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實驗室的時候,劉小白已經在門口等我了。劉小白說,這火葬場不對勁,是不是出了啥事啊。 我點點頭說,剛纔我打聽過了,說是這地兒弔唁廳和火化房鬧鬼,好多人害怕都已經不幹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劉小白笑道,我看不是鬧鬼,是有人再搗鬼。我說,你這話啥意思。 劉小白說,等晚上沒人的時候,我兩進去一瞅就明白了,我應了一聲。我兩說完就回去繼續上課了。 最後幾節課我們都在實驗室度過的,夏老師拿了一個塑料人形給我講解了一個下午,到放學的時候,夏老師特地交代了幾句,嚴禁一個人在火葬場逗留,我們陸續排着隊,出了火葬場。今天是週五,二胖跟林浩又慫了幾個女生去喝酒,二胖說,這次林浩請客,喝完酒去出去猛搓一頓。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後來一尋思最近也挺累的。整好好放鬆一下。 我喊了劉小白,她白了我一眼,說你們男的都一個慫樣,都喜歡出去風流。我說,你咋能這麼說呢。我們是出去消遣,又不是去找太妹。 劉小白冷哼了幾聲沒有理我,我說要不我不去了,陪你吧。劉小白回頭望望我,真的?我笑道,煮的。一起去吧,哈哈哈。 劉小白粉嫩的小手杵了我一拳,說你滾吧。我纔不去!我應了一聲,說那我先走了。 我還沒走幾步,劉小白突然叫住了我,頓了頓,說道,你早點回來,不要忘了今晚的事,在外頭注意點。晚上11點30,我在火葬場門口等你。 我點點頭,就跟着二胖他們到了小郊橋那兒,林浩叫他家司機開了兩輛大奔來接我們,二胖笑道,林總正宗關西土豪,今晚大家玩高興點。林浩也笑道,錢都是我爸的跟我沒關係。大家今天隨便喝全記在我爸頭上。大家一聽都樂呵了。 我們上了車,林浩說去上次沒收我們錢的那家酒吧。一來是爲了看看那家酒吧老闆,二來是爲了給他照顧生意。 車子開得很快,三四十分鐘就到了市裡。我們下了車,林浩對那兩司機支應一聲,叫他們在門口候着。我們一大羣人就進去了。 進了那酒吧,熟悉的旋律慢慢舒展開來,是bandera的輕音樂。我突然想到了絲絲,不曉得她最近過的咋樣。是否還跟以前一樣沒吃相,
還愛吃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陣莫名的心痛涌上心頭,我很清楚,不管過去咋樣,她已經不再屬於我了。永遠不會再回到當初的樣子了。 這是我們第二次來,不過酒吧的格局還沒變,只是酒吧的調酒師和服務員換了,我們幾個人坐了下來,大家坐在吧檯點了東西喝。 二胖喊我過來一起划拳,我說你們玩吧,我不去了。二胖應了一聲,就跟一羣女生在沙發那兒喝着鬧着。 我一個人走到吧檯那兒點了一杯酒喝。我也沒喝過洋酒,就隨口點了伏特加。那調酒師點點頭,給我拿了瓶透明的酒。 我端起來就悶了一口,那調酒師趕緊拉住我,說你咋能這麼喝酒呢?我說,咋了。調酒師說這是高純度的伏特加,你這麼喝很容易出事的。 我尋思今晚不能再給整醉了,就說道,那該咋喝?調酒師拿了瓶紫色的飲料給我,說這是葡萄汁,你倒點伏特加,再倒點葡萄汁,就這麼喝。 我應了一聲,按調酒師說的那樣做,喝了幾杯發覺就跟喝果汁一樣一點勁都沒有,就不喝了準備找二胖他們嘮嗑。我這還沒站起來呢,就聽見嗙一聲,是杯子打碎的聲音。 接着就是響亮的一記耳光,那聲特大,酒吧裡頭本來就安靜,這一記耳光把所有人的目光全招去了。 我回頭一瞅,就看見一個女服務員趴在地上捂着臉抽泣,旁邊還有碎掉的玻璃渣。女服務員身邊站着兩五大三粗的光頭罵罵咧咧的。我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剛纔那女服務員不小心打碎的被子,所以這兩光頭借題發揮打了她。 這他嗎不是欺負人麼,還他嗎欺負一女的,真呆逼。周圍的人都沒人敢站出來制止,因爲這兩光頭留着紋身,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兩光頭罵着罵着就瞅那女服務員還有點姿色,相視淫笑了一下,就拖着女服務員往外走。那女服務員不願意拼命呼救。可惜旁邊還是沒半個人搭理她。 那女服務員眼瞅着就快被拖出去了,我再沒忍住,一下衝了過去擋在兩光頭前面。 兩人先是一愣,然後就罵了句滾開。我沒理他們,把女服務員拽了過來,硬擠了個笑容說,欺負一女的算啥本事啊。這事算了吧。 有一光頭推了我一巴掌,猙獰道,你當自己誰啊,英雄救美
啊。我被推愣住了,對女服務員說你先走吧。然後猛的抓起桌上的酒瓶對着那光頭砸了過去。 就一聽酒瓶碎和嗷嗚一聲,那光頭頭上就給我砸開花了。血流的滿臉都是,旁邊一光頭瞅自己兄弟被打了,立刻過來就掐住我。 林浩第一時間趕過來,對着掐我的那光頭襠部上來就是一腳,那光頭慘叫了一聲鬆開了我。我舒了口氣,兩光頭緩過神來,掏出兩把砍刀朝我們這兒奔過來了。 其他喝酒的人一看要砍人了,紛紛嚇得四處亂竄。我跟林浩只好拿起板凳擋着,兩光頭就跟瘋了一下,像沒頭蒼蠅一樣盯着我們亂砍。 我跟林浩快招架不住了,二胖拿着杯子砸光頭,來支應我們。幾個服務員看出事了,有的打電話叫jc,有的從後邊叫人。 沒過一會兒,一二十個壯漢從後面竄了出來把那兩個光頭拿下了。一個輪椅慢慢從人羣中推了出來,我跟林浩仔細一瞅,是酒吧老闆! 坐在輪椅上的那人就是上次給我看手相,這酒吧的老闆。我們還沒弄懂啥回事,那老闆已經被人推到兩光頭面前了。 這下兩光頭就跟吃了屎一楊,慫了。那老闆說咋回事啊。剛纔那被我救的女服務員站出來把剛纔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那老闆回頭望望我跟林浩笑了笑,說是你們?我們點點頭,問了個好。那老闆對着兩個光頭說,你兩敢到我場子來鬧事,看樣子是混膩了。 兩個光頭現在像耗子見到貓一樣,趕緊跪下來磕頭,頭都咳出血了,齊聲說我兩再也不敢了。那老闆也沒理他們,就冷冷說了幾個字,拖出去,每人一隻手! 四五個壯漢應聲拉着兩光頭就出去了,後面發生啥事我們就不知了。我這才知道,這老闆原來是大混子,難怪這兩光頭這麼怕他。 那老闆衝我們笑了幾下,我們這才發現,他坐在輪椅上,已經虛的不得了了。林浩輕輕問了句,貴體咋啦? 那老闆蒼涼笑了一聲,指指自己腦袋說,這裡長了個瘤,晚期,現在等死了。我跟林浩心頭一怔,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那老闆自嘲道,沒啥想不開的,這就是命啊。林浩輕聲問道,咋回事啊,上次不還好好的嘛。那老闆直勾勾盯着我,竟然有點自嘲的語氣說道,小夥子,我爲啥會給你看手相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