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陽光明媚,冬日暖陽讓人心情愉快。
在山燕貨棧,吃過午飯,梅子在給曉燕挑布料,準備過春節了,給她作身新衣服。曉燕高興的手舞足蹈。一捆捆的花布,眼花繚亂,曉燕看哪個顏色都好,梅子則給她挑了一個深黃色的布料。
拉攏曉燕,是梅子的計劃之一。因爲談到綁架,確保萬無一失就必須物色好一個能用得上的警察,劉副隊長現在的心都在夥計小燕身上,而拉攏曉燕梅子是有把握的。
小燕這個名字還是梅子給起的,王掌櫃給梅子起的中國名字叫山燕,她就給這個姑娘起名小燕。梅子清楚在中國辦事沒一個女孩做幫手,是不好成事的。
小燕家在山裡,父親是獵人,給她定了親,但她非常不情願,因爲她一直喜歡隔壁的大哥,可是這個大哥已經人到中年,有老婆和孩子了。
但男女一但有了情愛,什麼都不可阻擋,二人最終還有了身孕,父親覺得她丟臉,狠狠地打了她一頓,致使流產,婆家也不要她了,整整一個月她是在馬棚裡過的,身體好了後她和大哥商量二人私奔,曉燕渴望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誰想這位大哥在最後一秒泄了氣,讓她在碰頭地點足足等了一夜也沒有現身。這一夜,她對男人徹底死了心,大哭一場後,只好自己下了山。流落了半個月,飢寒交迫的時候,梅子僱了她,對於小燕來說,梅子就是她的“再生父母”,絕望的時候有個管吃管住的地方,有活幹還自己掙錢,這纔是老天爺睜眼,天降幸福了。
警察局的黑劉隊長偶然看見小燕可就放不下了,這是一個難得的豐滿、健康、勤快、乾淨的女孩,黑劉經常來商鋪對小燕獻殷勤,對於男人已經徹底死心的小燕根本就不理他,劉隊長以爲曉燕是沒見過男人,不懂愛情,是害羞。他哪裡知道看着“害羞”的女孩有如此的經歷。
梅子看在眼裡,時常給小燕灌輸一個思想,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就是獵手,他在不斷地尋找獵物,一旦佔有熱情就減少了一半,所以,女人完全聽信男人的話纔是傻瓜,你要把對男人的恨,變成“欲擒故縱”,讓他整天暈暈乎乎、魂不守舍,這個過程多有意思,不要浪費這個機會。
在這一點上,小燕真是天生的有靈性,她想通了,要把黑劉想象成“大哥”,好好玩一玩。黑劉現在是三分鐘不見小燕都覺得暗無天日了,一有錢就到商鋪來,時間長了小燕也樂意享受這種關係。
這天,曉燕說要和老闆山燕去葫蘆屯賭場玩,黑劉馬上說也想去。傍晚,黑劉和楊懷回到了葫蘆屯,他倆在楊家吃完飯,就來到賭場。六張桌子都沒滿人,靠山屯也開了一個小賭場,所以附近有一部分人都去了那裡。
梅子帶着曉燕下午就到了葫蘆屯,她倆在屯子裡轉了兩圈,說是散散心,其實梅子是偵察地形。
天剛黑,她倆到大車店先吃了點飯,晚上到了賭場。
梅子耐心的教曉燕最簡單的耍色子,沒想到曉燕的手氣好的出奇。
當楊懷和黑劉一進賭場,就聽楊炮在高聲闊論:“縣城裡有七家窯子,三兩個屯子就有一個賭場,爲啥?這就是政府知道男人有需求,咱就要響應政府號召。”
楊懷:“劉大哥,押寶、押會、看紙牌、擲骰子、推牌九、打麻將,你喜歡玩哪個?”
黑劉說:“我今天不想玩。”
楊懷:“你今天一直不高興,吃飯都耷拉着腦袋,爲啥?”
黑劉:“別問了。”
楊懷:“你能有啥事,是不是我舅的事?你姐夫要死了?”
黑瘤吞吞吐吐地小聲說:“別瞎猜。上頭要來查賬了,你舅,用了點去年鬧大水的賑災款,怕是短時間填補不上。”
楊懷瞪大了眼睛,說:“我舅敢幹這事?多大的窟窿?”
ωwш• тTkan• C〇
黑瘤:“你先別急,多大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今天聽說,先查太平鎮那邊,我尋思現在世道這麼亂,一會兒一變,也沒準命好能混過去呢。”
楊懷把黑劉拉到角落沒人的地方說:“我舅的窟窿是不是給你姐花的?”
黑劉環顧四周,小聲說:“瞎想。我姐有錢,哪能讓你舅花錢。”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楊懷,說:“既然來了玩玩唄。”
楊懷一看是山燕貨棧的老闆和黑劉的相好,黑劉趕忙假裝說:“你們咋到這來了?”
梅子說:“我在這手氣好。讓曉燕跟我就個伴,你有意見?”
曉燕假裝溫柔地說:“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回去。”
黑劉趕忙說:“沒事,既然來了就玩玩。”
梅子坐下說:“上次一起打架的姑娘咋沒來?我還挺想她的。”
楊懷:“想她幹啥,還想打架?”
梅子:“一起打架就是朋友,找她喝酒,湊一桌唄。”
楊懷:“你知道她是誰嗎,敢和她喝酒,那是個酒缸。”
梅子微微一笑:“她叫紅玉,他爹是這裡的保長,我知道。你們葫蘆屯真是好地方,一看就喜歡。”
黑劉嬉皮笑臉地說:“山燕啊,你要這麼喜歡葫蘆屯,還不嫁過來?”
梅子看着楊懷說:“那也得有人想娶我呀。英雄,對不對?”
梅子看關於這個問題楊懷不接茬,便說:“咱去找紅玉吧。湊一桌玩玩唄。”
楊懷猶豫了,帶一個陌生人去朱家說不定紅玉會跟他急,梅子好像明白了楊懷的心思,她說:“我知道朱家住在哪。”
楊懷有些猶豫,梅子拉着楊懷的手,她說:“你們倆在這等着。”。
出了賭場的門,梅子在前,直接就往朱家的方向走,楊懷跟着,心裡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夜晚的天,又黑又冷,楊懷站住,堅持讓梅子回賭場等着,自己去找硃紅玉,梅子就是不回,楊懷走幾步她就跟上幾步,二人在路上推搡起來,突然,遠遠傳來幾聲狗叫,梅子假裝害怕,藉故沒站穩,突然撲在楊懷的懷裡。
楊懷是個快一米八的大個,梅子小巧,也就一米六,黑暗中,楊懷有些不知所措,想掙脫她,但梅子還是抱緊了楊懷。
成熟女人的氣息直接沁入楊懷年輕的心裡,他實在無力擺脫內心的渴望,慢慢的抱緊了梅子。雖然都穿着厚棉衣,但楊懷還是真切地感覺到梅子的心動,大十歲,大二十歲,又怎樣,緊緊吸引的身體此刻哪有距離,梅子仰起頭,迷離的看着楊懷大而富有超氣的眼睛,性感的小嘴委屈的翹着,楊懷衝動地低頭剛要吻她。
“誰啊,大冷天的,幹啥呢,回家抱去。”一個聲音像炸雷一樣傳來。
楊懷生氣地喊:“管着嗎,想嚇死我呀。”他定睛一看說話的竟然是老孫頭,劉金增和隨長勝攙扶着老孫頭走過來。
“小兔崽子,還敢跟我犟嘴。這大冷天站風口,明天不得病啊,滾回去!”老孫頭不容置疑地說。
楊懷沒敢回嘴,趕緊讓讓路,梅子個子矮,她趁勢把頭埋在楊懷的懷裡,三人沒看清她,從身邊走了過去。
楊懷看他們三人朝朱家方向走去,心裡琢磨,今晚他們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