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 湯文帶領着近兩千的近衛、虎嘯成員和方便麪廠挑選出的精英,在接到劉忠已經確認目標,並咬住展開合圍的一刻,從各自的隱蔽處喬裝進入虹口。
湯文帶着五號六號一副浪人打扮,開着一輛老爺車,大搖大擺的來到一棟別墅前,客氣的跟看門的武士說道:“我滴東亞紗麻廠佐助尋,前來拜會東美會長,請多關照。”
門口的武士不疑有他,一個人去裡面通報,一個客氣的說道:“您請稍後。”
他話音未落, 湯文微笑着鞠躬一禮,手卻閃電的伸出,一掌砍在他的脖頸上,碰的一聲就將他砍暈,隨即,手摟在了他的脖子上,就跟熟人一樣,抱着暈過去的看門武士進了大門……
半小時後,這裡的所有人全部被綁,房間裡財物被三人搜刮一空,連儲存在英美銀行的錢和物都沒有遺漏,隨着一輛滿載的卡車離去,這棟豪華的別墅就成了空樓。
同一時間,一輛輛蓋着棚的卡車開到了一個個富麗堂皇的房屋門前,不論是政要、商賈、軍官的家全部被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洗劫,鮮有漏網。
虹口軍營經過修繕,已經恢復如初。爲了避免再次出現意外,巡邏隊將崗哨設置到了軍營大門百米外,所有進入的人都嚴加的盤查。
一輛卡車緩慢的駛來,在哨兵的示意下穩穩的停住,哨兵剛要上前檢查,噗噗聲中,車內飛出的子彈無聲的打爆了他們的頭,隨即。卡車轟鳴着駛向了軍營大門,在大門口的崗哨發現異狀舉槍的一刻,幾支槍口探出,隨之血花飛濺,幾個崗哨沒來的及開槍就倒了下去。
路上的行人看到這一幕立時慌亂,炸了羣的蜂子般。嚎叫着四散。
在人羣慌亂的同時,卡車上跳下五個矇頭的身影,快速離開了軍營大門,幾個閃爍就進了旁邊不遠的衚衕,消失不見。
司令部那裡和幾棟政要辦公的大樓在同一時刻,都是一輛卡車停在了門口,打死警衛,扔下卡車消失。
在這些地方日軍蜂擁而出,奔向卡車的一刻。卡車突然暴起白熾的光焰,轟的一聲巨響,一朵蘑菇雲升騰而起,狂暴的衝擊波撕碎了周圍百米的一切,大樓就跟積木一般轟然垮塌,圍牆紙糊的一樣,瞬間消失不見。衝擊波裹夾着雜物,浪潮一樣席捲了周圍幾百米內。大部分的房屋都出現了龜裂或者小範圍的倒塌。大地震顫間,煙霧瀰漫。跟末世降臨一般無二。
剛剛回到上海,坐鎮司令部的鬆井石根在辦公室裡被劇烈的震盪掀翻在地,玻璃碎片和紙屑到處亂飛中,他驚恐的趴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街上,此時在巨響傳來。人羣慌亂中,一輛輛卡車停在了一條主幹道邊上,並不斷的彙集,越來越多,短短几分鐘。就停了一溜三四十輛之多。
沒有人去管那些停在路邊的卡車,所有人都瘋狂的向家裡狂奔,向避難所狂奔,秩序,在這一刻徹底失控,就算憲兵隊鳴槍,也擋不住奔跑的人羣。
而人羣裡,還不時的飛出無聲的子彈,一個個持槍的憲兵,巡邏隊在人羣慌亂中撲倒在地,鮮血流出時,完成了他們各自的任務。
街口的隱蔽處,不時有奔跑的人影蹲下,隨之一個物體被雜物掩蓋。但這些哪有人注意?都在向自認爲安全的地方狂奔,誰還管身邊發生了什麼?
軍營,驚天的爆炸將靠近營門的營房全部摧毀,奔出的士兵更是直接氣化,遠處倖存的,此時也是耳朵嗡鳴,暈頭暈腦脹,找不到東西南北。
鬆井石根在大樓震顫中無力站起,只有驚恐的趴在那裡,減少雜物擊中受傷的機率。
碰!
他的房間門被大力撞開,隨之幾個聲音響起。
“將軍閣下快離開這裡!!”
“快帶將軍走!”
鬆井石根眼睛裡,所有物體都是雙影,耳朵嗡嗡的,只看到衛兵的口型,心裡明白是要帶他離去,卻說不出話來。
幾個衛兵毫不遲疑的在紙屑亂飛中,架起鬆井石根直奔屋外,在慌亂奔跑的人羣裡,消失不見。
虹口,剛剛安寧了沒幾天,再次爆發難以控制的騷亂。
這次,除了軍營、司令部被炸,更多的是那些政要部門,所有帶軍銜的,在混亂中大部分倒在了血泊裡,倒在了辦公室裡。
聽到虹口裡傳來的驚天爆炸聲,外圍保護虹口的部隊立時警戒,同時,一隊隊日軍荷槍實彈奔赴亂成一鍋粥的虹口。
外面的騷亂沒有影響到那個大型的修理廠,一輛輛卡車卸淨東西,清理乾淨,停到了廠區的停車場,一排排的,足有二三十輛。
封閉的倉庫裡,一個個箱子被送進地下,一個個大型的文物被包上棉被,直接也進入了地下,被下面的戰士們裝上推車,在頭頂慌亂中,快速向租界奔去。
衝進虹口的日軍邊跑邊大聲喊叫,維持秩序,強行戒嚴。街道上已經越來越少的人影讓他們奔跑的很快,一隊隊的向各個路口奔去。
軍營,經過幾分鐘的騷亂,倖存的將官也組織起了部隊,耳朵嗡鳴着,大聲嘶喊,一輛輛卡車,一輛輛裝甲車轟鳴着,離開了軍營。
短短几分鐘,街道上人影基本斷絕,只剩下奔跑的日軍時,突然,密集的轟轟聲再度傳來,街口,牆根下,到處噴出火光,爆炸力雖然不大,可在火光閃起的一刻,咻咻的尖嘯,哆哆的器物刺入肉體,木板內的聲音,在慘嚎中不斷響起。周圍木板的建築上,在爆炸的一刻橫七豎八的釘滿了大小不一的鐵釘。也讓大街上的日軍成片倒下,悽慘嚎叫。
短短不足二十分鐘,整個虹口就陷入了人間煉獄中,到處飄飛着碎屑,處處瀰漫着煙塵,滿地的屍骸和悽慘嚎叫的聲音。讓倖存的日軍龜縮在隱蔽處,瑟瑟發抖。
在上海虹口再度爆發巨大混亂的同時,藤田指揮着隊伍快速的搶佔了一處四周有高地,利於防守的地方,隨之,機槍架上,迫擊炮分幾個方向在隱蔽處支好,卡車圍城了一圈,將將官和朝香宮鳩彥保護在了中間。
順利的搶佔了周圍的制高點。藤田鬆了口氣。
他相信,還有大半戰鬥力的旅團挺住任何敵人攻擊幾天沒問題,到那時,擁有旅團部隊的常州援軍就會到來,丹陽的兩個大隊也會先一步趕到,與敵人糾纏。
朝香宮鳩彥鎮定的站在車外,在一衆將官的保護下,扭頭向四處已經架設起陣地的火力點看去。心裡暗自點頭。
雖然站住了腳跟,但他卻並沒有像一般將官那樣思考防禦。他看完一圈喊道:“藤田,呼叫周圍的部隊向這裡靠攏,這股武裝絕不能讓他們逃走!”
藤田領命立時開始發電。他的一百瓦電臺發出的電波連本土都能收到,除了上海沒有反應外,其他華中地區的日軍留下防守力量,全部乘坐車船。向常州方向集結,連杭州也不例外,渾然不知道那些複雜的水路里,一艘艘的舢板載着先遣軍,在蘆葦蕩裡穿梭。向各個要進攻的位置靠近
成功的將藤田驅趕至預定地點,千米之外的重狙已經鎖定了所有冒頭的高地上的火力點,高地下面不足百米的灌木草叢中,一個個虎嘯戰士靜靜的潛伏。
之前,他們利用奔跑的速度,在一擊後遠遁,消滅了所有騎兵,沒有暴露重狙的情況下,完成了第一步任務,隨之,潛伏向了這裡。
劉忠在藤田搶佔制高點的時候,也移動到了距離那片丘陵七百餘米的另一座山頭,透過低矮的灌木叢,居高臨下的看向這個類似於盆地的地點,短暫的觀察後,他拿起步話機下令道:“羊已入圈,記住那些將官的臉,清理最外圍的士兵,少佐級別的一個不要射殺,行動開始!”
隨着劉忠的命令,幾十杆重狙率先開火,那些制高點周圍的山包上,一組組的虎牙成員也鎖定了那些火力點,在命令到來的一刻,子彈咻咻的飛出了槍膛,飛向了目標。
重狙,那恐怖的撕扯力在日軍聽到槍聲的一刻,一組組的炮兵身體瞬間四分五裂,在所有人看向槍響方向的時候,短短的幾秒,六個構築好的炮兵陣地就血腥一片,到處飛濺着血漿碎肉。
“攻擊!!”
藤田並沒有看到炮兵陣地的變化,他大吼着,抽出指揮刀,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槍聲傳來的方向則是陣地上所有聽到聲響的日軍攻擊目標,在藤田喊聲中,遠處的山包陣地上立時槍聲大作,重機槍密集的子彈飛向了遠處的山包,子彈過處,灌木紛紛斷折。陣地上的日軍則沒有動,都盯着周圍,尋找近處的敵人。
一擊得手,重狙手快速轉移,在槍響之前,已經移動換位,讓那些輕易能撕碎任何肉體的子彈只是濺起了砂石,打斷了灌木。
在日軍槍響的一刻,附近土包上,灌木叢中的***噗噗的響起,短短一瞬的槍聲戛然而止,陣地周圍的機槍紛紛啞火,不論是機槍手還是副射手,全部趴在了那裡,隨之,密集的血霧在山頭陣地上飄起,一個個日軍的頭顱跟熟透的西瓜一樣,炸裂着,噴出黃白之物。
猛烈的打擊讓陣地立時大亂,周圍山包上的日軍再也無法仔細尋找目標,紛紛衝着可疑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可他們選擇的位置不見得有人不說,就是距離,也都只是在山腳下,遠遠夠不着五六百米外的虎嘯戰士。
草棵裡,灌木下,隊員們快速移動槍口,用最快的速度將子彈射入那一層的腦袋中。
密集的槍聲中,陣地上的日軍快速減少。
重狙,此時已經移動到了百米開外,鎖定那些又靠近炮兵陣地的日軍,砰砰聲中,讓剛剛扶上炮筒的日軍像破裂的水泡,砰然炸裂,血漿四處橫飛,沒有一具完好的屍體。
短短不到兩分鐘,藤田的頭上汗水下來了。吉駐良浦也看出了不對勁了,他們真的被大軍包圍,而且對方的火力還極爲的兇悍。
別說他們了,就連朝香宮鳩彥也感覺到了不妙,在藤田下令第二梯隊衝上山頂,堅守制高點的一刻,他看到了百十米外炮兵陣地上飄飛的血霧,和那瞬間支離破碎的士兵屍體。
“發電!請求火速增援!!”
朝香宮鳩彥大吼着,心底已然升起恐懼。他感覺到這是一支他們難以對抗的武裝,短短几分鐘時間,周圍高地上的士兵所剩無幾,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電波,在激烈的槍聲中飛向了天空。
接到朝香宮鳩彥的求援,華中的日軍火速馳援,尤其是常州的日軍,摩托車、卡車、裝甲車,還有六輛坦克,在電波飛來前就已經在路上了,在電文再次到來後,幾乎傾盡全力,派出了所有的部隊,連在周邊掃蕩的小股日軍,只要能聯繫上的,全部趕往了出事地點。
南京,接到親王遭到伏擊,請求支援的電文,火速派出了部隊,轟轟的趕奔丹陽。
揚州同樣派出了大部隊,急速趕路,增援太平莊附近的親王護衛隊。
上海,卻沒有派出兵力,此時,周邊的大軍蜂擁向虹口,挨家挨戶的搜查,尋找襲擊的製造者。無數的親日分子和小漢奸被刺刀逼着離開了家園。他們的命運已經堪憂,他們的主子憤怒了,而他們將用自己遭世人唾棄的身軀去承受這份怒火。
搜索中,一隊日軍看到街邊停着的一溜卡車大部分在晃動,立刻小心翼翼的靠近,掀開了車簾。
這一掀開,讓那個用刺刀挑開車簾的日軍被嚇了一跳,險些開槍。
卡車裡,疊摞着滿滿的人,都是一絲不掛,被捆綁的跟糉子一般,男女老幼都有,大部分已經醒來,但嘴裡被塞着破布,襪子,甚至還有兜襠布,讓他們除了愜意的扭動着身體相互安慰着身邊的人,卻無法出聲或者站起來。
這些,都是被抄了家的日本僑民, 湯文當然不會在這時刻製造血案,他不是嗜殺的人,所以,只是將這些人都盤剝乾淨,赤條條的扔在了卡車裡,避免刺激到日軍。
在虹口,爆炸聲在襲擊的二十分鐘後再沒響起。滿地的日軍屍體,到處的殘破,和各系統的癱瘓,讓虹口亂的不能再亂。紛亂中,衝進虹口倖存的日軍纔想起,司令部已經安定,卻不見最高長官鬆井石根。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