苗叛徒,自然該交由蠱苗族長處置,可是柳柔和她狼狽爲奸,還真應了她這句話,他們能把她怎麼樣?他們不能把她怎麼樣。
“織錦……”卻是一直沒吭聲的唐殊開口了:“夏靜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怔了怔,夏靜搖頭:“我不知道啊!”她轉過身看着他,有些疑惑:“她不是做了黑蠱寨的二當家?怎麼會死了?”
“我殺了她。”唐殊神色平靜,好像在說今天吃了什麼菜一般淡然:“在神魂俱滅和死亡之間,她猶疑不定,我只能給她做出選擇。”雖然他說得風輕雲淡,但看到過他的痛苦的凌依若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有多無奈。
“從放暑假開始,你就已經在計劃了不是嗎?織錦膽子那麼小,卻在我們害怕準備退出的時候驚動了寨子裡的人;你身體這麼健康,卻在節骨眼上‘不小心’扭傷了腳;用自己的命逼我放棄救織錦……”唐殊一樁一樁如數家珍,每說一樣,夏靜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她已是咬緊脣瓣滿面淚痕。
“哦,還有。”唐殊皺皺眉:“你知道許明皓和以前的我很像,所以創造機會讓織錦遇到他……愛上他,然後再讓許明皓教她吸靈氣,人妖殊途,她人類的軀殼容納不下那麼純正的靈氣,會慢慢磨失本性,直至神魂俱滅……的確夠狠……”
雖然這麼殘忍的揭露着陰謀,他的表情很柔和,甚至連聲音都透着一絲溫柔:“不過我還是感謝你,將我們逼進苗疆,讓我親手了結她的性命,雖然不捨……但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殊……”夏靜泣不成聲:“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只是想讓她愛上許明皓,然後留在黑蠱寨就好,我沒想過要害她的……”
“真的嗎?我就說你不可能這麼狠毒的。”唐殊輕輕的笑:“那你爲什麼要故意和凌姐他們相遇呢?這一切,究竟是誰指使的?”
“我說了,你還會不會恨我?”明知沒什麼希望,但她還是忍不住抓住一根稻草,妄想從海底浮上來。
唐殊猶豫片刻,還是點頭了:“會。”
怔怔地看着他,夏靜邊哭邊笑:“我知道你不會騙人的……我也不奢望你會愛上我,我只求你不要恨我就好,哪怕恢復到原來不冷不熱的態度都好……”
“好。”唐殊顯然有些迫切。
“我只知道他要得到魑的元神,好像他和一個黑衣人達成了一個協議,事成之後五五分成,說什麼珠子靈魂一類的,我不是很清楚。”夏靜皺着眉細細思索:“對了,好像說到了忘川……呃……”
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指從指尖處開始腐爛,掉肉,迅速見骨,好想說出她愛唐殊……張開嘴卻發現嘴脣已經沒有了,想觸摸他的臉,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
唐殊看着她突然倒下去,正想去接,手卻被攔住了,蕭亦寒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側:“噬心蠱。碰了你也完了。”
夏靜,就這麼靜悄悄的死了。
快得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蕭亦寒升至半空凌風而立,指尖閃動,一柄一米長的光劍在掌心流轉:“剛纔誰下的蠱,自己站出來。”眼神陰鶩,竟然是將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懷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