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丶失落的陳默
我們來到校門口都能感覺整個校園氣氛都變了,還能看到一些走出來的學生,最裡面談着都是剛剛跳樓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就算沒有看到的人,都知道了。
“你怎麼了?”,我看李安在一旁似乎停了下來。神色有些慌張。
“我..我能不能先回去..”,他說的很小聲,我聽到後也不爲難他了,讓他回去吧。他膽子一向很小。“行,你先回去吧。”
“那..那我跟你說在哪棟樓。”,他聽到後很感激的看了看我,顫抖的跟我說着。
“你先回去吧,不用了,我隨便找人問就是了。”,我看他說話我都有些累了。他看我一直催促着他走,就轉身走了。我在想,爲什麼陳默和李安差的這麼大?我朝衛校裡面走着,按我的想法,隨便問個人,他們一定知道在哪棟樓。
我突然發現走進來,大多都是三五成羣的女生,男生幾乎很少,我轉了半天,都不知道開口問誰。你讓我跟男生打交道我可以,可是..你讓我和女生打交道,在我的印象裡,跟我打交道最多的女生也只有趙芝雅。另外就是..屍體了。
可是卻又沒辦法,我硬着頭皮看到一個落單的女生..
“同學。”,我叫住了她,似乎將她嚇住了。可能她也不會想到有一個男生會突然的竄出來。
“你不用怕..那個,那個,我想問問。就是之前跳樓的那一棟是哪?”,我看她怕的樣子,弄得我有些緊張。搞得我自己說話都有些不清楚。
“在..明德樓。”,她看我緊張的說出來,反而放鬆了。
“明德樓?謝謝。”,我聽到了名字就走了,免得將她嚇壞了。可是,我能說我在學校裡面迷路了嗎?這個學校很大,教學樓也很多。我感覺自己就在裡面繞來繞去,始終沒找到所謂的明德樓。按理來講,那棟樓肯定有警察的。
沒辦法,我只能走一些問一個人。終於看到了所謂的明德樓。我走過去,看到樓上隱約有些手電筒的光芒。門口被警察拉了警戒線,我看到地上還用着粉筆畫了一個人躺地的樣子,應該是屍體的位置。我擡頭望着,憑着記憶,找到那個陽臺..那個陽臺也有警察拿着手電筒照着,似乎在尋找着些什麼。
“閒雜人等不要靠近這裡。”,我在外面躊躇着,門口的刑警過來趕着我。
“哦哦..好的。”,我表面應付着那刑警,作勢要走了。可是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突然感覺有個眼神在盯着我。這種感覺不知道爲什麼那麼濃烈,我猛然的一回頭,朝一個陽臺看去。什麼都沒有!
可是讓我感覺卻很詭異,肯定有人在盯着我,肯定!讓我感覺詭異的是那個陽臺對直着半開半閉的門。那個門裡..會有什麼?
“警官,那個門裡你們看了沒有?”,我問了問剛剛趕我走的警察,他順着我的手指看過去。
“我不知道,你快走。”,他不耐煩的朝我說着。可是,在我的感覺裡,那門裡一定有些什麼,爲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我朝校門外走着,一直在想着門裡有什麼?爲什麼,我會有一種被人盯着的感覺。
等等,我似乎忘了一個重要的點。我們殯儀館和衛校肯定有合作的!衛校所需要的屍體要麼是死者生前的遺願,要麼就是我們殯儀館送來的!館主肯定有什麼辦法讓我進那棟樓。我一直認定,那門裡絕對有些什麼。
想到這裡,我迫不及待的攔了個的士回到警局,開着靈車就往殯儀館方向。回到殯儀館的時候我看到館主的辦公室還亮着燈,估計他也被陳默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在忙些什麼。
我徑直的走到辦公室,敲了敲門。看見他正扶着腦袋似乎爲了陳默的事弄得慌了。可能從來沒有過員工殺人吧。
“從一,怎麼了?”,他看到我來了。
“館主,我想問問,我們是不是有給馬口衛生職業學校送過屍體?”,我問着他,他雖然不知道我爲什麼問這個,但是卻點了點頭。
“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去看看那些屍體?”,其實..我也就是想找個藉口混進去而已,被警察攔着門口讓我很惱火。
“從一,你是想幫陳默吧?”,他卻看出了我的用意。“我也希望陳默是無辜的,現在警方在取證,估計也進不去。不過去看屍體還是可以的。但是跳樓的那棟樓你可能就進不去了。”,他翻着文件..
“嗯。”,我看到他拿出了一疊,這一疊都是歷來送過衛校屍體的登記。我翻開看的那一瞬間,有一種冒汗的感覺。原來..衛校的停屍樓就是..明德樓。
“怎麼了?”,館主看到我表情的變化,問着我。
“出事的那棟樓就是..明德樓。”,我苦笑的說着,那我也進不去啊。
“那就沒辦法了,只有過幾天。過幾天警察忙完,我可以和他們校方聯繫說去看看屍體的保存。”,館主無奈的講着,確實有這個方式可以進去看看,因爲屍體交給他們校方。最重要的就是保證那屍體不被破壞。
那現在只有乾等着了?因爲陳默的出事,害得我的行程不得不停止。接下來的這幾天,似乎警察已經停止那棟樓的調查了,最後陳默被放了出來,這也是我們最希望見到的。我就知道陳默什麼事都不會有。讓我驚奇的是,我始終沒看到他的父母..
警方那邊一直說聯繫不上。這些都不關心了,至少他現在沒事。他出來的那一天,館主特意的問那些警察有沒有備案。因爲對於年輕人..經過一次警局,對他未來的路都是很坎坷的。
那警察說了一句讓我們放心的話,只是讓他以後不要莽撞的救人。警察說的對,這件事害的陳默在裡面呆了幾天,看得出他在裡面變了很多,出來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神情很..形容不出的那種感覺,似乎有種絕望一樣。
“陳默,你先休息幾天吧。可以了再來上班。”,館主好心的講着,只看到陳默點了點頭。他們看到陳默似乎心情很難過,也不知道怎麼勸他了,就打算回去了,畢竟殯儀館每天都很忙。
“李哥。”,我也打算走的,卻聽到陳默看着我,輕輕的叫了聲。
“館主,你先回去吧。我陪他散散心,工作上先讓其他人幫我頂下。”,我抱歉的和館主說着,他也理解。
“沒事,都過去了。”,我和陳默走在街上,他一句話也不說,我開了口。
“李哥。我感覺..”,他突然開了口,講的有些遲緩,我沒看他,不知道他神情的變化。“那個女孩是被人推下去的。”
“什麼?”,我感覺有些亂了,他的那句話,意思是還有第三個人?
“李哥,那天晚上我的確想去勸她下來,我能感覺到她也沒多想死去,只是差了一個訴說的人。我看着她情緒一點點變好,我正打算搭把手將她拉下來,可是..我卻看到她似乎受了一股力,直接掉了下去。”,陳默突然一次性的講了出來,語氣有些不平。
“等等,什麼意思?她是滑倒了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的重心都靠後了,因爲我跟她講話,她看着我..就算滑倒也是摔到走廊,不可能掉下去的。我眼睜睜的看着她是受了一股力被推下去的!”,我看到陳默義憤填膺的講着,有些激動。我難得看到他如此堅決的說一件事。我有些動容了..
“那..那你的意思是有第三個人?”,我問着他,他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
“沒有..”,看到他無奈的樣子,我知道..他很想替那個女生找一個公道,替自己找一個公道。可是..事實就擺在面前,誰能做主?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來上班。”,我拍着他的肩膀。他好像很失落,似乎感覺我不相信他的話。
“嗯..”,我看着他失落的應了一聲,我替他攔了一輛車,我本來打算回去的,想了想,還是送他回去吧..
坐在車上,他一句話也不說,看着窗外。看來這事讓他受了不少的刺激。
下了車,我和他又來到了衛校,白天的衛校看上去好多了,跳樓的事已經過了幾天了,似乎久了也沒影響什麼。可能跳樓的事件在她們看來只是一個噱頭。
我送着陳默回到宿舍,回來的時候特意經過明德樓,那晚上的感覺太濃烈了。我看着此刻的明德樓,被陽光展露的一覽無餘。似乎有人在上課,從館主那裡得知,這棟樓就是停屍樓,說白了,就是用來讓學子瞭解身體結構的。
我望着那天的那個陽臺,看着那個門,此刻卻閉上了,不對,我記得,那天晚上它是..半開半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