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八字這麼硬,怎麼竟是召一些爛七八糟的東西呢?本來想着拉着楚恆喝一個通宵的,但是好心情全沒有了,我一氣之下,從老三手裡奪過那半截紅塔山,氣沖沖的朝着十三號樓走去。
宿舍樓11點關門,現在已經是10點了,這王八蛋還不回來,校園裡晚上幹什麼的都有,路燈下,有三五成羣從圖上館或從外面回來的行人,不時的那划着輪滑的人從道上尖叫着衝過,雖然是夜晚,但生機勃勃,人氣十足。
但只是主幹道,旁邊那犄角旮旯,黑乎乎的地方,總會有一雙兩雙眼睛盯着你,別害怕,這黑暗中的眼睛只是一對對的情侶再角落裡幹壞事,人家是害怕你過去壞人好事。
大學啊,尤其是被夜色籠罩的大學啊,你還是那書香四溢,育德育人的聖地麼,我怎麼看這地方成了約炮戀愛遊戲墮落的豬窩了呢?不是個別,而是風氣,整個大學氾濫瀰漫着一股靡靡之氣,猶如南宋之朝廷,煙花柳巷,萎靡不振!
大學是一個國家之命脈,到了現在,居然氾濫成如此境地,我不知該如何吐槽,還是趕緊找楚恆吧!
13號樓在學校的東北角,有些風水知識的人都知道,東北角是八卦中的死門,當初擴建校園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把鬧鬼的大樓給建在東北角上,越往那邊走,人越來越少,雖然路燈依舊亮堂,但是身上寒意漸起,似乎是有東西一直在往衣服裡面吹氣一般。
我們下自習是9點40,現在是10點,其他樓裡或多或少還有些人,但是13號樓,已經一個教室都沒有亮燈了,但是路燈還有,不知道學校哪個傻逼領導居然讓人將13號樓塗成了綠色,本來陰氣重的大樓,被他這麼一搗鼓,陰氣更重了,長沙夏天這麼熱,呆在這樓裡一點都感覺不到。
但是現在,靠近這樓,我感覺到冷了,這冷不管你穿多少衣服,直接作用你皮膚上,就像是發燒後,塗上酒精,那種感覺一般,拔得冷。
空蕩蕩的大樓一個人都沒有,來的時候我又回憶了這個樓發生的鬧鬼事件,我生怕自己回頭一看,就看見了一雙倒掛着的腳,身後還傳來砰砰的,用頭走路的聲音。
要是真出現,我倒是不害怕了,那女鬼頂多就是一口怨氣,成不了氣候,但關鍵是我不知道她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出來,再說了,這鬼故事是我從大一就開始聽說,那恐懼,根深蒂固。
剛纔來的匆忙,沒有問老三楚恆究竟去了哪,我習慣性的一摸褲兜,手機早在我們村陰宅那裡就丟了,沒有辦法,先圍着13號樓轉一圈吧。13號樓緊緊靠着校園的東北角,距離圍牆只有一米多,前面好看,放眼過去,沒有看到有人影,朝後面趕去。
有時候,人就是賤皮,我一面走着,一面想,那個小紅是在哪裡跳下來的,是不是就在我走的這個地方?邊走邊想,頭皮自己開始發麻。
繞到後面來看,13號樓和校園圍牆僅僅間隔一米的空隙黑乎乎的,根本透不過來光,我不敢貿然進去,站在外面,喊了聲:“楚恆!”
我聲音剛落下,就聽見裡面傳來尖叫驚呼聲,像是見鬼了一般,一男一女,完了,壞人家好事了,我趕緊說聲:“你們繼續,繼續,我找個人,繼續啊,我看不見的!”
一邊說着,朝外面走來。
外面便宜的旅館20塊錢一晚上,你們能不能找個牀啊大哥大姐,在鬼樓後面偷腥,你們還真的是色膽包天了!
或許他們是因爲別的什麼願意,比如說,他們是偷情,都是有男女朋友的人,跑在這裡,打個野炮,沒人敢來抓?我腦子向來靈光,一瞬間想到此處。
砰砰……砰砰……
我還在考慮剛纔自己的那個推斷到底是真是假,確是聽見那個13號樓裡面傳來砰砰的聲音,我撓了撓發毛的頭皮,我他孃的不是又招鬼了吧!
那兩個在犄角旮旯中的偷情人物也不淡定了他們自然也聽過關於這13號樓的詭異事兒,可是沒想到,今天還真的遇見了,兩人倉皇從裡面鑽了出來,這可是大冬天啊,兩人晚上真是好興致,也不怕把凍在那裡拔不出來了!
女子一邊提着褲子一邊從裡面竄出來,我看見兩個雪白的*扭扭的飛奔走了,後來那個男的也出來了,看都沒看我一眼,追着那個女的跑去。
我看着他們兩個離去的方向,****的笑了笑,然後收斂起來,朝着13號樓走去,楚恆啊,你小子不會也是在這裡面偷腥吧!
我雖然這麼想,但是內心還是十分擔心的,這13號樓號稱我們學校鬧鬼集中地,不少人親自見過那個用頭走路的女鬼,我倒是沒有什麼,但就害怕楚恆這貨在裡面嚇出個好歹,或者是被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迷住。
楚恆的命格是硬,但是由於上次跟小離的那事,導致他運道不好,一般的小鬼不敢招惹他,但是那窮兇惡極的厲鬼,見到他此時運道不好,命火不亮,說不定就會迷惑住他。
一邊想着,一邊朝着那個13號樓走去,當時不知道腦子怎麼抽了,衝着13號樓就嚎了一嗓子,楚恆!
我發誓沒有在樓裡面喊,但是我話音剛落,那個13號樓就楚恆,楚恆,楚恆……幽幽嫋嫋的出現了回聲,空洞而陰森。
我忍不住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地方果然不是善地,雖然我看不清這樓的格局,但是從外面喊了一聲,樓裡面就能透出回聲,說明這樓是一個聚陰之地。
爲什麼這麼說,聲波是朝外擴散,但是在特殊情況下,就會形成回聲,我在外面喊,聲波四散,不應該形成回聲,但偏偏怪異的,這樓裡面出現了回聲,不是說這樓裡面形成了一個弧形,讓聲波反彈回來了,而是聲波傳開,被13號樓給聚集了起來。
大家應該知道天壇有名的迴音壁,那典型的就是一種聚陰之地,皇帝不會閒的蛋疼專門造一個能在幾百米地方聽見別人說話的建築吧,天壇是用來幹什麼的,祭祀的!
具體的就不多說了,省的被河蟹,這些話大家就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談,我說這東西也沒有絲毫的科學根據,不必較真。
不過知道這地方是聚陰之地,倒是能解釋那個女鬼的事情了,怪不得她一直猖狂了這麼長時間,原來是因爲地理環境因素,我摸了摸胸口的那個木牌,想要把淺淺叫出來,看看能不能找找,這樓裡面哪裡有人氣。
不過淺淺沒有搭理我。
我們班在這樓裡面沒有自習室也沒有教室,所以我不知道楚恆究竟在哪,沒有辦法,只能一層一層的往上找。
這裡面回聲很大,腳步聲還很空曠,聲音都能出現重疊,比如你走一下,就會聽見隱隱約約的兩聲腳步,就像是有人在後面撲打撲打的跟着你,我往後扭了好幾次臉,確定這只是回聲,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剛走兩步,就聽見身後有人喊:“哎,那個同學!快回來!關門了!”我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老大爺,上文說了,這個樓是沒有看樓的人的,但是每天晚上都會鎖門。
我想讓大爺通融,但是大爺脾氣臭的很,這地方邪門,他不可讓我黑燈瞎火的進去,我雙手成喇叭狀,衝着樓上大喊了一聲:“楚恆,我是趙寅當,你他孃的在裡面嗎?”
回聲絡繹不絕,整的這大樓像是菜市場一般,外面的大爺生氣了,罵罵咧咧的要過來拉我,我說過,我是一個晦氣的人,大爺還沒有走到我身邊,我們兩個就聽見在一樓到二樓的那個樓梯前面,傳來砰砰,砰砰……的聲音!
我發誓,絕對不是幻聽,就是什麼東西的撞擊聲,這玩意聽說是一回事,但是自己真的聽見了,又是另一回事,我站在那裡忍不住的心裡發毛,大爺更甚,不過他心底倒是好,見我在一旁發呆,硬是拖着將我從裡面拽了下來,咔噠一聲,顫抖的將13號樓的樓門鎖上。
我艹,我看着那拳頭大小的鎖沒轍了,搞毛啊,裡面還有人呢!我剛想說什麼,但正對着門口的大爺臉色一變,壓低嗓子,對我喝道:“別回頭!”
然後他幾乎是掐着我的脖子,將我從13號樓拖到了大道上,我倒是想掙扎,但是大爺的手跟鉗子一樣,掙脫不開。
大爺停了下來,臉色蠟黃,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我道:“你不要命了大晚上的去13號樓!”我無奈的道:“大爺,我去找人了,我一個宿舍的人還在那裡面呢!”
大爺臉一拉,道:“胡說八道,13號樓這時候肯定沒人了,行了,別說了,趕緊回去!”我哪能回去啊,死皮賴臉的纏着大爺要鑰匙,大爺臉越來越不好看,他突然陰森森的道:“你知道,我剛纔在那裡面看見什麼了嗎?”
大爺說這話到的時候,正巧路邊的葉子擋住了路燈,讓他的眼睛陷在陰暗當中,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我假裝害怕的道:“難道大爺看見了那個倒着走的女鬼?”大爺猛的從黑暗中探出腦袋,衝我吼道:“哪有什麼女鬼!行了,趕緊回去,我是不會給你鑰匙的!”
大爺肯定是看見了點東西,但是他不敢跟我說,我想了想,對着大爺道:“大爺,你要是帶着我去找那人,帶我去看看監控夜行啊,要是真的被你鎖在裡面一個人,你可也要承擔責任的!”
大爺被我說的卡了殼,過了一會,他追問道:“你確認裡面還有人?”我點點頭,他道:“那好吧,我們去監控室看看。”
現在路上已經基本上沒人了,但不排除例外,還有不少一對的情侶牽着手,摟着腰,你儂我儂的往外走着,幹嘛去,應該是要造小孩去了,我看着那男女的背影,在後面惡狠狠的詛咒,打炮用的安全套一定是被針紮了的!老子二十幾了還是個處男,搞不好,死了也只有五姑娘陪着,麻痹的,我悲痛啊!監控室在我們學校園的綜合樓,在正對大門口的地方,等我和大爺走到那的時候,就11點了,宿舍樓門關上了。
監控室裡就有一個值班的,見到大爺來了,笑着道:“老李,你咋來了?”被稱爲老李的大爺搓了搓手,道:“別提了,有個傻逼學生好像是進到13號樓了,被我鎖在裡面了,看看監控裡有沒有這人,有的話,我趕緊把他弄出來。”
值班的保安一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他們這些人天天在學校裡混,而且經常值夜班,知道的邪門事情自然多。
監控室裡有幾十個屏幕,這些都是那個安裝在校園角落裡各處的攝像頭彙集而來的,在這裡,奉勸大家一句,在學校裡千萬不要做壞事,你自認爲安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總會有一雙眼監控到你,至少我們學校是全方位,沒死角的監控。
找到北區的監控,然後掉出13號樓的那監控,在大屏幕上切出攝像頭,13號樓總共有六層,樓道十二個攝像頭,畫面全部呈現在大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