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已經準備很久了。
在九出現之後，他就用金箍棒轟擊光劍，留下了大片的萬靈圖，烙印在了路上，構築他的法術。
此刻，他的法術基本構築完了。
下一刻，孫悟空身上飛出一道符圖。
那符圖如符圖大小，沒有絢麗的光芒，在無盡的光劍之間，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裝神弄鬼！”
九的表情一寒，一道光環從她背後飛出，朝着那符圖劃了過去。
那是她的天道光環，就連孫悟空也抵擋不住，九彷彿聽到了那符圖碎裂的聲音。
鐺——
然而那光環擊中符圖之後，預料裡的碎裂卻沒有到來，反而發出撞擊金屬般的聲音。
“怎麼回事？”
九皺起眉頭。
她收起光環，就想再來一次，符圖卻忽然抖動起來。
“轟”的一聲，符圖忽然炸裂，神霞從符圖中如波紋一般朝周邊暈開。
那神霞看着並不華麗，如同月光一般輕薄，但在碰到周圍那些無堅不摧的光劍的時候，卻如同刀入豆腐一般橫切而入。
轉眼間，天地間密密麻麻的光劍，都被這道神霞切開，開出了一片小天地。
“又是萬靈圖。”
九的眼中出現熾熱的光芒。
沒錯，這是萬靈圖，和剛纔的不一樣，是更爲乾淨的萬靈圖。
這道圖裡，沒有數不清的智慧，卻有咒文各自成陣緩緩流動，宛若諸天星辰。
它是萬靈圖昇華之後的姿態——一個全新的、幼小的、還未成型的萬靈圖。
因爲沒有成型，所以它非常的脆弱。
“化繁爲簡，這纔是真正的大道。”
九可以感覺到這個萬靈圖裡的纔是孫悟空最深的智慧。
“孫悟空。”
她再次改變念頭：“你把你的天道交給我，我可以讓你死的乾脆點！”
孫悟空搖頭。
“萬靈，是所有生靈的道。”
孫悟空說着，符圖開始泛起光芒。
這道光芒蔓延出去，讓遍佈天空的那數不清的萬靈圖都發出了一樣的光芒。
那些萬靈圖在光芒中脫胎換骨，變得和符圖一樣簡單、輕薄。
“開始了。”
孫悟空心裡想着。
雖然時間還不完全成熟，但他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完成萬靈圖的又一次昇華了。
新的神霞迅速蔓延，自大地而出，引起了混沌中其他萬靈圖的共鳴。
“天帝！”
“天帝！”
無數星宮、數不清的世界，人們的聲音傳到了孫悟空的心底，由他收攏、匯聚。
各種天道大法在孫悟空眼中流轉，他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盛烈，開始將整個天地都包裹進其中。
“有意思。”
也許是好奇、也許是貪心——九沒有阻止孫悟空的變化。
她很快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從今起，混沌萬靈，皆可學習天道！”
那是宣佈萬靈再一次革新的聲音。
孫悟空的道路，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就連九也無法直視他身上灼目的光，她閉上雙眼，而後再次睜開。
天地間，那密密麻麻的光劍被蕩盡一空，只剩下一顆燃燒的火球定在空中。
那火球如天外隕星一般，灼燒不盡。
“天道生萬靈。”
忽然，一隻修長的手自火球中伸出，光焰在掌心裡化作星辰。
“而你毀衆生。”
掌心握緊，燃燒的火球驟然炸開。
一道白色身影立在空中。
那是一名神霞環繞的青年，銀色的戰甲星光流轉，披風獵獵作響。
“你……”
九震驚的看着這一幕：“你變成了人類？”
“這是道體。”
孫悟空回答。
他以人面世——這是天道革新之後，混沌生靈期待中的天帝姿態，也是他沒有做好萬全準備、被天道影響的姿態。
“這般姿態只是暫用，無須在意。”
孫悟空提起金箍棒。
等他再次掌控新的萬靈天道，他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九收起內心的震驚，望向孫悟空的眼睛。
他的眼睛熊熊燒着，瞳孔之中，彷彿有天地星河。
“混沌萬靈。”
九欣喜的說道：“好、很好！”
她很高興，孫悟空替她完善了萬靈天道。
此時此刻，萬靈天道已經超越了她收集的一切天道。
“高興吧，孫悟空。”
九大聲說道：“你締造了奇蹟，你是鴻蒙以來最強的天帝！”
她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但是……
“你所掌控的星宮太少了，勝不了我！”
九接着說道。
孫悟空的天道很強，他擁有天庭衆生的力量，但不死大帝們在億萬年的歲月中，掠奪的力量是他的好幾十倍。
九不會再給孫悟空成長的機會！
她不再有任何遲疑，手掌帶着一股蓋世神力，向孫悟空鎮壓而去。
孫悟空避也沒避，一隻黑色大手忽然從虛空伸出，接下了九的一掌。
“這是……”
九一下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