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娛樂訪談節目直播現場。
主持人說了一段開場白後,看向身旁坐着的女人,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陸小姐,很榮幸這次節目能邀請你來當嘉賓。”
衆所周知,娛樂訪談在衆多節目當中是佔有一定位置的。
女人一身長裙,長髮紮起,皮膚白淨,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舉手投足盡顯優雅。
“妃宮傳這部電影在你精心策劃下已經完美收工,還獲得了最佳獎項,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主持人繼續問道。
女人淡笑,有條不紊地開口:“這部影片能取得成就,也是拍攝劇組每一個人的努力。”
隨後主持人又問了一些問題,女人都從善如流的回答。
快要結束時,主持人目光探尋地看着她,“陸小姐,能否冒昧問你一個問題,你一直從事於導演事業,近年來算是銷聲匿跡的狀態,可是這段時間突然出了一部影片,這中間是發生什麼了嗎?”
明白主持人的意思,答者眼神微微閃爍,面色淡然,“這幾年一直在籌備影片。”
四年的時光轉瞬即逝,大概只有她一人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這個世界更新換代太快,四年的時光,足以讓很多人忘記過去發生的事情。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主持人一臉好奇地看向她,“你現在的感情生活是......”
陸青芽精緻的眉眼上染上一絲晃神,即刻消失不見,淡笑,從口中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單身。”
既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何不大步往前看。
或許向前看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當主持人再次問及到她的感情生活時,她明顯不予多談,“我目前生活重心都放在下一部戲上,所以暫時不想談論感情生活。”
很快,節目錄制終於結束。
她終於鬆了口氣,跟現場工作人員道別後,準備離開時,身後驀地傳來了一道聲音,“青芽,待會跟我們一起吃個飯。”
回頭一看,是一個肥碩的中年人,身上的啤酒肚最爲明顯。
陸青芽認得這人,還是她上部戲的投資人。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待會還有事。”陸青芽委婉拒絕。
投資人不依,濃眉略微一蹙,“瞧你這話說的,待會能有什麼事?有什麼事比吃飯還重要?”
陸青芽望了一眼他的體型,怕是真的沒什麼事比吃飯還重要。
“行了。”見陸青芽張嘴,投資人擺手打斷她的話,“就這樣定了,待會一起來吃個飯,也算是給我個面子。”
拒絕的話只能卡在喉嚨裡,人情世故是最避免不了的東西。
要說這四年發生最大的改變,那就是學會周旋,能看清太多人性背後的事情,卻也能藏在心裡不說。
唯一不變的是秉承初心,堅決與一切惡勢力抵抗。
酒店包廂。
踩在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上,映入眼簾的都是金碧輝煌,頭頂上的吊燈亮得有些晃眼。
跟隨一行人來到包廂,桌上擺着幾束花,環境優雅。
“大家快坐,今天要吃個痛痛快快!”
隨着衆人落座,服務員已經將菜端了進來,陸青芽也選擇了一處位置坐下,餘光無意間瞥見對面有一處位置是空的。
大家說說笑笑,菜香四溢,卻遲遲沒動筷子。
很明顯,旁人也注意到了這處空位置,有人疑惑問出口,“人還沒來齊?”
投資人的聲音響起,“還有一人沒到呢,不急,再等等。”
大多數人似乎知道要來的人是何種身份,甘願等待,一點也不着急,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
見狀,陸青芽內心的好奇心越來越深。
在大家交談時,包廂的門驀地打開,頓時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尋聲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抹頎長的身影。
陸青芽淡淡掃了一眼,心中一咯,待看清男人那副清俊的面容,深邃的眼窩,竟覺呼吸不已,瞳孔一縮。
幾年不見,他模樣倒沒怎麼變,只是好像比以前更加沉穩了,氣場頓時碾壓在場的每個人。
“容總,你來了。”有人熱情地打着招呼。
見男人長腿一邁已然走了進來,陸青芽快速收回目光,略微垂眸。
還有比這更湊巧的事情麼?這次因爲受邀節目剛回來,這麼快就碰到他。
男人淡淡應了聲,面色冷峻,那雙深邃的眸子掃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抹倩影上,目光漸深,手心緊緊攏起,面色卻不改。
四年了......
只是瞧見她一副淡然的樣子,似乎對來者並不感興趣,男人的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
片刻,他淡然收回視線,走到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來,修長白淨的手解開西裝外套,隨後脫下,遞給一旁的服務員,整個動作優雅且自然。
他裡面穿的是一件白襯衫,最上面的鈕釦解開,露出白淨的脖頸,兩邊的手袖也微微挽起。
在座的女人,除了陸青芽,都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投射在男人身上,眼神中帶着一絲悸動。
當事者可能早已習慣,神情淡漠。
“吃飯吧。”容越琛聲音清冽,率先拿起筷子。
衆人見狀,這纔拿起筷子開動起來,說笑了幾句,一度活躍了整個飯局的氣氛。
投資人已然成爲了活躍氣氛的支撐柱。
他一一向容越琛介紹在場的人,輪到陸青芽時,一時沒有多想,笑了笑,“陸導這次回來是宣傳新片的,年紀輕輕,在導演界中已經佔據了一席之地了。”
對於他們二人之前的關係,他並不知道,更何況當初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公諸於世,只有少數人知道。
再加上四年過去,足以泯滅很多事情。
介紹時,陸青芽纔不得不擡眸,即刻撞見了那抹深邃漆黑的雙眸。
陸青芽拿起酒杯,淡然地看着對面的男人,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略微嫁給酒杯舉起,“容總,我敬你一杯。”
語氣淡漠到毫無波瀾。
容越琛眼神閃過一絲凌厲,手緊捏酒杯,顯然已有了情緒。
很好,只當他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