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讓原本熱鬧的租界立時慌亂,隨之,人們紛紛奔回家中。郭偉全奔到近前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對方是十六個手持短槍的日本人,在跟一組十五人的虎嘯隊員激戰中,皆盡被擊斃。而那處平房裡,還有四具屍體,虎嘯隊員僅有倆人受傷,沒有大礙。
“打掃戰場,動作快!”
郭偉全快速下令。
在他們打掃戰場的一刻,戈登路捕房的電話叮鈴鈴的響起。
“什麼?有槍聲?好,我們馬上趕往,先生,請你呆在家中,避免出現意外。”
一個警員利索的接完電話,隨之頭一仰,又坐回了椅子裡,搖着二郎腿,哼着京劇小調……
龍翔國際此時宴會已經達到了高潮,湯文頻頻舉杯,紅的白的輪番敬酒,待大家都有點酒意了,他端着酒杯來到史摩萊身邊坐下,說道:“將軍,明天就可以放開路口了,這裡已經不再是日戰區了,我聽說有一支幾百人的抗日隊伍被將軍保護了起來,日軍已經沒了,不知將軍……”
“啊!?”
史摩萊舉起酒杯驚愕了下,隨之笑道:“確實,這支部隊孤軍奮戰,我身爲軍人,非常的欽佩,將軍說的沒錯,這裡既然已經沒有日軍了,他們的安全也就不用擔心了,我明天就安排他們離去。”
湯文笑了笑說道:“有勞將軍了,我想去見見這些英雄,不知道方不方便,我只是去見見,不耽誤明天您安排您看可好?”
“行,一會我讓史迪威上尉陪您去。”
史摩萊一點也沒猶豫。
的確。上一時空的時候,謝晉元沒有等到日本人快離開上海就遇害了,是汪精衛收買他的近衛所殺,而現在,已經是中國人在掌控上海,英國人已經有了放謝晉元離開的想法,只是老蔣那裡一直沒有表示。也沒提及,他們也就暫時沒放。今天,湯文提起,史摩萊就當送給湯文一個人情了,反正早晚是放。
湯文也沒想到史摩萊會這麼痛快,而且不用跟工部局,大使們商量,顯然之前通過氣了,遂感謝着敬了杯。隨即離開。
酒席一直持續到十一點,直到郭偉全通知了湯文,湯文才在柳如寄進來敬酒後,結束了宴會。
此時,租界裡已經全部清理,數輛卡車拉着屍體上了碼頭,隨之,小火輪拉着一船船的屍體。離開了碼頭,消失在黃浦江上。他們。將會去餘山島附近跟那些日本軍人作伴,到龍宮去喝酒了。
一番的清理,連帶一些外國人也捎帶了,不過,這些地方回頭都是人去鏤空,相信就算他們家人來。頂多是接收這裡的房產,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湯文送走了一波波的客人,隨即帶着左伯陽趕奔了謝晉元所在的軍營。
史迪威下車後,對兩個看門的敖三僱傭兵說道:“打開門,讓這位將軍去見見謝晉元將軍。你帶路。”
看門的阿三士兵當然沒有意見,順從的帶着湯文和左伯陽進入了軍營。
“謝團長。”
湯文見到謝晉元的一刻,啪的一個敬禮。
謝晉元回了一禮,詫異的看着湯文。這段時間來看望他的人絡繹不絕,可從沒有印象見過這個軍人氣息相當濃的人,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
湯文看出了謝晉元眼中的遲疑,放下手說道:“謝團長,並肩作戰的戰友來看望您,倉庫一別,團長可好?”
“你是……是你!”
謝晉元從湯文的話語裡和聲音中認出了這是那個鬼臉的隊長,吃驚不小。
“謝團長,我叫湯文,先遣軍指揮官。”
湯文鄭重的介紹着:“這是我的貼身副官,左伯陽。”
左伯陽此時已經知道這人是誰,有什麼值得湯文親自來看的原因了,他啪的一個敬禮道:“謝團長!”
謝晉元震驚的回了一禮問道:“你就是先遣軍最高指揮官湯文將軍?”
“是的,我就是湯文。”
“你怎麼……怎麼親自犯險據守四行,還數度突襲,這……”
謝晉元震驚的不是別的,他親眼見到湯文數度衝出去,將日軍攪和的天翻地覆,這哪裡是一個指揮官該做的?
“哈哈!謝將軍,湯某首先是個軍人,殺敵衝在第一線是必須的,只是當時不方便說先遣軍的名字,避免日軍對黑龍江發動攻擊,並非有意遮藏,還望將軍見諒。”
謝晉元擺了下手,嘆氣說道:“身先士卒,難怪先遣軍的戰鬥力這麼強,最高指揮官都親自戰鬥,還有誰不拼命?”
湯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看着謝晉元說道:“明天,英國駐上海司令官史摩萊少將將會讓將軍離開租界,上海已經平定,不知謝團長有何打算?”
“離開租界……”
謝晉元眼睛裡迷茫了下,隨之,又恢復清明,笑了笑說道:“謝某是個軍人,既然脫困,自然是要回去報道了。”
湯文明白了謝晉元的意思,但還是不願放棄的說道:“謝團長,當初您就是棄子,現在,您已經完成了您的使命,並未愧對軍人的操守,此時,您應該算是自由身了,不知將軍可否有別的想法呢?”
湯文的意思謝晉元同樣明白,他苦澀的笑了笑說道:“謝某自甘進入四行,沒能成仁已經是意外,眼下,謝某還是軍人,自然不能放下軍人的榮耀,就算解甲歸田,謝某也還是需要回去覆命。”
“哎……”
湯文暗歎了口氣,沒有再費口舌。他略一沉吟說道:“顧司令現在在南京,正籌備船隻渡江,準備向揚州進攻,謝團長離開租界後可到虹口找我,我們是友軍,我給謝團長準備些卡車和彈藥,一併帶到南京,也算湯某一份心意,他日戰場再並肩作戰。”
謝晉元啪的一個敬禮,感激的說道:“感謝將軍厚意,他日有機會,謝某當然願意與將軍並肩作戰了,那是謝某的榮幸。”
再次暗歎了口氣,湯文知道言盡於此,已經沒必要再久留了了,遂說道:“那湯某就在虹口等着將軍,不早了,您休息吧,湯某告辭。”
謝晉元也沒有挽留,一直將湯文送到軍營門前,看着湯文坐上了史迪威的吉普車,目送湯文一路車燈雪亮,快速離去。
回到飯店,湯文一邊洗漱,一邊說道:“可惜謝晉元了,這是員戰將啊!”
左伯陽淡淡的說道:“隊長,沒什麼可惜的,你們就不是一路人。”
“是啊,是不是一路人。”
湯文頓了下,擰乾毛巾擦淨臉上的水珠,釋懷的說道:“我也知道他比較執着,所以沒用手段,但憑他本心,既然這樣,也算個朋友吧。”
左伯陽剛要說話,被郭偉全敲門報告的聲音打斷。
“快進來,說說今晚的情況,損傷情況怎麼樣?”
湯文扔下毛巾,一把拉進郭偉全說道。
“隊長!副官!”
郭偉全一個敬禮,見過倆人,跟五號六號點頭,這才坐下說道:“隊長,巡捕房給的全部清理,無一漏網,一共一百二十三個目標。我們自己鎖定的二百八十個目標也全部剷除,逃出來的也被留在了大街上,一共兩千一百三十一人,多出六百零六個租界裡的人,漢奸三十三個之前漏網的,其他沒有了,這邊的損傷一名犧牲,七十六人受傷,其中十二個重傷,恐怕要失去虎嘯隊員資格,作爲狼煙系統裡的人了。”
“這麼大的損傷!?”
湯文一驚,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是的隊長,所有受傷的大多都是刀傷,犧牲的隊員是中了喂毒的暗器,救治無效,眼睜睜的看着他嚥氣的。”
“呼……”
湯文伸手拍了拍郭偉全的肩膀說道:“看來你們碰到了日本高手,要不不至於這麼大的損傷,好在傷者多。忙完這幾天,你們就分批進行訓練吧,這次的損傷說明,你們還不夠強。”
“是!隊長!”
郭偉全始終沒有說遇見高手,沒有給自己找理由,在得到湯文的理解後,大聲領命,接着彙報道:“這次的繳獲黃金三百六十公斤,錢和銀元正在統計,文物也沒有登記完,數量不少,足足拉了三十餘車。”
“哈哈!打家劫舍果然是發財的路子啊!”
湯文收回鬱悶的心情,大笑道。
左伯陽也笑了:“這些人也是能夠斂財,他們如果能活到戰爭結束後,絕對是富翁。”
湯文笑着,突然想起了圓明園的那些珍寶,不由得嘆了口氣。
左伯陽頭一次看到湯文如此的情緒低落,不由的詫異問道:“隊長,有什麼事情嗎?”
“哎……”
湯文嘆了口氣說道:“八國聯軍進京,圓明園,故宮遭到洗劫,珍寶丟失無數啊。”
“打完日本,殺上他們本土,回頭挨個國家攻打,都搶回來!”
五號毫無顧忌的說道。
六號附和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我們一個個的找他們算賬就是了,將他們國家也劫掠一番。”
湯文何嘗不想?可那樣做真的合適嗎?
“或許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武力,不一定是最合適的!”
湯文虛着眼睛說道。心中無限yy。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