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動作的同時,各地的破壞行動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吉林公主嶺南面的東遼河大橋,一輛卡車走到橋中間停了下來,卡車上跳下了幾個日本兵,掀開機蓋子,鼓搗着。似乎卡車拋錨了。
大橋他們過來的一端已經檢查無誤,他們的手續不存在問題,而且卡車上僅有三個士兵,也沒有拉東西,沒什麼威脅。
另一頭的崗哨已經打電話詢問了,知道這輛卡車沒有可疑之處,也沒有拉任何東西,不會對大橋造成損壞。遂也沒再關心。只是望遠鏡時不時的查看下,就不再理會。
卡車上。一根白色的繩子貼着橋面順道了橋下,一直抵達三四十米高的橋下冰面。
在繩子落在雪上的一刻,一隻手突兀的從雪下伸出,將繩子拉向了橋墩,緊接着雪地一動,一個雪白的身影拽着繩子綁在了橋墩上。
隨着繩索固定,一個個身影從雪下鑽出,快速的抓着打斜的繩索攀爬而上,在兩端看不到橋面下面的情況下,慢慢的爬上了頭頂的鐵路橋下。
隨即。割斷了繩索,將繩子捆在了他爬上去的位置,又順下了幾條繩索。
短短兩分鐘,一個個人影就上到了了大橋上,緊接着滑輪拉着一箱箱的炸藥就上了鐵路橋,並快速的被固定在橋下。
頭頂的卡車這會似乎也修理好了,在那個斷了的繩頭被抽回後,幾人歡呼了下,在卡車冒煙啓動中,跳上了卡車,向對岸駛去。
看到橋面並無異樣,守橋的日軍放下了望遠鏡,等着卡車靠近,例行檢查。他們哪裡知道,公路橋的下面的鐵道橋上正在埋設着炸藥,當卡車開到橋頭時,這邊二十箱的炸藥已經固定好,分成了四個爆破點,按上了定時炸彈,等卡車離開橋面,消失不見的時候,橋上忙碌的身影也悄悄的滑下了繩索,抖開活釦,鑽入了雪裡,前後不到十分鐘,就消失不見。
一列火車滿載着煤炭,冒着濃濃的白煙,褲衩衩的駛向了東遼河大橋,距離大橋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司機拉響了汽笛。
嗚……
火車鳴叫着,進入了大橋的引橋,再有五六百米就可以上到東遼大橋了。
就在這時,大橋上劇烈的一顫,緊接着一團火光中,轟的一聲巨響傳來。
“不好!!”
火車司機在巨響傳來的一刻,條件反射的拉下了制動,嘴裡驚呼。
吱……
車輪冒着火星子衝向了火光騰起的位置,劇烈顛簸中慢慢的減速。
劇烈的爆炸讓橋樑兩頭的日軍大驚,紛紛抄起槍舉起望遠鏡,在火光中,在巨震中衝向了爆炸的位置。
隨着火光的升起,大橋中間的一段突兀的隆起,緊接着鋼軌枕木沖天飛出,巨大的水泥塊也翻滾着,在火團中升上天空。
吱吱的剎車尖叫聲中,火車在迎面飛來的雜物打在車上劈啪作響裡,在司機驚恐的目光注視下,在兩隻手青筋暴起,牢牢抓住剎車手柄,用盡力氣拉動中,慢慢的停了下來、
車停穩,爆炸的衝擊波也震碎了火車上的玻璃,那驚魂未定的火車司機看到前面幾十米的橋面消失不見,他直接癱軟在了車上。
兩三分鐘,橋樑兩端的日軍就撲到了爆炸的位置,他們看到這是整個橋面被掀飛,下面的冰面上車的雪被雜物在的坑坑窪窪,但卻沒有看到人影。
大橋已經徹底斷掉,所幸橋墩無事,爆炸只是橋面,其他的到沒有啥,不過,就算橋面,也不是短時間能夠修好的了,幾十米,架設簡易橋樑容易,要想通行沉重的火車,三天五天是不用想了。
這個消息還沒傳到新京。這周圍的公路,鐵路,只要有橋樑的位置,全部發生了爆炸,數座橋在前後十來分鐘裡,都被炸彈炸斷。交通全部陷入癱瘓。
東北,橋樑的作用在冬天用處不大,公路完全可以從冰面上直接通行,但火車就不行了,火車必須順着原來的位置修復鐵路,否則是無法改線的,或者說,改線比修復斷橋還難。
炸燬這一片的橋樑,除了幾座鐵路橋是必須炸燬的目標外。其實,這裡的公路橋不過是吸引日軍用的。刺殺導致日軍都集中到了城市裡,搜捕可疑人員,全面戒嚴,外面的日軍除了個要道,流動的並不多。加上冰天雪地的,巡邏基本上沒有。
在卡車,摩托車奔向這些爆炸地點。包圍那裡,搜尋破壞者的時候。四平的三門山那裡,一聲悶響傳來,石塊飛得到處都是,打斷了峽谷中的樹枝。
聲音不大,不靠近幾裡地是聽不見,只是大地震動下。悶響而已。這裡是公路和鐵路通往瀋陽的位置,兩邊是山峰,公路和鐵路穿過類似峽谷的地方,這地段全長兩千餘米,是爲了避免開鑿山洞隧道鋪設的線路。
悶響。是用鋸末炒出來的炸藥炸的,是用來擴炮眼的,山體炸藥填埋的夠深,纔會炸塌,否則只是將表層的岩石炸飛而已。
劉忠帶着五百多的虎牙戰士親自把守着爆炸位置的兩端,確保爆炸能夠順利。
果然,悶響在響了幾聲後,半個小時裡,洞口已經進入山體三十餘米了,那裡的戰士正揮汗如雨的掏炮眼,日軍的巡邏隊接到了彙報趕向了這裡。
劉忠接到遠處的示警,帶上呼吸器,下令道:“三十幾個鬼子,一個不許放過,一擊搞定!”
“是!”
虎牙戰士一個個帶上呼吸器,槍口都探出了雪面,等待敵人的到來。
這股日軍是遠處看守大橋的,那裡有一座公路和鐵路並在一起的的大橋,在公主嶺大橋被炸的消息傳來後,這裡嚴加戒備,足足封鎖橋的兩端兩公里,確保大橋不被襲擊。
也因此抽調了周圍的零散兵力,全部集中到了大橋那裡。當聽到山裡傳來悶響,日軍擔心是敵人調虎離山,遂派出三十人的小隊,趕着馬爬犁直奔那裡查看。
一匹匹嗎噴着白霧,在雪地上奔跑,雪爬犁上的日軍抱着槍,棉帽子上掛滿了霜花,他們警惕的盯着周圍白皚皚的一片,搜尋可以目標。
就在他們轉過一個彎道,進入了長大約五六百米的直道時,突然,爬犁上的日軍紛紛歪倒,一個個無聲堵塞滾落爬犁。
突兀的打擊讓日軍一頓,愣神的功夫,馬爬犁並沒有停下,但他們卻沒有機會開槍了,噗噗聲中,一個個身影翻滾着,掉落馬爬犁,前後僅僅兩三秒,六個馬爬犁上就再無一個身影,身後,一溜的鮮紅血跡鋪灑在雪地上,讓雪地的顏色不再單調。
馬爬犁失去了控制,奔跑中慢慢的減速,直到停止。劉忠緊盯着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並沒有下令打掃戰場。他們不需要打掃戰場,不缺自擔,不缺糧食,一起來,後面如果還有日軍的話,會發現的。
轟!
又是一聲悶響,炮洞繼續向裡擴着,隨着石頭的噴出,戰士們快速奔到洞口,鐵鍬輪動中,一土籃子一土籃子的碎石被運出坑道,一塊塊即將塌陷的險石被排除,坑道在上百人的忙碌中快速被清理。
“陶工,差不多了吧?有四十米了。”
一名戰士拎出一筐碎石問洞口的陶天順。
陶天順看了看山體的坡度,搖頭道:“還不夠,至少一要有五十米,否則山體不能全部垮塌。”
好吧!
那名戰士搖了搖頭,拎着土籃子快速奔向一邊,倒在那裡。
要知龗道每擴洞一米,都非常的艱難,填藥量將決定是否能夠炸塌這個洞穴,這純粹是個技龗術活,一旦坑道塌陷,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陶天順本來就是學爆破的,又在湯文那裡學到更精深的定向爆破技術,炸坑道,那是小菜一碟。用時三個小時,他成功的在看好的位置掏出了向下延伸的四十餘米坑洞。
劉忠很有耐心,他知道。這會日軍沒有太大精力來顧及這裡,大橋纔是他們要守住的位置。
半個小時後,轟的再一聲悶響,坑道向裡再次延伸了五米開外,基本上達到了爆破的要求。
“開始填藥!!”
陶天順知道不可能達到最完美,也不敢冒險再繼續擴炮眼。這深度足以垮塌下幾萬立方的山體,清理,就算上萬的民工,一月半月的也難以清理乾淨。
隨着他的命令,一袋袋的鋸末土炸藥被扛進了坑道,戰士們奔跑着,就愛你給那些炒出來的炸藥填在洞底,中間擺上了五噸開外的黃色炸藥,定時炸彈。二十根***,二十個雷管,雙重保險的引爆擺好,隨即,又是一袋袋的鋸末炸藥被填進了洞穴……
劉忠在山口接到已經準備就緒的消息,下令道:“全員撤離,向奉天進發!”
所有隊員在命令中撐動滑雪板,快速的消失在茫茫的雪山裡。剛纔還喧鬧的山林立時安靜了下來。洞口已經被碎石填埋,隱藏還的一捆***呲呲的燃燒着。煙,在四五十米外的雪坑裡冒出。
劉忠他們剛剛奔到這個峽谷的盡頭,上到山頂,就在準備下山的一刻,陶天順停下了,回頭看向之前忙碌的方向。
到點了嗎?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的長深度決定燃燒的時間。陶天順的停下意味着***就快到頭了,辛苦了幾個小時,能否成功,就看這一哆嗦了。
大家剛剛站定還沒兩分鐘,大地劇烈的一動。隨即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傳來,樹上的積雪掉落中,一股巨大的灰柱騰空而起。
“成了!”
所有人應分的一揮拳,努力站穩身子的同時,都想知道這麼多的炸藥會炸出什麼效果。
他們的念頭還沒落下,千米外的山頭在灰柱升起中,快速消失不見。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那一片被灰塵和飄起的積雪遮蓋。
“走吧,這裡徹底被填平了……”
陶天順自信的說道。
劉忠也沒有回去看看的打算,趁着樹林裡及雪飄蕩,能夠掩藏行蹤,他們還是要儘快的離開爲好,否則日軍搜山,就算能夠躲避,那還不是麻煩嗎?
“走吧!”.
劉忠收回目光下令道。
隨着他的命令,隊伍趟起漫天的雪霧,筆直的衝下山林,在樹木間婉轉迂迴,快速的消失不見。
守橋的日軍半天沒接到彙報,期間還是聽到了爆炸,聲音雖然很小,但絕對是爆炸,可探查的小隊沒有彙報,他們還是耐住了性子沒有再派人。
接下來的劇烈爆炸讓所有日軍都一愣,想不出那邊有什麼可值得炸的目標。
守橋的將領覺得還是去看看爲妙,要不,都不知龗道那裡發生了什麼。
半個多小時後,在漫天的積雪飄落,露出潔淨的天空時,日軍的巡邏隊趕到了爆炸傳來的大致位置。
“咦?山門山東嶺怎麼矮了一截?”
一名日軍子啊馬爬犁上指着遠處說道。
“是啊,兩面應該差不多高的,好像是矮了一截……”
日軍們議論着,目光都鎖定了那裡。
可他們轉過山口,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受驚鑽進道邊樹林馬爬犁被卡住,在哪嘶鳴的戰馬時,他們沒有被死人驚到,也沒在意那些嘶鳴的戰馬,而是一個個傻呆呆的瞅着前方。
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堵住了山谷,看高度,幾十米是保守的估計。整個鐵路和公路已經沒影了,都被掩埋,而山峰,真的就垮塌了,矮了一一大截,在滿目潔白中,那一片黑乎乎的,看着那麼的刺目。
發生了什麼?地震嗎?
所有的日軍都傻眼了。不用靠近也知道,這裡,徹底被堵住了,火車是不用惦記通行了。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