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毛啊,尹三是想要害死我?求人不如求己,生死攸關下,我全部的潛能都激發了起來,我上次稀裡糊塗的活了命之後,不光是將那鬥字決對應的衝脈給打開了,就連其他的一些脈象都有鬆動的表現。
可是這次真正救我的,不是我重新打開了一個脈象,在我瀕死之際,我肚子裡一陣翻滾,隨機我胸口一堵,鼻子強暴的塞出了一個肉嘟嘟的東西,正是那許久不見,一直沉睡的小蟲子!
這小蟲子出來之後,我感覺是一臉的淚啊,這貨出來之後,還不忘跟我親暱一下,扭動着肥嘟嘟的身子,在我臉上蹭來蹭去,結果是弄了我一臉的鼻涕。
我嗓子裡赫赫作響,那小東西估計是看着我被勒的翻白眼了,然後才意識到要先救我,然後它從我臉上撒潑似的往上爬,見到那個小紅蟲子鑽了出來,一旁冷眼旁觀的尹三表情終於是輕鬆了一些。
只是我不明白,這狗日的尹三,爲什麼突然不理我了呢?
那小紅蟲子出來之後,從我頭頂上拱來拱去,然後就是跳了起來,然後落在了我的腦袋之上,它落下來之後,我頓時感覺自己脖子一鬆,喘動氣了。
我這次像是平白溺水一般,難受的要命,偏偏那個慘綠的蓮花罩着我的面門就撲了過來,我哪敢讓其打中,腦袋一偏躲了過去。
這小蟲子見到那綠色的蓮花,從我頭上跳了下來,不管我頭上的那個吊死鬼了,直接就是朝着蓮花撲去,可憐的我剛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就又被勒緊了。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更何況好久都沒有再鬼身上吃癟的我了,我見那八臂決不管用,自己咬破了舌尖,在自己手上沾滿舌尖上的精血,然後捏好法決,朝着上面拍去。
這倒是能感覺到我脖子裡有東西,但是站着血的手拍不到他們,那狗日的小蟲子在墳頭上追來追去,倒是歡快,不過可苦了我。
這時候,我看見尹三再衝給我擠眉弄眼,我看見他心裡就來氣,這王八蛋居然不肯幫我,得了,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面前,膈應死你!
想到這,我一邊胡亂的往上拍着,一邊往尹三那邊趕。
尹三的眉毛一挑一挑,像是蠟筆小新一般,不過你現在對我做鬼臉也沒用了,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死在你面前!
可是我步子晃了一晃,看見尹三左邊的眉毛挑了一挑,而我的手恰好是往右邊拍去的,我好像是知道了什麼東西,看見尹三的左邊的眉毛在次挑起的時候,我那那右手直接是拍到了左肩膀的上方。
一直都是打到空氣的狀態,但是這次,我手上感覺到了受力,一下子拍到了軟綿綿,陰冷冷的東西。
這東西被我拍中之後,被那血的陽氣一燒,立馬鬆手,我脖子上的窒息感消失,隨後就聽見身後傳來什麼東西的落地聲音。
我摸着脖子回頭,卻是看見一個像是猩猩一把的黑影,吊着一個腥紅的舌頭,兩個白眼核眨也不眨的盯着我,就是這個東西,就是這個東西像是狗皮膏藥一般,一直追着我。
老子受夠了!
我鬥字決一出,照着那吊死鬼就拍去,那東西不知道是精神不正常還是傻子,見到我衝過來,不閃不躲,硬生生的被我拍中了。
剛纔被他糾纏了這麼久,我一直以爲這東西會是多麼牛逼,但是那黑色的吊死鬼像是煙花一般,被我拍中一掌,然後就是四處飛濺,我一呆,眼睜睜的看着那東西被我打碎了。
那被黑霧組成的吊死鬼碎成一縷縷的黑霧,鑽到那一個個緊緊挨着的墳墓之中,似乎是在響應那個吊死鬼的滅亡一般,小蟲子興高采烈追逐的那朵蓮花,啪的一聲,同樣是四散到了堆墳墓之中。
我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就是憤怒,衝着那尹三跑了過去,我倒要問問,這隻賤狗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還沒等我衝過去,我就聽見這墳場住中傳來一個巨大的嘆息聲,哎的一聲,像是鼓槌一般,擂擊在我的心田之上,尹三表情還是那麼怪異,似乎是在劇烈的掙扎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什麼。
不過隨着那聲嘆息,這個墳場裡面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活過來了一般,我甚至都聽見了咯吱咯吱那棺材板子亂響的動靜,小蟲子賊溜溜的從墳頭上飛了過來,落在我頭上,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能猜出,它肯定是瞪着那烏黑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墳場。
說什麼呢,這小蟲子比尹三仗義多了。
那聲音越來越大,咯吱咯吱,我有種不妙的感覺,那就是我所踩着的這個地面,微微顫動,而且頻率越來越大,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就要爬出來了!
我想起來了,這尹三說過,那養蜂人放出去的鬼,採集回來的都是人身上的陰氣,這陰氣難得,甚至比惡鬼身上的陰氣還要厲害,這一個個的陰氣送回來,溫養的會是什麼,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但是肯定不簡單。
我有種不想在這呆的衝動了,一來採集這東西的蜜蜂就這麼厲害,那溫養的,肯定是逆天的存在,二來,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這尹三不知道在忌諱着什麼,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尹三肯定是由於什麼特殊原因纔不敢出手的,這連苗疆都敢大鬧的河南鬼判,居然是害怕什麼,是這長眠之所的某一個嗎?
綜上這兩點,我知道纔回味起那尹三苦笑連連的說法,“咱們進入圈套了。”
那聲音越來越密集,而且我心裡的陰雲也是越來越大,我這次甚至都能聽到一些亂七八糟別的動靜了,吱吱,嘿嘿,有笑的,有哭的,像是人的七情六慾,一股腦的往我腦門裡鑽來,讓我好生痛苦。
我趕緊忍住方向,一個助跑,朝着那剛纔跳下來的門跳去,黑暗中認不清方向,而且那個門開了之後就是下面的墳地,我只能模糊的靠自己的記憶,用肩膀撞那門去。
咚的一聲,我腦子一片眩暈,終於,我是用肩膀扛到了牆上,然後頭也撞到了牆上,好懸沒撞死我,我還想在有所動作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角落裡響了起來:“別費力氣了。”
這聲音冷的要將人血液裡都凍上冰碴子,不過我倒是熟悉,是段瑞,那個神秘兮兮,莫名其妙的包冥戚老大,段瑞。
我聽見她的聲音,居然會感覺到同是天涯淪落人,趕緊喊道:“段女神,你也是被困在這了嗎?”當時我腦子一定是被撞壞了,所以才說出那種話。
段瑞的聲音從角落裡慢慢的朝我靠了過來,終於,在我過人的夜視之下,我是看見了那個穿着白衣,像是冰山女神的段瑞。
段瑞聲音切冰斷雪,雖冷,但是極其好聽,她道:“時間到了,你準備好了嗎?”這像是某個綜藝節目的開場白,可是老子我哪裡準備好了?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衝着段瑞道:“女神,段女神,我知道自己偷拿你小蟲子不對,諾,現在我給你行不行,你別嚇唬我啊,什麼時間快到了,搞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啊!”一邊說着,我就扯我頭上的那小蟲子,小傢伙好像是知道我不要它了,死死的抓着我的頭髮不下來。
轟隆,咔嚓,兩個巨大的聲音從墳場裡面響了起來,我朝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見了一個被挖開的墳頭,在這墳頭裡面,有一個黑色油亮的棺材,正一點點的往上竄着。
沒有任何的力量來加持到那棺材上,但是那個棺材就像是有人拖着一般,從那墳墓裡鑽了出來,場面詭異的很。
看見這棺材,我心裡開始打鼓,我從來都沒有有今天這麼惶恐過,對於未知的恐懼,我甚至都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我轉頭朝着記憶中的門撞去,段瑞雖然是一個女神,但是極其變態,弄了一個拔舌地獄出來,我雖然欣賞她,但是真的不敢繼續在這呆着了。
我一邊撞門,一邊衝着尹三喊道:“癩皮狗,狗三,我****大爺,你究竟是想怎麼樣,是不是跟段瑞搞上姘頭了,把我給賣了?”
我剛說完這話,那段瑞怒喝了一聲:“放屁!”然後香風一帶,朝我打殺過來。
雖然說好男不跟女鬥,但是這段瑞冷傲的像是一個冰,靠近就會讓人受傷,我也顧不了許多,身子一沉,跟她打了起來,笑話,雖然我身子現在有傷,但還真的不怕了你,只要是你別出什麼歪門邪道就行。
我跟段瑞打的這一段時間,那從地下冒出來的棺材終於是轟轟的,打開了,又是那聲似有似無的嘆息,隨着這嘆息,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捏了一般,差點疼的我喘不過氣來。
段瑞臉上卻是出現了異樣的光芒,身子飄然退開,但是她還沒有站穩腳步,就朝着一旁的尹三打去,嘴裡道:“閒雜人等,死!”
我去,我這下可是真的不明白了,這段瑞難不成是女瘋子,姘頭都不要了?尹三似乎是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跟那段瑞打的一個火熱。
我知道那個正對着我的棺材打開了,黑咕隆咚,我看不清裡面的東西,但是我不好奇,因爲我知道要是我在這多帶呆一秒,我肯定就是多一分危險。
我從來都沒有過的心悸,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我從來沒有想到,這由小小身上一個小鬼,居然會引出這麼大的一場亂子。
我還想再跑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腳底下伸出了一雙手,抓住了我。
這手出來抓住我,我感覺自己的腳腕像是被鉗子鎖住了一般,不對,像是被老鼠夾子夾住了一般,我忍不住的嚎叫起來,身子由於慣性,往前一趴。
那抓住我腳腕的手,並沒有隨着我的前趴而鬆開,我身子往前倒了一半,就卡在了半空中,像極了邁克爾傑克遜的太空步。
我趕緊舞動着雙手想要站直立了,可是眼睛一瞪,發現地面上那鼓鼓囊囊的墳包上,居然是有一張人臉,這人臉枯黃,乾瘦,像是餓死的一般。
被這張人臉突然一嚇,我倒是身子直接站了起來,第一件事,趕緊想着將那把我腿掐斷的手給掰開,但是我剛蹲下身子,身上就被一個東西給壓住了,我納悶至極,想着回頭看看,但是頭頂上上的小蟲子像是瘋了一般,驚慌失措的順着我的嘴巴就鑽了進去。
這小傢伙平時雖然有些害羞,但是也算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今天是見鬼了,居然是如此驚慌!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這小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聽見和段瑞打的難捨難分的尹三衝我喊了一聲:“****,小心!”
這傢伙不是反水了麼?怎麼還會關心我?
尹三說完這話,就想着朝我這撲來,但是剛跑了兩步,那段瑞也沒有攔着他,那尹三就像是癔症了一般,自己跑着跑着就不動了。
那段瑞看見尹三不過來了,臉上疑問的表情一閃,也懶得跟他爭鬥了,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我,臉上表情少見的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