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儒者哪怕沒有文位,只要心存儒道,那就是儒。哪怕你實力通天,真的讓你踏入那聖道,你依舊不是儒。你的心中只有你自己,你的儒道早就被你自己忘記了。”林天向着橫田崗開口大聲的呵斥道。
隨着林天的聲音,林天手中手中的逝水筆透出一股濃烈的紅光來。林天踏前一步,身上正氣凌然。擂臺之上別的大儒們也全都將目光落在了林天的身上。林天的這一番話便彷彿是一記重錘一般的敲打在了他們每個人的心上。
“難怪他是你徒弟。說話都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南軒撇撇嘴,向着白五開口笑道。
“林天可以這麼說。但是我知道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你想多了。他不會成爲第二個白五。我覺得如果有可能,說不定他會成爲下一個南軒。一樣的那麼討厭。”玉璇璣冷笑一聲,向着南軒開口淡然說道。
“孔聖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都已經成了亞聖,怎麼還要處處針對我?看樣子女子難養,女聖人也不見得就好養。”南軒撇了撇嘴巴,萬分不爽的轉過頭去。
他知道自己和玉璇璣鬥嘴就沒有贏過,用不着再一次的自尋死路了。
擂臺之上橫田崗一聲怒吼,背後那萬道才氣長劍所化的櫻花鋼架張狂,猶如一張大網一般的向着林天倒扣了下來。
林天背後那宮裝美女攜帶萬千劍氣向着那朵巨大的櫻花直衝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林天和橫田崗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林天整個人在一瞬間好似感覺到自己撞在了一座大山上似的。胸口一陣發悶,口中鮮血狂飆。
整個人立刻就被橫田崗給撞得向後倒飛了出去。
重重的摔在了擂臺下面。
橫田崗則是雙目赤紅。原本飄逸的長髮散亂開來,整個人好似一隻厲鬼一般的仰天長嘯。伸手向着虛空之中一抓,直接以才氣凝聚出一柄長劍來向着林天直刺了過來。
林天躺在地上,神色淒涼。他現在整個人就連動一下手指都有些困難,更不要說是抵抗了。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橫田崗的長劍向着自己喉嚨刺過來。
橫田崗的長劍距離林天尚有五米左右的距離的時候。白五的身形出現在了林天與橫田崗之間,直接伸手向着橫田崗抓了過去。橫田崗手中那柄才氣凝聚的長劍被白五這一抓直接給捏碎,整個人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抹着血擡起頭來望向白五,神色之中充滿了陰冷憤怒的意味。
“林天說得對,你已經不配稱之爲一個儒了。儒道的精神早就已經被你丟進了塵埃。你這樣的人又怎麼配成爲書院院長?又有什麼資格去教授學生?”白五望着橫田崗,神色陰沉。
“我不配?你說我不配?”橫田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雙目赤紅的盯着白五。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完全的豁了出去。
“我會將你的事情上報岐山,請諸聖定奪。”白五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橫田崗,轉過身去蹲在了林天的面前。
“師傅……”林天看着白五那關切的眼神,忍着身上的痛楚向着白五叫了一聲。勉強撐着想要坐起來。白五則是伸手扶住了林天,一股溫暖的力量從白五的手中傳來,直接灌注到了林天的身體之中。
翰林獨有的修身養性技能能夠治療同伴。現在由白五施展出來則是更加的厲害,源源不斷的才氣洗滌着林天的身體,讓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似輕飄飄的要飛起來了一般。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換成其他任何人一個都不會比你做的更好。”
白五輕聲安慰林天。
“白五,你覺得你們師徒倆就可以一手遮天麼?就算是到了聖人那裡,我也要告你們串通舞弊之罪。”橫田崗聽到林天對白五的稱呼,眼角猛然間跳動了一下,望着白五開口惡狠狠的叫道。
白五放下了林天,站起身來望向了橫田崗。眼神之中滿是陰冷和殺意,看的橫田崗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你說我們師徒倆一手遮天?我倒想問問你我們究竟做了什麼要被你按上如此之大的一個罪名?難不成只要得罪你們的人,全都要按上這樣的罪名麼?”白五冷哼一聲,開口沉聲的說道。雙拳緊握,明顯是動了真怒。
“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他怎麼可能贏我?這首詩一定是你給他的,你幫助他舞弊在前,怪不得我出手殺他。”橫田崗一聲冷笑,盯着白五開口說道。
他知道自己剛纔出手對付林天的事情,無論怎麼樣到了岐山諸聖那裡都說不過去。還不如先把水攪渾了,到時候這件事也能有辯白的理由。
最好就是不了了之把這件事情掩蓋過去。不然的話只怕他自己也根本脫不了干係,沒殺了林天反倒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離開岐山之後,血口噴人的本事你倒是長進了不少。橫田崗,你是否在朝扶國呆的久了,都已經忘記了岐山諸聖是不容哄騙的。你想借着這些事情來保全自己,似乎是想的太輕鬆了吧?”
白五沉默了良久,擡起頭來向着橫田崗輕聲說道。雙目之中透出一股陰冷的殺意來。
白五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與人爭論的人。但是今天橫田崗的所作所爲卻是讓白五已然憤怒到了極點。
“橫田崗,你當我們都是廟裡泥塑的雕像?任憑你忽悠麼?若是如此,你未免將我們看的太輕了。”看臺之上,南軒步踏虛空,就好似腳下有臺階一般的緩緩走了下來。
“見過亞聖。”橫田崗心中一驚,連忙向着南軒跪倒行禮。
四位亞聖之中,其餘的都還好說,就屬這位南軒最爲難纏。什麼事情如果遇上了他,只怕就不好辦了。現在看到南軒竟然是一副要爲林天出頭的模樣,橫田崗的心也有些冷了下來。目光忍不住的向着朝扶國所在的高臺看了過去。
“就算是朝扶國皇帝坐在上面,他也不能夠改變我們的決定。你所作所爲實在是太過卑鄙。如果真的要上岐山與白五他們辯個是非對錯,我願意爲白五做個證人。”南軒盯着橫田崗,開口沉聲說道。
“催破文宮,廢去修爲。”
高臺之上,義殿亞聖玉璇璣也緩緩的走了下來,盯着橫田崗開口惡狠狠的說道。
“我不服,我不服。我要求見陸聖山河,你憑什麼廢我修爲?”
橫田崗這一下是真正的急了,開口大叫着。身形向着高臺之上就衝了上去。南軒則是一伸手一團青色才氣便將橫田崗攔在了那裡動彈不得。
“義殿亞聖同時執掌儒門刑罰。自己犯了錯,當然要受到懲罰。廢去修爲留你性命已經是極大的寬恕。”虛空之中猛然間傳來一個浩蕩的聲音,正是坐在高臺之上的陸聖山河。
在場所有人除了南軒和玉璇璣,其餘的人全都跪了下去。向着那高臺之上不住地行禮叩拜。
“聖人在上,橫田崗究竟犯了什麼罪,要如此懲罰?”
橫田崗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豁出來向着陸山河大聲的叫道。如果真的被廢去修爲,那等若生不如死,橫田崗怎麼樣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放肆。竟然敢質疑聖人的決定?”玉璇璣冷哼一聲,手掌一翻,一道文心天雷從天而降,直接將橫田崗劈翻在地。
“將他帶下去。”玉璇璣揮了揮手,身邊早就有義殿之中的執事衝了上來將橫田崗拖了下去。
“多謝亞聖。”林天此時經過白五的治療,體力已經恢復了不少。這才站了起來向着玉璇璣微微拱手,開口致謝。
“無妨,這原本就是我的職責之內,你不用道謝。”玉璇璣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在場的諸多大儒,哼了一聲之後轉身又向着高臺之上飛了上去。
白五向着林天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麼,身形一躍也向着高臺之上走了回去。倒是南軒還不急着走,站在林天的面前滿臉笑容的看着林天。
“亞聖大人。還有事?”林天被南軒看的有些頭皮發麻,向着南軒微微拱手,聲音恭敬的問道。
“沒事。沒事。我就是好奇能夠寫出那樣的詩歌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今天看到了也就了了心願。”南軒哈哈大笑,向着林天開口笑道。
“亞聖謬讚了。”林天沒有想到這個亞聖南軒竟然也好像是自己的粉絲?不過他可不願意多生枝節,只能夠向着南軒恭敬的回答一句便不再說話。
“你那首《劍器行》的初稿能送給我麼?我保證不讓你吃虧,大家禮尚往來,我回你一份大禮。”南軒想了想,忽然又開口向着林天問道。
“明天我就派人送往亞聖那裡。”林天眼前一亮,連忙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一副初稿在林天的手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可是南軒既然這麼說,那麼給自己的回禮一定不會太差。想到這裡林天都忍不住想要張口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