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前世就知道,九天神凰武脈極其罕見,同時也極其難以修煉。
需要將武脈廢掉九次,破而後立,第九次才修煉得圓滿。
也就是說,其他武脈的真武至尊,修煉上來,只要修煉一次。
九天神凰武脈要不斷地廢掉武脈重新修煉,至少也相當於將整套晉升體系錘鍊兩到三遍。
像風七月上次那樣,通過雷劫力量廢脈的同時,又把實力補回來的機率極小。
大部分的九天神凰武脈的擁有者,在廢脈之後,都會實力衰弱,極有可能遭遇仇家圍攻,或因爲懷璧其罪而被奪寶殺害。
種種原因疊加起來,讓九天神凰武脈變得稀缺得堪比超品武脈。
九轉廢脈後的大成九天神凰武脈更是遙遠到幾乎不可信的傳說。
秦楓此時此刻,突然說要讓九天神凰武脈重現世間,確實是匪夷所思了一點。
畢竟大成的九天神凰武脈,恐怕連武帝都不是對手,秦楓居然要將這樣的武脈帶回到世間來?
而且,秦楓雖是這樣說, 想要爲風七月重塑武脈,還要連續重塑三次,談何容易?
風七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家主莫不是在說笑吧……”
秦楓卻是正色說道:“修煉九天神凰武脈,最好的材料,還不是我上次從三星堆古蜀國地宮裡帶出來給你的鳳棲桐,而是凰血……”
風七月的臉色微微一怔。
衆所周知,真龍與神凰,在荒天道時期就已不多見了。
要說歷史還在荒獸之先 ,乃是天生地養的先天聖靈,與天地同壽。
至於秦楓在三星堆古蜀國地宮外,得到的一具不朽龍屍,只能說是龍,而不能算是真龍。
同樣的,以風七月現在第六重的修煉九天神凰武脈,尋常帶有稀薄血脈的天材地寶已經不起作用了。
她怔了一下,轉而說道:“家主能夠念着七月,七月已是非常感動了,修煉九天神凰武脈之事,急切不得,天材地寶,也需要機緣巧合,還是應從長計議……”
秦楓依舊淡淡說道:“我前幾日遇到了一頭妖祖護法,他好像被稱作‘凰血尊者’。”
風七月聽得“凰血”兩字,劍眉登時一跳。
“這……那他若是有神皇血脈,想來威力無匹,肉體極端強橫,您是擊傷了他,奪到了一些他的鳳凰精血?”
秦楓微微一笑,似是在說笑一般:“沒什麼,他被我擊敗,神魂遁走,將他的肉身留下來了。”
“一直想給你,奈何你在混沌妖國,今天才遇到你!”
說着,他便掏出一枚須彌戒指遞了過去。
風七月將信將疑地接過須彌戒指,只朝裡面看了一眼,身體就好像被魔怔住了一般定住了。
“居然真的是帶有凰血的妖尊屍身……”
下一秒,她趕緊就將須彌戒指推了回去,連聲道。
“這……這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
秦楓笑了笑說道:“若不是爲你,也不會放他逃走了,必是要將他魂魄與肉身一起打得粉碎了!”
風七月聽得秦楓竟是爲了自己,放走了那頭凰血妖尊的神魂,女劍客冷峻的臉上竟是一絲彤雲浮現,怯怯地將須彌戒指收了起來,低道了一聲:“謝謝家主,您……您對七月真的很好!”
秦楓笑道:“易水關後,你追隨我這麼久了,我早已不拿你當外人了,你也不必對我太過見外。”
“何必叫我家主,喊我秦楓就好了!”
風七月卻是有些執拗地說道:“七月原本在易水關時,已不想再活下去了,幸虧是家主點醒了我,若是爲了那太子,放棄了自己的性命,是萬萬不可能有我現在的境遇的。”
“七月的命等於是家主救的,自是要一生奉您爲主……”
她臉上微微一紅說道:“若是隨他們喊您秦尊,不是更顯得我與您生分嗎?”
秦楓笑了笑,也只得由着她了。
“你今晚就煉化吸收,看看能不能到九天神凰武脈的第七境……”
風七月滿懷期待地點了點頭。
“嗯,若能到第七境,我應該就可以到神武境了!”
秦楓又說道:“你若到神武境,照例還是我爲你做劫主便是了……”
但秦楓不禁輕輕一拍手背,爲難道:“不對啊,可這裡是妖界啊……”
“人族武者在妖界能渡雷劫嗎?”
……
與此同時,中土天穹之外。
漆黑無垠的虛空,一道隱藏不可見的裂隙之中。
一艘通體銀白色,璀璨如星辰的鉅艦,就這樣包裹在層層陣法光輝之下,如靜靜趴在海底的藍鯨沉浮。
正是武帝林淵一統中土之後,窮中土武家之力鑄造的神器——帝君星艦。
帝君星艦的核心艙室之內,此時艙壁之上,地面之上,到處都是玄奧的篆體符文。
皆是古字,無一人可以看懂。
艙室的正中央,一張閃爍這冰冷金屬光澤的牀榻之上,一具青年的肉身。
他的身上還掛着殘破的骨鎧。
沒有呼吸,卻也沒有絲毫腐敗的氣息。
他安靜地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
在他的心口位置,一盞九層環繞,如寶塔般的明燈閃爍。
明燈的最上方,一株青蓮,剔透晶瑩,映着明燈光華,不染纖塵,卻將整個核心艙室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與此同時,那青年的額頭上,左右胸口,腹部,丹田以及四肢之上,各自蓋着一片琉璃。
每一片都好像星海萬千,無數璀璨細小的星芒閃爍,映照着艙室地面上,牆壁上的古字,一明一暗,彷彿是人在呼吸一般。
更神奇的是,這具肉身嘴巴的正上方,一枚晶瑩剔透如玉珠般的血液,就這樣隔空虛浮。
仿若一顆星辰,映照着九層明燈的光環,不斷地投射在下面的這具肉身之上。
艙室之內,一名容貌傾國的女子盤腿坐在金屬牀榻之側,口中唸唸有詞。
一道道晦澀古音從她的口中飛出,明燈之上的青蓮則隨之徐徐轉動,道道光華一層層地覆蓋下來。
許久,她方纔停了下來。
只見金屬牀榻上,那躺着的一人,面容已逐漸在起了變化。
原本躺在牀榻上的人,面容粗獷,卻是濃眉大眼,容貌堅毅。
如今竟是漸漸起了變化,面容由粗獷變爲冷峻,尤其是那一雙似隨時都會睜開的眼睛,讓他渾身似都透着邪氣。
她看向那躺在冰冷牀榻上的人影,用少有的柔聲呼喚道:“阿淵,終於……還有三十日,你就要回到我的身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