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殿外響起,那聲音中帶着濃濃地不甘和憤怒。
莫非邪知道是水上飄死了,他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一個能與他相抗衡的人,殺死水上飄並不用費多大勁。
莫非邪以爲滅掉離火宗是輕而易舉,可結果損兵折將,幾於將整個極樂宗倒貼上,這一切都是那小子一手造成的。所以,必須滅掉這個小子。
莫非邪全力施展封天印,沒有餘力壓制毒氣,毒氣已侵入了他的脊柱之中。莫非邪心知自己已經沒了活命的可能,便絕了將李錚煉爲傀儡的心思,對李錚徹底起了殺心。
“絕對零度,冰封天下,封天印!”
血殺筆一點,元力翻滾着涌入封天古印之中,光滑流轉,寒意逼人。突然,封天印一震,發散出一道流光,震碎了前方的牆壁,氣機鎖定了遠處的李錚。
剎那之間,李錚感到自己好似深處冰山之中,心靈被奪走了,生命好似已被莫非邪掌控。
“呵呵呵……”千慕月髮絲飛舞,心中激動不已,都叫出聲來了:“殺死他,殺死他。”
楊不凡失望的看了千慕月一眼,隨後與李母一同撲向李錚,他們要替李錚來抵擋這恐怖的一擊。
“都給我閃開!”
李錚咆哮一聲,吞下一顆天元丹,催動丹藥所化的滾滾元力,震散了封天古印對他的遠程鎖定。
隨後,李錚氣勢一漲,擴散而出的勁氣逼開楊不凡和李母。他十指連動,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輕靈、自然,五個劇毒印先後結成,融爲一印。
“殺!”
李錚猛然高高躍起,繼而快速下衝,如蒼鷹擊於荒野之上,用力一擲,劇毒印頓時化爲一條十幾米長的眼鏡王蛇攜勢朝莫非邪攻去。只見那眼鏡王蛇渾身幽綠,目光森冷,望之令人不寒而粟
“死!”
莫非邪嘶吼一聲,拍出封天古印,古印所過之處,飛雪飄飄,草木瓦礫、萬物種種皆被白冰覆蓋。
“砰!”
在一聲轟隆隆的巨響中,整個鳳鳴峰一陣晃動,莫非邪起初佈下的牢獄碎裂開來,恐怖的勁氣震盪開來,有些修爲較低的弟子直接化爲血末冰渣。
“呼!”
塵土飛揚中,封天骨印殘存的數股寒氣衝向李錚。這寒氣中威勢不凡,滾滾殺向李錚,這是絕滅一擊。
“虎爆勁,破山拳!”
寒氣臨身,李錚催動重力骨紋,化掌爲拳,連轟數拳,空氣震盪,寒氣破滅,李錚被震得在空中翻滾數圈,最後跌落於地,渾身結了層白霜。
“可惡!”
李錚打了一個寒顫,嘴裡噴出一口濃血,身體晃動着站了起來,沉着臉看向莫非邪,暗中服下了從千慕月儲物戒中順來的回春丹。
這回春丹雖是中品寶丹,但治療內傷的效果非常好。李錚服下不久,他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減少了許多,不怎麼難受了。
“就這麼點傷麼……”莫非邪睜大眼睛看着李錚,聲音中充滿濃濃地不甘,“你給我等着,會有一個女人來替我報仇……”
莫非邪話音未落,神色一僵,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肉體上出現了許多裂縫,並快速擴大,看起來很像蜘蛛網,隨後骨骼、血肉一起消融,化爲血水浸入大地,那裡只留下一個儲物戒和一根血殺筆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李錚心裡很清楚,幸虧莫非邪毒發身亡,不然今天死的人一定是他。
“好機會!”千慕月見沒人注意她,陡然奮力躍起,聚力向受傷的李錚殺去。
楊不凡可是八段高手,他一招震退千慕月,道:“你想幹什麼?”
千慕月並不避諱,她踏前一步,道:“當然要殺掉這個小畜生,當年因爲他的父親,本宗實力一落千丈,纔會有今日之禍。此外,他凝聚毒氣,殘殺宗門子弟,已經淪爲魔頭,不殺他不足以正天理。”
楊不凡實在不明白,千慕月重情、聰明、幹練,爲何會變成眼下這等令人可憎的模樣,他在這位小師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好像以前從不認識她。
楊不凡爲此感到深深的悲哀,他嘆了一口氣道:“當年老祖宗們突然消失,是否與他的父親有關,根本無人知曉原因,你休得信口雌黃。李錚今日救下我們離火宗滿門,保住了我們離火宗的傳承,功在千秋,你身爲離火宗的長老不感謝也倒罷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對他出手,趁人之危,與小人何異。”
楊不凡這話說出,周圍許多弟子不禁點點頭。
“小人?!呵呵呵……”千慕月披頭散髮,張狂大笑,笑着笑着眼淚就滴了下來,她對着楊不凡道:“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爲了你,我下嫁於那個蠢豬,爲門派拉攏了一個七段骨修;爲了你,兢兢業業,一心撲在門派的興盛大業上;爲了你……而你呢,你心裡只有那個賤女人,那個一心戀着一個死鬼的賤女人。”
千慕月充滿恨意的瞥了李母一眼,隨即指着李錚道:“就是這個小畜生,就是他斷我們孩子的根。可你爲了那個賤女人,連這個小畜生也要護着。”
“我們的孩子?”楊不凡禁不住“蹬、蹬……”後退數步,不可思議的望着千慕月。
千慕月看到楊不凡不想面對這一切的神色,心裡百味陳雜,痠痛不已,但她還是堅持說道:“不錯,韋仁就是你的孩子。十六年前的那個夜晚,在鳳凰山脈中你喝下了我送你的美酒,那酒中加有令人沉睡的迷魂水,就在那一夜我成了你的女人,後來懷上了你的孩子。”
韋大仁很疼愛韋仁,如今聽說韋仁是千慕月跟別人生得孽種,臉色變得鐵青,氣的渾身直打顫,他指着千慕月怒罵道:“你這個無恥的爛貨,卑鄙的賤人,你竟然騙了我整整十六年。”
“哈哈哈……這事兒真有意思啊。”李錚笑道:“姓千的,你的演技也太爛了吧。那韋仁方頭大耳,一身肥膘,簡直和韋大仁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你竟然說他是楊宗主的兒子,真是荒謬。”
千慕月陰陰地看了李錚一眼,竟出奇的沒有反駁。
周圍衆人見此,以爲千慕月做賊心虛,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韋仁和韋大仁無論是模樣,還是秉性都非常相像,我估計千長老八成是說謊。”
“也是,掌門一身正氣,怎麼會和她那種陰險小人攪合在一起。”
“韋仁那貨呢,怎麼不見他蹤影。”
“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有弟子從遠處本來,大聲呼喊着,一下子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曹達心情非常糟糕,宗門受極樂宗攻擊損失慘重,好不容易渡過了這一劫,又發生了內訌,在這節骨眼上遠處又有弟子喊不好了,這讓他壓制住的怒火蹭蹭直冒了出來,他怒喝道:“慌慌張張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韋仁死了!”那弟子道。
韋仁一死,他是誰的兒子就不重要了,追究一個死人是誰的種還有什麼意義。
千慕月身子一顫,差點軟到在地,她眼中升起了
一股血意,一下子撲過去抓住那弟子的肩膀,使勁搖晃着問道:“快,快,告訴我,是誰殺了他?我要替他報仇!”
那弟子一見這陣勢,哪裡還敢隱瞞,當即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原由。
原來韋仁自被李錚廢了小弟弟和修爲之後,無時不刻不想着恢復修爲,讓小弟弟重振雄風,斬殺李錚。
今日躲在屋角,見李錚一擊之下殺了水上飛,心裡忌憚、憤恨之餘,突然想起李錚以前骨架不正,因爲掉進鳳鳴池才得以糾正,而且修爲突飛猛進。之前,韋仁也曾聽李錚說,鳳鳴池中的水有洗骨伐髓的作用,便將鳳鳴池中的水,舀出來服下、泡澡,結果沒任何作用。韋仁沒辦法了,再加上來自李錚的威脅,讓他咬牙跳進了鳳鳴池中,這位弟子發現的時候,可憐的韋公公已經被煮熟了。
千慕月聽那弟子說了緣由後,怒吼道:“小畜生,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還我兒子!”她神情猙獰,轉身向李錚撲去,這一撲像極了老虎捕食,帶着一股陰狠勁兒。
李錚服了一顆回春丹,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他閃身避開千慕月一撲,一腳踹飛鬼鬼祟祟的韋大仁。那挫貨竟然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拿莫非邪遺留下的儲物戒和血殺筆。
李錚收起血殺筆和儲物戒,負手而立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你這個老婊子把我踹下骨凰山,你的兒子也不會學我跳進鳳鳴池。”
“我把你踹進鳳鳴池?小畜生,如果以前我真的想殺你,你早就死了無數次了。你害死了我兒子,還敢狡辯。”千慕月蒼白的臉上爬上幾分陰狠、毒辣之氣,好似非常後悔以前沒有弄死李錚。
“不是你?”李錚想了想,問道:“一個月前,也就是我出事的那天,你穿得這件紅裙子放在哪裡,有誰最可能碰到?”
李母聽到這話,眼中竟罕見的掠過一絲殺意,她對李錚道:“那天穿着那件紅裙子的人是……”李母指着正向遠處溜去的韋大仁,“就是他,他本來偷偷跑進咱家,向井水裡下藥,碰巧被我發現,給驚走了。當時他雖然蒙着面容,但我一眼就認出是韋大仁。”
李錚目露驚詫之色,這孫子簡直太絕了,一個大胖子竟然穿着女人的紅裙子去幹壞事。如果不是他身形太胖,母親還真認不出是他。至少李錚被踹下斷崖之後,他一直都以爲是女人幹得。現在看來,小黑死的真冤吶,它肯定也沒有看到是誰將李錚踹下斷崖,只聞到了那紅裙殘留下的氣息,所以才發生了攻擊千慕月的那一幕。
李錚飛身躍起,拽住韋大仁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爲什麼要在我家井中下藥,老實交代,否則我就把你扔進鳳鳴池裡,好讓你們父子在池中團聚。”李錚擡腳踹了韋大仁一下,不怪李錚腳癢,實在是這傢伙長得太欠揍。
韋大仁經不起嚇,想起水上飛、莫非邪化爲**慘死的那一幕,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裡還敢隱瞞,說話不經大腦,他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中了那個賤人的慾念印,整日……沉迷於女色,我是看上了你……”
“閉嘴!”李錚豈會不知這廝接下來會說什麼話,“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沒有絲毫骨氣,臨陣投敵,道德敗壞,我今天就替離火宗清理門戶。”李錚揮手拍出一股毒氣,韋大仁連慘叫還沒發出就變成一灘血水。
“死了,呵呵……全死了,死的好呀!”千慕月揮舞着雙手叫道,形骸放浪,衆人都覺得她八成是瘋了,沒曾想她大笑着說道:“小畜生,你讓我痛苦一倍,我就讓你痛苦十倍百倍。你不知道吧,其實在你出生不久,廢物的你就被家族拋棄,你那卑賤的父母都死了,你只不過是一個被人收養的小孽種、可憐蟲,呵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