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白夜陸青芽是有印象的,當初他來過容家替她看病。
白夜兩邊都坐着陌生男人,都用一雙好看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打量什麼稀有物種。
容芙兒臉上的笑容略顯得僵硬,隨後裝作沒事人一樣回到座位。
“中間的叫白夜,上次你見過的。白夜左邊的叫顧清逸,右邊的叫官澈。”容越琛警告的目光掃過容芙兒,隨後爲陸青芽介紹對面的男人。
陸青芽點點頭,對三人微微頜首一笑。
“陸青芽,我妻子,叫嫂子。”容越琛手搭在女人肩上,深邃的眼裡劃過淡淡的笑意。
白夜三人一對視,隨後齊齊的叫一聲嫂子。
“你們叫我名字就好。”陸青芽淺淺一笑。
聽他們叫嫂子混合着那擠眉弄眼的神情讓她有些不適應。
她一直都拎得清她和容越琛之間的關係。
聽說對於男人來說,認可一個女人就會帶着她去見自己朋友,讓她融合自己朋友圈。
容越琛帶着她來見他朋友,雖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但她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爲是他認可了自己。
“那怎麼行呢。”說話的是官澈,他生的一雙桃花眼,十分勾人。
“對啊,嫂子,稱呼不可亂。”白夜五官清秀,對着容越琛挑了挑眉。
“是吧?”
“嗯,芽芽是我唯一的妻子,名分在,稱呼不能亂。”男人點頭,不經意間掃過容芙兒難看的面容,眉心一蹙。
容芙兒放在桌下的手用力蜷縮着,想到奶奶告訴她的一切,大哥如今還坐在輪椅上,而二哥光明正大的搶走大哥的未婚妻沒一點愧疚心,眼神倏爾一冷。
二哥果然是個沒有人情味的男人。
手段狠辣還不顧親情。
“二嫂,你剛剛遲到了,遲到可是要被懲罰的。”容芙兒轉動着桌子,自顧自的從桌上拿一個乾淨的杯子倒滿一杯白酒。
她將杯子端着,直接遞向陸青芽。
“這是我們剛剛點的酒,不如你就喝三杯酒怎麼樣?”
“我想二嫂你在娛樂圈混,經常會和一些投資方酒桌上談生意,這小小的三杯酒,對於你來說只是小意思吧?”
容芙兒面色帶着挑釁的笑容,眼底卻是涼涼的譏諷。
娛樂圈的水深,這是不爭的事實。
聽着她似有若無的諷刺,陸青芽淡漠的小臉冷了幾分,低頭看着遞過來的酒杯,想也沒想的就接過來。
“二嫂果然不拘小節。”見她接過去,容芙兒心中冷哼一聲。
白夜三人神色複雜的在兩人身上徘徊着,他們都是精明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容芙兒特意針對陸青芽。
今天本來就是和容越琛吃飯的,容芙兒突然找上他們,得知他們要吃飯便主動開口一起。
他們和容越琛是兄弟,以前的時候也將容芙兒當作妹妹,明面上也無法拒絕。
“容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一句話?”陸青芽轉動着酒杯,嗓音溫涼。
一句容小姐就拉開兩人的距離,生疏又客氣。
別人討上來巴巴的叫她“二嫂。”別有用心,她也不需要假裝套熱乎。
“什麼話?”容芙兒仰着小臉,不明的詢問。
“喝酒這種事情,竟然有男人,爲何要傷自己的胃?”紅脣一勾,陸青芽將酒杯遞向事不關己的容越琛。
“老公,這酒是你喝還是我喝?”她沒明着讓男人喝酒,眼尾上揚,抿脣露出恰當好處的笑。
一聲嬌軟的老公聽得容越琛骨頭一軟,朝女人看去,她眨眨眼睛,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撐着下巴凝望着他,一雙眼睛勾人得很。
妖精。
容越琛在心底低低說了兩個字,眼底迅速閃過一抹趣味。
她這幅樣子還是第一次看見。
只是……他略帶着冷意的目光掃過對面的三個男人。
白夜輕咳一聲移開視線。
本以爲嫂子是小綿羊,沒想到是笑裡藏刀的大灰狼。
“容越琛,我手都舉麻了,你到底接不接?”等了一會男人也沒接,陸青芽已經看見容芙兒得意的笑容,她忍着怒氣嗓音依舊軟糯又嬌媚。
聽着女人嬌嗔的嗓音,他沉沉的望着她,眼裡跳躍着異常灼熱的光。
兩人對視一眼,容芙兒忍不住嘲諷。
“二嫂,二哥不打算幫你……”喝酒。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瞬間打臉。
容越琛捏着陸青芽的臉,滑嫩嫩的,男人嗓音低啞磁性。
“芽芽,給我撒個嬌我就喝。”
他明白女人現在對他撒嬌,不過是想借着他的手去打容芙兒的臉。
酒,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喝的。
不管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出於他不想讓她喝的心理。
“愛喝不喝,不喝拉倒。”陸青芽笑容一斂,手摸了下肚子後就將酒杯端起來往嘴邊送。
容越琛面色一黑,伸出手攔截了下來。
他並未直接將酒杯直接拿在手中,反而是捏着陸青芽的手腕。
陸青芽挑眉看向男人:“你這什麼意思?你不喝也不讓我喝,容小姐可是要生氣的。”
“當然得替芽芽喝。”
握着女人的手腕,一點點擡高順到嘴邊。
“不是讓我喝酒?”見女人沒有任何反應,容越琛淡笑着睨她。
陸青芽反應過來,面不改色的擡起手將酒一點點餵給男人,耳尖發紅。
一杯酒喂下去,白夜嘖了一聲。
單身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突然閃婚,還是個撩妹高手,看看嫂子耳尖紅得跟屁股猴子一樣。
一杯酒見底,陸青芽扭着手腕用眼神示意讓容越琛鬆開。
他不害臊,她還覺得害臊。
“二嫂,這第一杯你讓二哥幫你喝了,那第二杯你總得自己親自喝吧,不然也讓人覺得沒誠意。”
“白夜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容芙兒故作俏皮的問着。
白夜眉頭一皺沒回答。
“二嫂,酒杯給我,我再給你滿上一杯。”容芙兒伸出手,笑臉盈盈的樣子。
“容芙兒。”容越琛不冷不淡的叫着她名字。
容芙兒看過來,男人眸色泛着寒意,語氣不耐聲線森冷。
“無理取鬧也得有個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