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雖然蒙着蓋頭,但她清晰的感到,此刻衆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身子顫了顫,猶豫了一下她掀起了紅蓋頭,看了眼前的羅致一眼,又轉身望向站在門外的李錚。
府外看熱鬧的人,這下全都看清了白樂的容貌。
“好漂亮的新娘,‘賽天仙’之名,真是實至名歸!”
“要是我能娶到這麼……哎,娶就別想了,要是能和她做一夜露水夫妻,就是立馬死,也值了!”
“嗯,給我孫子當媳婦,勉強還行。”李遙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
……
李錚自然也看清了白樂的容貌,他動情的望着白樂,心中卻想到:“身材婀娜,前凸後翹,膚白貌美……這小娘子真不錯,”他隨意掃了下雙眼噴火的羅致,那廝一張圓盤臉正中擱着一個朝天鼻,耳朵超大,“嫁給這位豬臉兄,真是白瞎了一個美人。”
白樂心中本是思緒紛飛,待看到李錚英俊的面孔時,她心中更爲複雜,心道:“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多美的詩呀,可惜你並不是爲我而誦……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來自何方,既然你敢攪亂羅家這樁親事,必有所恃。要不是爹逼我,我也絕對不會嫁給羅致這個死豬臉,這一定是上天給我的機會,讓我重新選擇一次。”
“順我的意,還是順爹爹的意呢?”白樂內心真的很糾結。
“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死豬臉,”白樂想起以後要和羅致朝夕相處,就噁心的想吐,心裡不由道:“爹……對不起了,女兒不孝!”
白樂有了決定,她決定陪李錚演好這場戲。
白樂扔掉頭上的紅紗巾,望着李錚動情的喚道:“夢郎,是你麼,夢郎,夢郎,我想你想得好苦……”說着張開雙臂向李錚跑去。
男人最恨的是什麼?是殺父之仇,是奪妻之恨!有一個傢伙偷偷搞走了你的老婆,給你戴了一頂綠帽子。可那傢伙非但不潛伏來,還明目張膽的跳出來,出現在你的面前,拉着你老婆的小手,親着你老婆的小嘴,兩人眉目傳情、卿卿我我。
羅致面一下子沉下來,他肺都快氣炸了,一把拽住白樂胳膊,一掌摑了過去,把白樂打倒在地,罵道:“你這個賤人,竟在外面養了一個小白臉,好好好……我今天就當着你的面弄死他,然後和你慢慢算賬。”
白樂捂着臉不敢還嘴,這一幕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是以並未有過多的驚訝。她在期待,期待李錚接下來的行動,成與不成就全靠李錚了。
成了,白樂可以如願以償,不用嫁給羅致;敗了,非但會賠上自己的性命,連白家也要承受羅家的怒火。
不可否認,這是一次豪賭!
白樂走出這一步險棋,需要很大的勇氣,心裡承受着更多的壓力和負擔。
羅致狠狠瞪了白樂一眼,指着堂外的李錚,喊道:“來人,給我把這個混蛋亂棍打死,丟出去喂狗。”
羅家在黃崗城積威已久,是以羅致一發飆,全場震撼,一片寂靜。
李錚可不會在意羅家的什麼狗屁威嚴,他本見白樂朝他奔來,心裡大樂,暗道哥果然是魅力非凡,連這麼一個漂亮的新娘也能勾走。李錚正想着要不要給白樂一個堅實的擁抱時,白樂卻被羅致一掌撂倒。
李錚這孩子心裡不樂意了,望着從屋旁小道竄出來的十幾個四五段的骨修,他暗中催動風沙骨紋,隨手一揮,那些傢伙全被風捲得飛了起來,有的落到屋頂,翻身滾落,以平沙落雁式墜地;有的架在了院子內的大樹上;有的乾脆砸進人羣……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李錚這一手亮瞎了人們的眼,在黃崗城挑釁羅家,這可是以前從沒上演過的好戲,衆人莫名興奮,眼睛不眨的盯着霸氣側露的李錚,期待羅致出手。
羅致並沒有讓羣衆失望,他對李錚道:“混進我們羅府容易,想出去就難了。小子,你最好速速自裁,否則……”羅致踏前一步,身上涌出一股大力,向李錚全力壓來,“我活吃了你!”
衆所周知,黃崗城羅家長子喜食人肉,煮的、蒸的、烤的、炸的……花樣層出不容,他特別喜歡吃從處女身上割下來的鮮肉,用他的話說,這種人肉吃起來清香鮮嫩、油而不膩,其中帶着一種淡淡的處子之香,那滋味,怎一個香字了得。
李錚身子微微一移,避開那股大力。羅致說要吃李錚,着實驚了李錚一小把,隨即李錚也就釋然了,羅致喜食人肉的事他也略有耳聞,本來還有些不信,如今一看這廝兇殘的神色,立知傳言不假。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變|態的傢伙,如此不可理喻的兇殘嗜好。
李錚也曾聽人講過易子而食的典故,那事聽來雖然讓人頭皮發麻,但也有幾分令人同情的地方,可這傢伙呢,生在太平盛世,大富人家。
水裡遊的海鮮美味,你不去吃;土裡種的瓜果蔬菜,你不去吃;天上飛的動物珍饈,你不去吃;人類血肉,同出一源,你卻偏偏要吃……
李錚一下子對着傢伙厭惡到了極點。想想他的那張嘴不知多少同類的肉,他那雙手不知殺了多少無辜男女……李錚就不寒而慄,忍着心底滋生的那股涼氣,冷冷道: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吃我。”
談到吃人,羅致顯得格外興奮,他昂頭道:“像你這種低賤的下等分子,身上沾滿晦氣、黴氣,直接吃了會讓本少爺拉肚子的……”
李錚眼睛微微眯起,羅致講得滔滔不絕,絲毫不知李錚已經對他動了殺心。
“要吃你這種二貨,需要先凝聚一個雷電珠,從你的肛門拍入,俗稱爆菊。爆菊之後,你體內的髒物、晦氣盡皆被雷電驅除,然後剝去皮毛,剩下做法花樣就多了,本少爺就不一一細表了。”
末了,羅致吞了一口口水,打量着李錚嘆道:“幾天後,你就會變成一灘臭屎,被本少爺從肛門稀里嘩啦的排出去。”羅致哈哈一笑,“不得不說,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你認爲呢!”
羅府院中擺滿宴席,各位來客坐於桌旁,聞着美酒珍饈散發出來的香味,他們本是食指大動。可聽羅致如此一說,有的人不禁一陣反胃,有的人充滿畏懼的望着桌上的菜,似乎在想,自己會不會突然夾出一根手指,或者一個眼珠子;有的人臉色蒼白,一片驚懼……
“豬一般的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李錚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向羅致逼去。
因爲曾有不少人說羅致的臉像豬臉,所以羅致最恨別人罵他是豬,可眼前這混蛋不但罵了,還罵的如此難聽。
他羅致是誰?
黃崗城城主的大公子!
一名最恨豬的人類!
一位九段高手!
一個盛名在外的食人者!
一個提起名字便可讓嬰兒止住啼哭的“英雄”!
他是高高在上的,別人只能仰視他,眼前這個卑賤的傢伙,根本沒有資格說他是豬!凡是說他說是豬的人,都被他送上了黃泉路,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羅致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待會兒黃泉路上又會多一隻鬼。羅致眼見李錚逼來,後退一步,頓時有兩個羅家子弟出現在了門口,這是一對孿生兄弟,九段修爲,修煉了同一套掌法,配合起來威力巨大。
他們站在門口正中,擡手就向逼來的李錚胸口拍去。那迫人的掌風猶如狂風在怒號,逼得坐在門口兩旁的客人不得不站起來,避開了掌風的壓迫。
李錚恍如沒看見那兩人一樣,繼續向前走去,只有李遙注意到李錚在暗中結印。
兩人的手掌就要落到李錚胸口了,有些人見李錚還傻往前走,不忍再看。在他們心裡,那兩個九段高手的攻擊落到李錚身上,李錚肯定會變成一灘碎肉,慘不忍睹;就連那白樂身子也不由微微輕顫,李錚的年齡她大概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她不敢想象,李錚這般年輕,怎麼可能抵擋住兩名九段高手,心裡不由爲自己的選擇有些後悔。
“砰、砰!”
那兩人的手掌落到了李錚的胸膛上,李錚只是身子微微晃了晃,而那兩人卻像炮彈一樣倒飛回去,摔到地上,七竅流血,氣息瞬無。他們雙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光,到死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只晃晃身體,就震死了兩名九段,他是什麼修爲?
會不會是自然境高手?他實在太年輕,如果真是自然境,那就太過逆天了。
所有人目光呆滯,特別是羅致,他嘴張得大大的,完全是一副見鬼的模樣。
羅致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小子明明是一個裝|逼的垃圾貨色,怎麼會有如此強的實力。羅致真被刺激到了,前一刻他還想着從哪兒開膛,吃人家的肉呢。
比起羅致,羅索就顯得鎮定多了。他承認自己看走眼了,原本以爲派出兩位九段,足以利索的解決掉李錚,繼續未完成的拜堂典禮,以挽回羅家丟失的顏面。誰知那小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沒動手就弄死了兩位九段高手,真不簡單吶。
李遙喝了口美酒,嘀咕道:“這個臭小子又在裝|逼,不過裝的很成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剛纔施展了《轉輪印》,將那名骨修攻擊過來的力量,經過轉換反送回去,一舉震死了他們。”
李錚弄死兩個九段高手後,本想直接弄死羅致,可見那傢伙打着擺子躲到羅索身後,只得暫時作罷。隨即,他故意抱起目光已經呆滯的白樂,挑釁的看着羅致,在堂中轉了一圈,羨慕死了一羣人,氣得羅致直罵娘,可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他只能忍住怒氣,靜等老爹出手。
自己兒子的新娘被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抱在了懷裡,今天羅府這臉面全都丟光了。
羅索黑着臉哼了一聲,沉聲道:“這位小兄弟來自何方,不知犬子何時得罪過你?”問明身份背景,看能不能惹得起,惹得起就殺,惹不起就想辦法息事寧人,這是羅索辦事的一貫風格。
“你的狗兒子沒得罪過我,我此行來只是爲了帶走我的女人。”李錚道。
羅索見李錚回答的不露一絲口風,便又繼續道:“據我所知,白家家風甚嚴,白樂足不出戶,待字閨中,她如何成了你的女人?”
“有句話叫什麼來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在今天之前,我的確沒見過白樂姑娘,但是我們卻在夢中共同生活了數年,彼此早已相戀相知。”李錚一本正經的說道。
周圍的客人聽了這話
,都不由認同的點點頭,那白樂起初不是喚他夢郎麼,若非夢中之緣,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稱呼。
“郎才女貌,夢中愛戀,一段千古奇緣!”
“苦心尋戀人,但願他們能有一個好結果!”
更有甚者見此一幕,想起種種往事,感懷、傷懷,不由灌了一口烈酒,大聲吟誦道: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夠了!”羅索感到老臉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他氣得抓起桌上的茶壺狠狠的摔到地上,在“砰”的碎裂聲中,整個城主府快速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感到羅索已經忍無可忍了,他胸中的怒火正慢慢擴散開,人們心裡暗暗一沉,這兩個孩子死定了。
李錚卻恍若未覺,他道:“城主閣下,我還急着帶樂兒回去見我父母,拜堂成親,就不打擾你了,告辭!”
“這孩子不是傻了吧,都這樣了,還想帶着那個女孩離開。”
“城主的兇威在外,今天被這孩子打了老臉,他豈會輕易罷休。”
“那孩子起初動都沒動,就弄死兩個九段高手,想來修爲肯定很高,今天說不定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在所有人的議論聲中,李錚拉着白樂的小手向府外走去。李錚心裡跟明鏡似的,他知道羅索絕對不會放他離開。就算羅索願意放他離開,他也不願意就這麼一走了之,他是爲發橫財而來,財沒到手豈能走。
“小子,給我留下吧!”
倏然之間,羅索跳躍起來,一隻大手奔李錚頭顱抓來。只見那大手曲成爪形,指甲上發散出剛硬、凌厲的藍光,其中有兩塊指骨氣勢尤爲凌厲。
這羅索非常不簡單,修爲已至自然境初期巔峰,並將一套四品骨技《天香悲鷹爪》習練的超凡入聖、出神入化,同境界中罕有敵手。
李錚感覺敏銳,自然察覺到了那爪子威力不凡。他拉着白樂向前一縱,烏龍斷骨矛出現在了手中,他猛然回身,一記回馬槍向那爪心刺去。
“砰!”
烏龍斷骨矛刺到那爪子上,竟發出一種金鐵交鳴的聲音,李錚未傷到那羅索半分,反而把自己震退數十幾步。與此同時,一股勁氣以他們二人爲中心擴散開來。
府中擺放的精美酒宴全部炸裂開來,灑的到處都是,有的客人被滾燙的湯水燙的哇哇叫;有的客人被酒菜淋成了落湯雞;更有甚者被碗碟直接砸暈……
偌大的院中唯有李遙身前那桌酒宴完好無損,他旁若無人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好像根本不擔心李錚會在羅索手裡吃虧。
這些人是黃崗城的子民,一年的賦稅全靠他們繳納,所以羅索不想讓他們出現死傷。
羅索抱拳道:“各位鄉紳速速離開,這場婚禮延期舉辦,還望大家見諒!”
那些人豈會不知道羅索的意思,接下來羅索要殺人,他們不敢停留,匆匆離去,連砸暈的人都被擡走了。
“你也走吧!”李錚對白樂揮了揮手。
白樂搖頭道:“我不走!”
李錚不悅道:“白小姐,我今天來這裡是砸場子的,剛纔那一切說白了就是一場遊戲,一場專門羞辱羅老鬼的遊戲。接下來這裡會發生什麼,我不說你也能猜到,想活命趕快走,走得越遠越好!”
“我知道,但我不想走。”白樂輕聲道。
“她不想走,就讓她留下吧,不礙事。”
李錚和白樂說話的聲音比較小,羅索並沒有注意到,但是李遙的這句話聲音比較大,羅府所有人都聽到了,包括羅索。
“原來是你,”羅索認出了李遙,當初在他不清楚李遙底細的情況下,不惜背後偷襲李遙搶奪化魂花,是爲了用化魂花向一位自然境中期骨修換取極品寶丹——血鷹丹,藉助此丹突破自然境初期,結果非但沒搶到化魂花,還得罪了一個同等層次的高手,這不人家尋仇來了。
羅索開始探底了,他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什麼會找到這裡?”
“連老夫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就敢背後偷襲,妄想奪走老夫的靈藥。羅索啊,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夠膽。”李遙冷冷的看着羅索,“不知你可否聽過海淀城李家。”
羅索想起自己當初偷襲重創了眼前這個人後,這人竟以風一般的速度逃走了,讓他連追殺的機會。想清這些,羅索麪色一變,驚道:“你是錘王李逍的弟弟風人李遙。”
如果單比勢力的話,羅家和李家相差不大,但問題是李家有兩名自然境高手,而且其中一位還是自然境中期。君老夫人迴歸李家的消息被老爺子刻意封鎖,是以很多人不知道李家還有第三位自然境高手。
李錚聽了這話,心裡一樂。兩位老爺子竟然都在外面混出名號,聽起來不錯的樣子。看來自己以後也應該往這邊發展,讓人一聽到咱的名號就雙腿打着擺子跪到地上,口呼爺爺饒命,可是該起個什麼名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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