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葉凡正在喝茶,神情淡淡的。
“尚姑娘,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替你分擔一些事情。”司馬希晨微笑着說,“她就是這樣一個倔強好勝的女子,但,真的沒有什麼壞心眼,比起若欣還要直率單純,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葉凡淡淡的說:“你曾經說過,不許她和杜姑娘再在我周圍出現,如今爲何她還可以來去自由,傲林山莊到底視我葉凡爲何人,如此不放在眼裡?”
“你想多了。”司馬希晨好脾氣的說,“說起來,我們司馬家還欠着尚家一份天大的恩情,當年若沒有她父親從中斡旋,可能今日就不會有我站在這兒,活得好好的。她不過是自幼和我一起長大,視我爲她唯一的親人,一時不能接受你的存在,你不必與她生氣。”
葉凡冷冷的說:“如此說來,到是我葉凡太小心眼了。”
司馬希晨一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說什麼纔好。
“我來傲林山莊不過幾日,從踏入這山莊開始,就被大家視爲一個介入者,我嫁了你,卻日日活在他們的眼光中,你可曾替我想過我的感受?她與你有恩,是你要還的,難不成我也要低聲下氣的對她不成?”葉凡淡淡的說。
“小凡。”司馬希晨心中有些不樂意,但只是喚了聲,卻沒有再說下去。
外面有人輕聲說:“少主人,山莊裡有事要您過去處理一下。”聽聲音是雪蓮。
葉凡冷冷一笑,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工具,好啊,若只是工具,那就好好的做個工具吧,不就是讓她刺殺皇上嗎,那她就去刺殺,若是不動武藝,死的必定是她,不會是皇上,那樣,大家就都安心了吧?
看着司馬希晨離開,葉凡動也沒動,拿起放在桌上的書,靜靜的看着,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凡兒。”嶽晴梅突然出現,嚇了葉凡一跳,她剛剛有些出神,手中的書只是一個遮掩罷啦。
看着師父焦慮的神情,葉凡覺得有不祥的預感,緊盯着師父的臉,低低的聲音問:“師父,出了什麼事,您的神情爲何如此緊張?”
“凡兒,我剛剛聽吳槐派來的兵卒對希晨他們講,說是,皇上派人圍住了葉王府,說是你父親和司馬容垠的舊人有聯繫,還帶走了你的父親,如今你家中已經亂成了一團。”
葉凡一愣,輕輕一抿脣,緊盯着師父的臉,一字一句的說:“是不是那個何大人也是他們的棋子?”
嶽晴梅搖了搖頭,說:“但是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這件事和何大人有關,但傲林山莊也應該有份在其中,否則,你的話可以讓皇上退兵,既然皇上退了兵,何必再帶走你父親呢?”
“我知道了。”葉凡長長出了口氣,冷冷的說,“我要立刻回京城。”
“凡兒。”嶽晴梅擔心的看着自己的徒弟,不放心的說,“你若回去不就正好是合了他們的心意了嗎?”
“師父,凡兒有句話要說給你聽,你說過他們是有意讓我愛上希晨然後用這個感情令我爲他們出力,殺死皇上。”葉凡悲哀的說,“我不願意這樣,我寧願在現在我還沒有愛上他的時候去做這件事,去刺殺皇上,也不願意到了全心全意愛上他的時候再去做這件事,我不願意讓感情再次欺騙我。”
“凡兒!”嶽晴梅不知說什麼纔好。
葉凡卻微笑着說:“師父,凡兒到要謝謝您的告誡,若不是您說出您聽到的話,說不定凡兒真會不管不顧的愛上他,甚至不惜爲他付出我的所有。如今,我雖然決定去做這件事,但,絕對不是爲了愛情,而只是想要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這份可能的感情。”
嶽晴梅看着自己的徒弟,心裡暗自嘆息,這個丫頭,哪裡知道她自己已經開始在乎林希晨,已經不知不覺得喜歡上了這個人,其實,從凡兒第一次提出要嫁給林希晨的時候,嶽晴梅就從凡兒的眼中看出了,她其實並不反感這個人,雖然說得是那麼的輕鬆,但,和凡兒相處了十年時間,怎可能不知她的性情,是一個內斂的女子,不肯勉強自己,若是她不喜歡,她不會嫁,若是嫁,必定是因爲她心中對這個人有着一份她自己也不知的情誼。
如今,她決定返回京城,則必定要陷入傲林山莊計劃好的事件中,她是明知是個陷井卻故意往裡跳,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已經愛上了林希晨,願意爲他做任何事,不論她自以爲的出發點是什麼。
“你準備如何回去,我聽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希望安排那個叫什麼雪蓮和茜素的人和你一起去,大概是前者的武藝不錯,後者擅長用毒,若是你計劃失敗,她們可以替你完成。”嶽睛梅輕聲說。
葉凡輕輕一笑,心裡說:就她們二人武藝,在她手中只怕是過不了三招,帶不帶都一樣,那何必呢,不如帶着嬌荷,反正要刺殺皇上,是她要做的,與別人無關。
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嶽晴梅閃身躲入房內,葉凡看着門口,嬌荷微笑着走了進來,輕聲說:“少夫人,聽說青龍山寨的羅氏兄弟來了,想要見你。”
“算啦。”葉凡淡淡的說,“帶些銀兩,尋兩匹好馬,我們此刻就回京城去看望我父母,聽說他們二人好像出了事情。”
“現在?”嬌荷一愣,“不用通知少主子嗎?您會騎馬嗎?”
葉凡一笑,說:“不會騎,要你找馬做什麼?去替我選匹精良的好馬,莫要挑選那些個性格過於溫良的馬匹,我們不是沿途觀賞風景,我們可是要着急趕路。”
“好的,我這就去,要多帶些衣服嗎?”嬌荷問。
“不必了,我已經收拾了一些,只要多帶些銀兩就成了,我們沿途不做太多休息,應該用不了兩日功夫。”葉凡淡淡的說,“你去牽馬過來吧。我這就出去。”
嬌荷點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