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非常清楚,如果不將老毛子的念頭遏制,虎林那裡將永無寧日,且會讓被擋住腳步的大鬍子惱羞成怒,最終讓戰火燃燒的更猛。而且從外界的關注度來說,老毛子動手是有理由的,畢竟他們的城鎮被洗劫,雖然是恥辱,一旦大鬍子對外宣稱是找回尊嚴,那,美國等西方列強都沒理由插手,大鬍子就可堂而皇之的發動戰爭,而自己,雖然是對方挑釁在先,但口水仗擋不住真刀真槍,最終被孤立的自己還是要靠實力。
打掃戰場非常順利,在遠處警戒的防守部隊狙殺了數波日軍的偵察兵後,日軍也放棄了回到戰場收斂士兵遺骸的念頭,這在哈爾濱,他們已經領教了,對方就沒打算讓救治傷者收斂遺體。他們除了更加的仇恨對陣的中國人外,也沒可奈何。
天黑十分,戰場順利的打掃完畢,就連那些被衝擊波吹飛的廢鐵炮彈,都被這些過日子仔細的老百姓在雪地裡找到,估計遺漏的不多。
這次的收穫非常的巨大,火炮是最少的,老趙能留下的不到百門。槍支不下五萬只,而且輕重機槍超過了千挺,被日軍帶走的不足三分之一。子彈更是無數,尤其是彈鬥彈板這些輔助物品,更是填補了老趙手裡短缺的空擋。
炮彈,是這次收穫的最令老趙欣喜的,那一卡車一卡車的炮彈足以夠他手裡不足三百門大炮轟擊一段時間了,打上兩三回大規模的炮戰是輕鬆,震懾壓制,三兩個月不用爲炮彈發愁。而三兩個月後。他自己完全就可以量產了,雖然不一定能成滿足大戰需求,起碼庫存不會消耗的太快。
至於糧食和那些軍需,也爲老趙解了燃眉之急。雖然湯文兩次運糧給他,但也填補不了部隊迅猛增加缺口,這也是爲何湯文來了都吃苞米麪餅子的原因。他們平時連純苞米麪都不敢奢侈,因爲還有漫長的春季要度過,等糧食下來要七八月份了。
勝利的喜悅隨着源源不斷運進齊齊哈爾的物資而被快速傳遞,大街小巷都洋溢着節日的氣氛。首度大捷,讓經歷過上一次江橋戰役的民衆自發的走上街頭,爲那些運送物資回來的抗聯戰士勞軍,雖然只是一個雞蛋,一把花生米,但已經將濃濃的親情表露。
湯文帶着歸隊的近衛和五百戰士走在大街上。看到熱情的民衆並沒有因爲他們的服裝另類而忽視他們,反倒是強拉硬拽的將熟雞蛋塞進他們的包裡,塞進他們的兜裡。感動之餘,他更加明白了戰爭,需要有民衆支持的觀點是多麼的正確。單靠金錢鋪路,在內戰三年裡,老蔣可是有美國援助的卡車運輸大隊,可還是淹沒在了超過了百萬。甚至更多的老百姓補給大軍裡。
看着一場戰鬥勝利就這麼興奮的民衆,湯文感動之餘突然想起一事。封鎖消息。
這個理由在他心裡冒起過。現在老蔣迫於呼聲的壓力,減慢了圍剿蘇區的步伐,東北軍也駐紮在包頭附近,沒有再向甘肅方向追擊挺進。
各部隊也停止了追擊的步伐,除了遭遇戰,並不做大的軍事動作。但老蔣並沒有站起來振臂一呼要跟黑龍江內部的抗日武裝合作。兩面夾擊日軍,將他們趕出中國的土土地。也沒有對熱河一帶進行重兵佈防,還是閻老西的十幾萬兵囤積在哪裡,跟日軍地盤犬牙交錯,顯然是不願意捲入爲小張擦屁股的這場戰爭中來。也沒有意識到日本人的胃口。
由此一來,反倒是讓日軍得以安靜,要不,一旦山海關附近局勢緊張,甚至擦槍走火,那,日本勢必會拼命擴軍,展開全面的侵華動作。
而自己這裡,防守有餘,進攻不足,一旦對方的飛機可以起飛,那連防守都困難了,那將陷進鋼鐵堆砌的泥沼中,艱難發展,生存第一了。
雖然連連勝利,但,這都是佔着大雪的便宜和日軍不瞭解對手能力,不瞭解對手作戰方式吃的虧。一旦日軍中規中矩的收起狂妄,步步爲營的展開對陣,那,武器補給跟不上的他們將處於劣勢,更別提還有個蘇聯在旁窺視。
所以,避免刺激日軍,將他們拖在東三省,等自己的武器出爐,再實施反擊戰就非常有必要了。要不,一旦日軍現在展開侵華的動作,武器處於劣勢的老蔣根本擋不住攻勢,也起不到阻擊日軍進入中原腹地腳步的作用。而自己,也沒能力阻止日軍進關,就算加上老趙他們也白搭。
他邊走邊思考,連兜裡被塞滿了雞蛋也顧不上還回去,隨着運輸隊伍進入軍營,他匆匆的去見了老趙。
老趙聽了湯文的分析,悶頭沉吟了片刻,他相信湯文說的日本人的胃口,日本佔據山海關已經說明,他們不滿足現在的收穫,不會侷限在東北。
“好!我聽你的,悶頭髮展,反正沒有外援,老蔣指望不上,我們就自己慢慢的鼓搗,好在現在有了固定的根據地,有了這一片沃土,沒有外援,我們也有能力趕走日寇!”
“老趙,日軍的陣地周圍是山林,適合做江橋的前沿陣地,防禦也比江橋這裡好些,運輸補給線也並不長,而且適合構築火炮陣地和防空攔截,陣地打掃完,我覺得老趙你應該把那裡抓住。”
“我也正有此意,所以部隊還有一萬多人沒撤回來,等天黑水軍出動,構築那裡的防禦體系。”
老趙贊同的說道:“這次的戰鬥我總感覺太輕鬆了點,十來萬的日軍扔下海量物資一擊而潰,這有點不真實,要是再來一場,恐難有這樣的效果了。”
“你說的沒錯,這是炮戰的突然性,也是日軍狂妄所致。加上大雪一米多深,根本就不利於大軍展開,這也是我沒有讓你打泰來的原因,那樣損失會非常巨大,現在我們肩負奪回東三省的重擔,誰也損失不起。不說每戰必勝,也要將戰士的損傷降到最低。”
“是啊……”
老趙點點頭,將手指裡剩個菸頭的菸捲對接到下一根整支的煙上,抽了一口說道:“損傷了四千多戰士,這次的戰役雖然收穫巨大,但我還是心疼啊!”
沉默了下,湯文同樣心疼,但戰爭難免有死傷,他並沒有因此有情緒波動。
“老趙。這五百戰士還需要訓練,我不能將他們留在這,但那十個教官還留給你,明天你挑選出足夠的炮手,將要運往江對岸的火炮支上,我再爲你集訓一天,後天我就帶着這些兵回去了,那十個教官直到你這的炮兵全部合格再返回。”
“好!”
有了湯文留下十個教官的承諾。老趙心裡有底了。他已經看出了差距,沒有過硬的軍事素養。戰鬥力是跟不上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的訓練也極爲順利,五百人手把手的教,這個速度是非常快的,到湯文帶隊離開齊齊哈爾的時候,四千多炮兵已經有模有樣。起碼能夠聽懂指令,設定諸元了,剩餘的就是不斷的重複再重複,在一兩個月後,這支炮兵就可以獨力對抗日軍的炮兵而不至於太吃虧了。
湯文是在天黑前動身的。他之所以帶着着五百戰士離開,一個是他們需要進行雪地訓練,一個是這些兵除了對他是華夏先遣軍抗戰發起人,並領導抗戰的這種盲目崇拜外,並沒有歸屬感,也就是說,還不是真正意義上他的兵,他要跟這些兵呆一段時間,進行磨合。而放到老趙那,老趙那政治工作是相當厲害的,他可不想在戰鬥中失去對這些兵的掌控,那太危險。
湯文返回哈爾濱見到從雙城回來的劉忠後,倆人一宿沒睡,一直喝到天亮。
湯文非常滿意劉忠訓練出來的兵,尤其是格鬥,這支兵的個人能力是不低於虎嘯成員的,比之現在近衛組建的飛虎隊還要略高一籌,畢竟他們是天天訓練,沒有任何雜事。
“劉忠,知道我爲何讓你暫代第二軍軍長職務嗎?”
“湯大哥,我對官銜不在意,你也知道的,我只要跟着你打鬼子,打鬼子結束,跟在你身邊就足夠了。”
“劉忠,我手底下沒有一支制約大部隊的力量,你是我唯一信得過的,有能力的人之一,孫濤和順子算一個,但他們各有職責,而且在個人能力都比比你強。”
端起酒碗喝了口,湯文接着說道:“馬上我們就要進入殘酷的抗戰階段了,積雪一化,我們的優勢全無,明年冬天,日軍也會有一支滑雪部隊進入東北,所以,那時候纔是考驗我們核心凝聚力的時候,而你,就是這隻核心力量的制約者,你要有足夠的力量來制衡這些東北軍老兵和鄂倫春族戰士,還有那些新兵組建的兵團。”
劉忠有點聽不大明白,這不都是大哥一手組建的部隊嗎,幹嘛還要制約?這是分化?
湯文知道劉忠心裡有疑惑,他頓了下接着說道:“一旦權利大了,一旦利益足夠了,人是會變的,我們的部隊只有目標沒有信仰,也就少了核心凝聚力的根源,所以,除了要在這方面下功夫外,就要有一支足夠的力量震懾住這些將領,讓他們知道,一旦有風吹草動,滅亡是分分鐘鐘的就足夠了。”
湯文的話劉忠聽明白了,他本來就不是將才,思維不夠細膩,魄力有餘謀略不足,所以,當軍長對他來說真有點趕鴨子上架,但作爲一隻戰鬥力強悍的小數量部隊,他還是可以勝任的。
“.你說吧湯哥,我需要怎麼做?”
“這樣,你海島上的士兵還歸你統轄,在陸續到來後,他們成立獨立的集團軍,總指揮是你,但你另一個任務就是組建虎嘯,要建立一支水陸空中都能勝任的特戰部隊,一支全能型,個人能力超強的部隊。”
“虎嘯……”
劉忠腦海裡閃過一幅幅幾人在湯文帶領下跟日軍周旋時的畫面,閃過他們虐殺日軍的輕鬆,他比別人更清楚個人的戰鬥力的重要性,所以,這也是他海島上的兵的偏重點所在的原因。
“好,我今天就着手挑選合適的人選,暫編特別行動組,只是……有人數限制嗎?”
“沒有,只要合格就可以,但有一點,這些人只服從虎嘯的指令,只服從赤山虎的最終指令。”
湯文說着,在桌子上拿起一份電文遞給劉忠。
“老毛子不安分啦!!”
劉忠看罷,震驚而憤怒的盯着湯文問道。
“是的,今天已經打了一天了,他們發動了對虎頭的攻擊,部隊人數超過了三萬,而且還有幾支騎兵遊弋在饒河和虎林之間的位置,漠河那裡也試探的進行了攻擊,在尋找合適的進攻路線。”
“嗎的!!”
劉忠一拳砸在大腿上,恨恨的罵道:“不找他們麻煩,他們還敢露頭……”
他還沒罵完,突然明白了爲何回來後沒有見到大部隊,就順子那裡不到三萬人,狗蛋也不在,劉海也不在,按說,湯大哥這邊的部隊不應該比他那裡少纔對啊。原來都到邊境線去對抗老毛子了。
湯文在齊齊哈爾時就接到了邢遠的電文,詳細彙報了老毛子投入了至少三萬人,對虎頭三十餘公里的沿線進行了不間斷的攻擊。在他返回哈爾濱的時候,最後一封電文說,老毛子夜間也不忘試探進攻,爲的就是找到所有火力點,恐怕最近幾天就會有大的動作出現。
“湯哥,那我需要……”
劉忠的話音還未落,湯文擺擺手說道:“你考的部隊不善雪戰,邊境的戰鬥你們暫時不參加,等戰士們適應了嚴寒,適應了雪地再說,一旦順子那裡吃緊,你就進增援即可,剩餘時間久是訓練。”
頓了下,湯文笑了笑說道:“老毛子不吱聲,這正合我意,我也不想着聲張,這也是最近華夏之聲只播放音樂的原因,我不想讓外界知道蘇聯人跟我們大戰,就這麼悶頭打正好!”
劉忠不善於分析,加上剛回來,所以對於湯文說的,並不理解,也沒在意,但有一點他知道,他的擔子不輕,他要組建一支完全只聽命與湯文的部隊,一支戰鬥力超絕的全能部隊,也就是湯文說的特戰大隊。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