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宏烈的人把曹文波從新疆抓回來以後,就將他非法拘禁起來,讓他打電話給家人借錢還債,而曹文波的家底早已被掏空,能接到錢的親戚朋友也都借遍了,家裡人好不容易湊了兩百多萬出來交給問宏烈,文宏烈收了錢卻不肯放人,說兩百多萬還不夠打發叫花子。
曹文波的家人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報警,可是公安局卻不受理,說這是經濟糾紛,而且曹文波賭博本就是違法行爲,不受法律保護。而文宏烈也很快得知了曹文波家人報警的消息,惱羞成怒之下,居然命令手下將他痛打一頓之後又把他的腳筋給挑斷了!
事後文宏烈讓手下把挑斷腳筋的曹文波扔在郊區的小路邊,臨走的時候還威脅他:“曹老闆,你儘管去報警,去告狀,看能動得了我一跟毫毛不?不怕告訴你,我上頭有人!你前腳告我,我後腳就知道了,你只別把我惹毛了,惹毛了我,我讓全家死光光!……”
有路人發現了倒在路邊的曹文波報了警,警察趕到詢問他的身份,怎麼受的傷,曹文波如實講了,可警察一聽文宏烈的名字就臉色大變,居然連案都沒立,只是通知了曹文波的家人,讓他們把他接回了家。
此時的曹文波真是萬念俱灰,億萬家產被敗光不說,還欠了文宏烈一筆永遠還不清的鉅債,如今身體還落下了殘疾,爲此他幾度尋死自盡,幸虧家人及時發現,才搶救回來。
從死亡邊緣被搶救回來,曹文波反而大徹大悟了,他之所以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爲文宏烈,他決定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也要告倒文宏烈,從此他就走上了上訪告狀之路,可是他寫的告狀信,每次都是石沉大海,而且往往是他告完狀之後,用不了多久告狀信就會落到文宏烈手裡,文宏烈就會讓手下把曹文波抓來痛毆一頓。
但是曹文波已經豁出去了,無論文宏烈如何毆打威脅,他都只是緊咬牙關不說話,而文宏烈也多少有點顧忌,畢竟曹文波曾是宣南企業界的風雲人物,還曾是省人大代表,所以也不好真的把他弄死,反正曹文波也告不倒他,索性由他去了。
後來曹文波又聯繫到其他被文宏烈坑騙的企業家,這些企業家都是曹文波當省人大代表時認識的,他們的遭遇也和曹文波大體相似,只是沒曹文波這麼慘,這十幾名被現任和曾經是人大代表的企業家聯名寫了一封告狀信送到了省紀委,同樣也是石沉大海,而那十幾名企業家也都因此受到了文宏烈的打擊報復,再也不敢告文宏烈的的狀了。
只有曹文波不願意放棄,他知道通過正常的渠道要告倒文宏烈是行不通的了,就只好選擇在網上發帖告發文宏烈,可每次他發的帖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刪掉。
在帖子裡,曹文波還揭露了文宏烈的其他惡行,文宏烈十分好.色。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都逃不過他的魔爪,被他強.奸過的女人不計其數,還有不少是國內當紅的女明星!
市委書記辦公室內,煙霧繚繞,煙味附着在每一個角落,揮散不去,猶如段昱現在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段昱平時不怎麼抽菸,煙量基本控制在一天三根,可現在段昱的菸灰缸裡凌亂的堆滿着10個菸頭。
黑.社會、開設地下賭場、持槍威脅、非法拘禁、毆打、挑斷腳筋……這一個個讓人心驚肉跳的字眼和細節都在挑動着段昱的神經,他主政過這麼多地方,打掉的黑惡勢力也不少,還從沒有聽過如此猖狂如此無法無天的黑惡勢力存在!
段昱將舉報材料反覆看了幾遍,曹文波的這份舉報材料寫得十分詳細,時間、地點、誰參與、時間經過和結果,都寫得十分清楚,應該不是編造出來的。
如果這一切屬實的話,那這件事就不能等閒視之,能讓十幾名人大代表的聯名告狀信石沉大海,能讓國內當紅女明星被強.奸居然忍氣吞聲不敢聲張,那這個文宏烈和他背後的保護傘的能量就真的十分驚人了!
哪怕段昱是市委書記,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要打破一張能量如此巨大的保護網可能遇到的阻力和後果,尤其是他才初來乍到,孤家寡人一個,宣南的水又這麼深,輕舉妄動的話很可能會讓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馬小溪一直靜靜在旁邊侍立着,生怕打攪了段昱的了思緒,段昱本身就是八字眉,自帶威嚴,紙張翻動的聲音牽扯着段昱的眉梢逐漸下垂,眼眸由震驚轉變成震怒,手中的舉報材料隨着段昱的憤怒和震驚在半空微微震動。
過了半晌,紙張的震動停止了,隨後只見段昱將手中的舉報材料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怒髮衝冠的餘震帶着桌子“砰!”的一聲,就連菸灰缸裡的菸蒂也跳離了它原來的位置,飛到了桌面上,震怒道:“簡直無法無天!”
馬小溪也嚇了一跳,他還是頭一回見段昱發這麼大的火,連忙小心翼翼地勸道:“段書記,您息怒,這畢竟是網上傳的東西,未必完全屬實,可能有些誇大,情況或許沒上面寫的那麼嚴重……”
“嗯……”段昱自然知道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事實真相要調查以後才能定論,不過曹文波既然敢實名在網上發帖,只怕事實也相距不遠,而文宏烈和他背後的保護傘能量如此巨大,要調查清楚真相只怕也不容易。
頭疼啊!段昱閉上眼睛,手指在太陽穴上按揉不停.過了半響,纔對馬小溪問道:“小馬,這個曹文波你熟悉嗎?爲人如何?……”
“談不上熟悉,不過早幾年,他也算是宣南的風雲人物,剛創辦宣南涉外學院的時候我曾採訪過他,倒不是一個喜歡誇誇其談的人,外界對他的評價也不錯,爲人精明,對公益和教育事業也很熱心,不過之後就傳出他嗜賭輸光了家產的消息,是否真如他帖子裡所說就不知道了,這一年多已經很少聽說關於他的消息了……”馬小溪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