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賴賬之事,李欣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堂堂王府怎麼會因爲這點錢賴賬呢,在小胖子李欣的印象中,家裡一口氣是絕對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錢的事不用擔心,一會就跟我去把錢擡回家。”
小胖子李欣:“?”
九哥的病是不是變得嚴重了!
在內堂站了一會,見自家老爹把好賣完了,李易這纔出來。
薛志心中也明白李素節爲何會推選他爲中郎將,自己也是將門之後,對李唐忠誠,資歷也有,更何況左中郎將蕭衛是王方的心腹,天天與王方廝混在一起。
以王方對李素節的欺辱,定不會提拔蕭衛上位的。
相反自己不曾欺辱過葛王一脈,嚴禁手下士卒參與王方的胡鬧,聖上提拔自己也在情理之中,總比從朝廷在調一箇中郎將爲好。
就像蕭衛現在還在刺史府外站着呢,而自己進入大廳之內,葛王當面說要舉薦自己成爲親王府中郎將,如此明顯的差別對待。
不過薛志也把此事記在心中了,若是葛王提議在派一個人來,也不是不可能。
“父王。”
李易從內堂出來,打了個招呼。
薛志見李易出來,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就是他在街上發飆殺了王方的心腹,更是狠狠的羞辱了王方一番,讓王方淪爲笑談,結果今日王方就死了。
今天一看,李易滿面笑容,遇到這種事,確實做夢就得笑醒,但看着他不像因爲高熱腦子燒掉一根弦的人啊。
“易兒,來了。”
李易衝着薛志點了點頭道:“父王,可曾派人去核實王方的兇殺現場。”
“爲父正在寫奏表向陛下稟報此事,一直未曾抽出身來。”
“那孩兒去代勞走一遭吧,儘快查出此事,可不能讓別人憑空污衊了我李家的名聲!”
“你?”李素節的食指微不可察的敲了敲矮桌,想了一會道:“如此,我便許你一個州衙推的官職,可帶人前往案發現場,儘快早日查明真相,還我李家之清白。”
“諾!”
州衙推是刺史的屬官,可以由刺史直接任命,無需上報,靈活多了。
李素節寫了一個任命,拿出大印蓋在上面,發給自己的兒子。
至於用不用留檔,那看以後的情況。
薛志見李易走出大廳,這才收回審視的目光,這父子倆一直說的是還他李家清白,至於王方是誰殺的,他們估計謝謝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查。
李易到了刺史府門外,見蕭衛領着一幫士卒在外面站着。
“見過九郎!”
蕭衛帶着衆士卒齊聲見禮。
小胖子李欣有些不明白九哥爲何受到府中‘親軍’的擁戴?
難不成是九哥昨日當街殺人立威,收服了這些士卒?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吧!
李欣咂着嘴跟在九哥身後。
蕭衛領着一隊士卒把李易李欣兄弟二人護在中間,往昔日中郎將王方的住處走去。
衙役早就圍住王方的住處,不良帥張廖一直坐在現場,靠着牆邊,認真的思考。
刺客做的太乾淨了,窗棱上沒有腳印,連個泥巴都沒有。
是葛王找刺客出手抹殺了王方嗎?
但刺客的手法又不向是唐門做的,唐門刺客的手法講究的是殺人不見血。
割喉還寫血書,這種手法,唐門的人根本就做不出來,也不屑去做。
幽憐閣的姑娘們一般是以色殺人,倒是可能做出這麼血腥的場面,但也會留下是她們所爲的證據,當然是爲了招徠需要她們出手的顧客。
就王方這個屋子裡,一點芳香的氣息都沒,也不像是幽憐閣的。
王方死了!
怎麼看都是刺史府受益最大。
但刺史府昨晚突然大宴賓客,因爲李易當街羞辱王方之事,爲刺史府扳回一場也在情理之中,最可怕的是刺史李素節把嶽州所有的官員全都拉下水了。
他們親眼見到李易喝多了,這麼多人作證,自己手中又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王方是李易殺的。
就那張血書,似是而非的證據,根本就不能證明人是李易殺的,反倒會爲李易洗脫嫌疑。
要是以前張廖也不會懷疑殺人這事,李易會親自去做,但李易昨日在街上當街殺人的果斷,把匕首給王方,讓王方拿着匕首殺自己的狠辣。
即使自己沒有親眼見到,就聽圍觀百姓說,也能想象到這種場面,試問能做到這種事的人,這種仇怎麼會假借他人之手?
這小子很驕傲啊!
這也是張廖雖然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他,殺王方這事就是李易乾的,因爲張廖作爲十幾年的不良帥,也有着自己的驕傲。
可現場的場景實在是有些詭異,讓他想不明白,李易那麼果斷的人,怎麼會在殺人現場留下這麼給自己找麻煩的東西?
這點張廖實在是想不通。
“張哥,你說刺客會不會不止一個人?”
同樣坐在牆角的年輕衙役墨探開口道。
“不止一個人?”
“假設殺了王方的兇手真的是李易,那麼我們想一想,李素節會不知道嗎?這也解釋了李素節爲何會突然召開宴會,宴請嶽州官員。還有李易是個驕傲的人,殺了王方的事,他絕對會自己幹。
但李素節也是個老謀深算的傢伙,否則不會活這麼久,他萬一怕他兒子露出什麼馬腳,所以又派人第二次殺了王方,處理李易沒有處理好的細節。”
張廖長大嘴巴,瞧着墨探,過了好一陣,重重的拍了一下墨探的肩膀,大笑道:“你小子可真聰明,這麼一說就通了。”
“嘿嘿嘿,張哥,你說是這麼回事嗎?”
“解釋的通了,假設的很好。殺人動機與分析案情的結果非常清晰,現在就差找證據了。”
這兩人梳理案情正梳理到爽處了,突然聽到外面有鼓譟聲。
緊接着大門被踹開,一什士兵闖進來,靠着牆角坐着的不良人與衙役一塊站起來,有些不明白這些士卒爲何突然出現在這裡。
蕭衛進來了。
“他來做什麼?”
不管如何,也是郎將,自己二人與他的官職根本就不能相比,兩人對視一眼,準備出去迎接一下。
可蕭衛竟然站在門內,微微伏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