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她?”王濤向着那女子望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有些僵住,有些遲疑的開口喃喃自語道。
“怎麼了?你的老相好?”王濤的動作當然瞞不過林天,林天立刻無比八卦的湊到了王濤的身邊向着王濤開口問道。
“那裡是什麼老相好。按理說應該是先出來其餘的兩位纔是她。她可是這裡的頭名花魁,今年胭脂榜上有名的樑芊芊。天香樓的壓軸大菜啊。”王濤咂咂嘴,向着林天開口說道。
“各位,各位,今天我們天香樓只有芊芊姑娘一人。誰能夠得道芊芊姑娘的親睞,就能夠一親芳澤。各位可要努力了哦。”女子的邊上,一個肥胖的老bao賣力的喊着。引得樓下一羣餓狼似的嚎叫聲。
“或許今天缺貨唄。這姑娘的臉不知道怎麼樣,不過只看身材,就已經很值得了。”林天笑了笑,目光落在樑芊芊的身上有些不願離開。
“諸位都是飽讀詩書之人,今天芊芊想要斗膽學一學今次的書院大會,以六藝爲題,與大家討教一番。”樑芊芊目光環視一圈,與坐在對面樓上的林天四目相對,淡然一笑,開口輕聲的說道。
“玩六藝?不會一會還要比賽吹拉彈唱吧?”林天有些後悔自己精心製作的那支琴沒有帶來,不然的話說不定還能夠在這裡秀一秀。
“還有什麼好比的?最後你都得乖乖得到我碗裡來。我出十萬兩,芊芊姑娘今晚隨我走。”林天旁邊得包廂猛然間開了窗戶,一個身材肥碩,皮膚黑黝的男子探出了頭來,開口惡狠狠的叫着。望着樑芊芊的眼神都好像是要噴出火來了一般。
“這位大爺,既然由此自信,何不等比試之後再說?”樑芊芊到是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是向着那人淡然的說道。
“這傢伙做事真夠粗魯,什麼來歷?”林天目光向着那黑胖子掃了一眼,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嫌棄的意味來,向着海棠開口低聲的問道。
“東陽王世子千柳城,在京都也是橫着走的角色。京都紈絝之中,他排第二。”海棠冷哼一聲,有些不耐煩的向着林天解釋了一句。自己則是向後做了一點,似乎是怕被這個千柳城給看到。
“爲什麼不是排第一呢?第二也能這麼囂張。”林天搖搖頭,將頭探了出去,手中一顆花生米直接向着那千柳城給丟了過去,砸在了千柳城的頭上。
“那小子,你要找死麼?”千柳城在京都稱王稱霸慣了,何曾被人用花生米丟過?這一下立刻就向着林天怒吼了一聲,作勢就要撲過來將林天撕碎一般的。
“芊芊姑娘說的對,我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若是以武力來頂個勝負,那和雲夢澤的妖蠻又有什麼區別?既然是讀書人,還是以六藝比試爲好。”林天向着千柳城微微拱手,開口笑嘻嘻的說道。
“我說了不用比了,今天晚上她就是我的了。難不成今天在這天香樓之中,還有人的文采能夠超過我麼?”黑胖子千柳城渾身上下的肥肉一顫一顫的,盯着林天陰測測的說道。
“是與不是,那也要比了才知道。”林天笑了笑,不再看向千柳城,只是向着對面的樑芊芊微微拱手。
樑芊芊此時目光也向着林天望了一眼,略帶感激的笑了笑。
“這位公子說的有道理。東陽世子若是真的有心,不妨聽過芊芊的題目,若是真的能夠技壓羣雄,芊芊今夜自當屬於世子殿下。”樑芊芊的目光又向着千柳城望了過去,開口淡然的說道。
“好。你就出個題目我來讀讀看。”千柳城被樑芊芊給激住了,冷哼了一聲向着樑芊芊說道。目光轉過了林天這邊,伸出手來在脖子上抹了一下,惡狠狠的轉過了頭去。
“這小子脾氣挺大,看樣子一會免不了一場惡戰啊。”林天端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向着王濤笑嘻嘻的說道。
“風流架打起來纔有意思。一會林兄可千萬要讓我先上,我看他的眼神很不順眼。”王濤拱了拱手,向着林天開口笑道。
“好說,好說。既然王兄有這個心思,那就讓王兄先上,不打他個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林天得意洋洋的向着王濤敬了一杯酒。惹得海棠又是一陣翻白眼,乾脆低頭吃菜不理會兩人。
“既然大家都來到這裡,那麼我們不如以青樓爲題,看看諸位誰能夠做出一首好的詩詞來如何?”樑芊芊笑了笑,開口輕聲說道。
樓下立刻應者雲集,歡呼聲響成了一片。不過可惜沒有幾人能夠做出什麼好詩來。無非就是一些無病呻吟的病句,甚至還有一些下流無比的詞句,惹得林天和王濤兩人都忍不住的連連翻白眼。
“我來。”千柳城的窗戶又一次打開,向着樑芊芊吟誦出了一首詩來。詩中對於樑芊芊極爲誇讚,以“笑顏傾國化人間”開頭,以“取回王府侍天明”結束。其中雖然也有調戲之一,但是詩詞華美,立刻便引起了一片叫好之聲。
“怎麼樣?今天你該跟着我走了吧?”千柳城向着樑芊芊無比得意的說道。目光掃過了樓下,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羣立刻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人敢說半句話。樑芊芊便彷彿算是已經成爲了千柳城的手中之物。
“他人代筆而已。況且這首詩也未免太沒有水平了一些。”林天搖了搖頭,向着王濤開口輕聲說道。
“不錯,這等淫詩實在是有辱斯文。”王濤點了點頭,神色之中也有些憤慨。
“不然讓我來試試?”林天站在了窗口,向着千柳城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說道。
“你也會作詩?”千柳城的目光落在了林天的身上,有些惡狠狠的向着林天說道。他原本以爲自己的名號只要一打出來,整個朝扶國之中同一輩人之中也就只有一人值得自己恐懼而已。現在那人公務纏身也不可能來到這裡,整個京都之中又有什麼人乾和自己爭?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林天竟然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還要出來作詩一首,這讓東陽世子殿下簡直氣炸了肺,惡狠狠的盯着林天。
“巧的很,在下剛好別的什麼都不會,只會作詩。”林天望着千柳城,忽然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
小時候讀慣了那些俠客小說,時常向往自己也有機會能夠做些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好事。不過沒有想到在這輩子竟然真的有了希望,這個千柳城一看就是活脫脫的惡人標準,自己今天就算是收拾了他,傳出去也總是自己林天的功勞吧?
“那你倒是做一首來我看看。如果還不如我的,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千柳城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盯着林天開口沉聲說道。
林天想了想,爲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緩緩的喝了下去。目光落在了遠處的樑芊芊的身上,對方則是向着林天又淡然一笑。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絃。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隨着林天的聲音響起,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團青色才氣緩緩的從林天的身上漂浮了出來。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林天的聲音越來越快,如訴如泣,衆人更是聽得如癡如醉。青色才氣沖天而起,竟然是直接穿破了屋頂,直達天際到了三十丈的距離。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莫辭更坐彈一曲,爲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急。悽悽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隨着林天終於將這一首琵琶行吟誦完畢,整個天香閣都沉浸在一種淡淡的憂愁的哀傷之中。
樑芊芊更是淚流滿面,望着林天的神情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首白居易的《琵笆行》以情動人,敘述事件,描寫人物全都充滿抒情se彩。送客一節即以“秋瑟瑟”“慘將別”“茫茫江浸月”,給環境製造了傷感的氣氛,處處以環境襯托自身的感慨,充分描寫了漂淪流落的悲切之情。末段,悽悽的絃聲與哭泣聲相互照映,更是寫盡了悲痛之情。現在被林天拋了出來,怎麼能夠不讓衆人動容?
“這也能叫詩?大家來評評理。是我的詩好還是他的詩好?”千柳城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根本就搞不懂這首詩究竟有什麼好的。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要以勢壓人,開口向着衆人怒聲道。
“這位公子的詩篇已經才氣高達三十丈,稱得上是大學士的出世詩詞。世子殿下自問與你的詩詞相比,究竟是哪個好呢?”樑芊芊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向着千柳城望了過去,開口沉聲的說道。
“當然是我的好。”千柳城依舊是無恥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