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柿子樹的樹葉都沒了,但樹上還掛着有零星的大柿子,經過陽光照耀、雪凍風吹,這種柿子果肉軟了,雖然很甜好吃,但已經沒法採摘就給鳥留着了。
鳳英從長勝的背上下來,二人走到狗窩,大黃狗今天被紅玉早早地栓起來,因爲家裡來的客人多。大黃狗也很知趣,一直老實地趴着。
楊懷看見長勝去狗窩解開拴狗鏈子,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說了句:“賭場見。”趕緊跳到院牆上,蹦下地,撒丫子就跑,梅子也瞬間明白了,跟着跳下,朝着楊懷相反的一片黑暗的地方跑去。
大黃狗衝出大門就追。
屋裡,紅玉第一個竄出來,喊道:“大黃,咋了?長勝,看見啥了?”
鳳英說:“樹上有人,沒看清是誰。”
朱永和說:“幾個人?”
“好像是兩個人。”風英和長勝相互肯定地說
屋裡的人都出來了,虎子讓老孫頭和劉金增、朱永和等幾個人回屋,他留下聽長勝站在樹下對他講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一會兒牆外邊,一會兒再牆裡邊四下看着,心裡盤算,這兩個人會是誰?是爲了盤子嗎?
紅玉已經跑到大門口,看着而天寒地凍的黑天,生怕大黃有啥不測,着急地喊道:“大黃,回來,不追了。”
大黃追的是楊懷,楊懷也聰明直接就跑回家了,他隨手關上大門。
紅玉站在大門口,一聲聲的喊叫着大黃,不一會兒大黃從外面跑回來了,它看見紅玉懊喪地發出一聲叫,徑直朝自己的狗窩跑去。
白海棠說:“虎子,也沒丟啥東西,算了吧。長勝哥,你看鳳英姐凍的,趕緊回吧。”
長勝說:“好,鳳英,咱走。”
長勝拉着鳳英回家了。
紅玉把大門關好和虎子回屋,繼續吃飯。
梅子和楊懷不約而同回到楊家賭場已是子夜,賭場都沒人了,楊懷知道黑劉一定和爹回自家睡了,梅子也知道曉燕一定回了大車店。
賭場就剩梅子和楊懷了,屋裡安靜極了,梅子慢慢靠近楊懷,楊懷摟住她,問:“你們死命的要這個盤子到底爲啥,價錢好商量啊。”
梅子猶豫了一下,主動吻了他,說:"他獅子大開口,哪有那麼多錢。再說他不賣啊。”
楊懷:"你們都是東洋的吧。”
梅子猶豫了一下說:“我是大連的,你就把我看成一個女人就行了。。”
楊懷推開梅子,坐她的對面,臉色變得很難看說:“是女人就該在家裡生孩子做飯,大老遠跑葫蘆屯來,還會輕功上人家院牆就別提女人。鬧馬瘟病那會兒,你拿着畫像來屯子找人就是朱永和。這是,蓄謀已久了?”
梅子說:“對,我就是找他。告訴你,盤子是別人的,姓朱的是搶到手的,所以我們再搶過來也不犯法。”
楊懷說:“別人,是誰?你們到底有多少人?“
梅子冷冷地說:"你問的太多了."
楊懷:“這事,我就當不知道。你走吧。我關門。”
楊懷朝大門走去,梅子看着他,玉樹臨風,白淨的臉龐,還真有些捨不得了。
梅子走到楊懷的面前,深情的看着他,調侃地說:“你讓我住你家,我就告訴你。”
楊懷說:“瘋婆子,該去哪去哪!”
梅子依舊神態自若地說:“盯着朱家,有啥動靜都告訴我。別的少打聽,爲你好。”
看着梅子出門,消失在黑暗中,他本應送送,問問這黑天半夜的,她要去哪裡,但身子就是不願意動。
已經是丑時了,朱家人的飯局散了,虎子沒走。朱家四口人坐在飯桌旁,看着滿桌吃剩的飯菜也沒心思收拾,也不願睡覺。馬燈依舊亮着。
朱永和看着虎子,說:“咋想的,說說。”
虎子:“今天這兩個人不是善茬。你們收拾一下,三天後就出發吧,我送你們先去哈爾濱,可以住幾天再去上海。不管是哪路神仙,人家已經到家門口了。”
白海棠:“不行,逃跑似的,必須給你們辦了婚禮再走。”
紅玉不容置疑地說:“過了大年再說,能咋地?我還不信了。”
朱永和說:“你們別插話,頭髮長見識短。虎子繼續說,別管她們。”
白海棠猛地站起來,說:“朱永和,你說啥呢。誰見識短?你有援兵了是吧,膽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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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也起鬨說:“老朱。誰見識短啊,再說一遍,出去和見識短的練練。”
虎子看這陣勢,說:“我去燒水。”
虎子剛起身,紅玉一把按住他,斬釘截鐵地說:“跑啥,還沒說完話呢!”
頓時,朱永和和白海棠都看着虎子,畢竟還沒結婚,硃紅玉男人般的本性一不小心暴露了。
白海棠趕緊說:“虎子,我們開玩笑呢。”
虎子知道朱永和和白海棠是咋想的,但他真的沒生氣,紅玉拍在肩上這一掌反而感覺很溫暖。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都是賤骨頭”。
虎子說:“這兩人的來路,我看不是師傅們的仇家,這麼多年要是仇家早就來了。第一,他們怎麼準確地找到咱家,是不是有人帶路,還是他們自己偵察的,事先就踩點了?第二,目的是不是盤子?如果是,下一步他們去怎麼做?”
朱永和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低聲說:“就怕第一點啊。有人帶路,那就是和屯子的人勾結了?”
朱永和嚴肅地看着紅玉,意思是你也說說。
紅玉一拍桌子:“我不管,來了讓我碰上,我就滅了他,啥第一第二,哪有什麼第二。”
朱永和看看白海棠,二人低下頭,實在不好意思,自家閨女太沒腦子了,真怕田山虎後悔,娶這麼個無腦的女人,今後可咋辦啊。
虎子無奈地搖搖頭,拍拍紅玉的肩膀,指指不遠處的竈臺,紅玉有些臉紅,然後乖乖起身燒水去了。
朱永和說:“她娘,就這麼辦吧,收拾一下咱三天後出發。”
白海棠生硬地說:“要走你走,今天剛跟親家定好的初一辦婚禮,咱們一走咋交代?就是天大的事我也得辦完婚禮。”
虎子討好地說:“婚禮往後拖拖沒事的,今天兩家吃頓飯,就算有交代了。”
白海棠生氣地:“那不行,你在方圓幾裡地也算名人,哪能這麼潦草,再說劉家的臉面往哪裡放。我們朱家在縣裡也有好多把兄弟,沒法張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