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奴婢不明白。”桑梓停下手裡的動作,擰眉說道。
“不明白什麼?”蘇緋色挑眉。
“這......”好似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按理說奴婢本不應該問王妃您的心意,但奴婢真不明白,您不是吩咐過奴婢,不要將宋凌俢,太后和雲真公主會來參加葬禮的事情告訴綠翹嗎?那日在李熯少爺面前,奴婢想說,也被您給制止了,可您後來爲什麼又改變主意,要告訴李熯少爺了呢?難道李熯少爺不會告訴綠翹嗎?”
原來是這個。
蘇緋色勾脣輕笑:“本妃原來沒料想到李熯會這麼快回來,所以並沒把他算進計劃裡,如今他既然已經回來了,計劃自然應該改變一下了。”
桑梓會意的點了點頭,眼底的憂色卻絲毫不減:“奴婢知道您做事自然有您的道理,但......這幾日李熯少爺和綠翹似乎......不怎麼安分,您難道不管管嗎?”
“不怎麼安分?”蘇緋色呢喃了一遍桑梓的話,卻是搖了搖頭:“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們又何必管太多呢?就讓他們去吧!”
這......
桑梓總覺得這不像是蘇緋色會說出來的話,可又不好多問,只得點頭:“是。”
“整理好了嗎?”蘇緋色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問道。
桑梓點了點頭:“整理好了,九千歲也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好。”蘇緋色起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而玉璇璣一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刻回頭。
兩人四目相對,竟然不約而同的勾起脣角,初春的氣息的兩人之中間蔓延,連葬禮的悲傷都少了幾分。
玉璇璣伸手將蘇緋色整個人抱進了懷裡,掂了掂,這纔不滿的皺眉:“本來就沒幾兩肉,最近似乎又輕了,看來等這件事情結束,本督必須每天監督你吃飯了,桑梓,吩咐下去,以後把本督的膳食都端到王妃這裡來。”
“是。”桑梓應下。
不等蘇緋色多說,玉璇璣已經抱着她就大步朝靈堂走了。
他答應過蘇緋色,不會插手這件事情,他也已經做到了。
但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別怪他用養豬的手段來養媳婦。
“玉璇璣,這畢竟是葬禮,你正經一點行不行?”蘇緋色被玉璇璣包在了懷裡,呼吸間皆是那股奇異的香氣和那略帶奢靡的體溫熱氣,小臉一紅,哪裡還來得及悲傷。
“葬禮?別以爲本督不知道你此舉的用意,你我不出現,這事反倒更好辦了。”玉璇璣幽幽道,絲毫沒有要放下蘇緋色的用意。
憑什麼他的女人要陷在別人的悲傷之中。
綠翹失去了孩子,的確很可憐,但她還有李熯。
而蘇緋色,他管定了。
蘇緋色微愣了愣,她瞞過了所有人,包括桑梓,可終究是沒能瞞過玉璇璣啊:“你說,這個計劃能成功嗎?”
“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李熯和綠翹的本事了,不過......以李熯如今的武功,應該沒問題。”玉璇璣如實答道。
“恩?你知道李熯如今的武功?”蘇緋色疑惑反問,畢竟......連她都還來不及仔細瞭解。
“他回來以後,本督曾經見過他一次,從他日常的動作來看,應該已經和桑梓不相上下了。”玉璇璣篤定的說道。
和桑梓不相上下?
沒錯,那日桑梓和明珠對上的時候,桑梓因爲分心於她而敗給了明珠,可李熯卻三下五除二的就將明珠給廢了,只怕......桑梓和李熯兩人對上,李熯還得勝上一籌。
見蘇緋色沒有開口,玉璇璣再次接下:“李熯是個練武奇才,以他的筋骨,要是好生培養將來一定不容小覷,甚至超越本督也不一定。”
這......
蘇緋色知道,玉璇璣這是在點她。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李熯是個練武奇才,這點......能救他,也能毀了他!
“先不要做最壞的打算,至少......”不等蘇緋色把話說完。
般若便從遠處走了過來:“九千歲,九王妃,宋凌俢一行人已經到了。”
玉璇璣慵懶的挑了挑眉,薄脣輕勾,笑得邪惑卻又陰詭:“演員到場,看來......王妃導演的這齣好戲要開始了。”
“走,過去看看。”蘇緋色的雙眼危險一眯,成敗在此一舉。
玉璇璣笑容更深,抱起蘇緋色便往靈堂走去,只等看到了宋凌俢幾個,這纔將她放下,幽幽道:“皇上,太后和雲真公主來得很是準時啊。”
“既是參加葬禮,自然是死者爲大,就算朕貴爲天子,也該準時纔是。”宋凌俢客套的搭着話,他很清楚,今天的主角根本不是自己,玉璇璣和蘇緋色很快便會把話題轉移到太后和雲真公主身上了。
如他所料,他的話音才落,玉璇璣便將目光落到了太后身上,還不忘嘖起了嘴:“這位美人是誰啊?本督怎麼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放肆,玉璇璣,誰允許你這麼和哀家講話的!”參加這個葬禮,太后本就是極 其不情願的,如今又被玉璇璣這般調侃,自然不滿,連聲音都嚴厲了起來。
“哀家?”玉璇璣的眉眼轉了轉,好似思索,半晌,這才猛地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了,這不是我們宋國的太后娘娘嗎?聽說太后娘娘近來被皇上軟禁萬壽宮,難怪本督覺得好久不見,都差點沒認出來。”
堂堂太后,竟然被宋凌俢給軟禁了,這對太后而言是絕對的奇恥大辱,如今竟然被玉璇璣這麼肆無忌憚的當衆提起,太后立刻氣得臉上的肉都抖了起來。
可不等她開口,玉璇璣又故作驚訝的接了下去:“哎喲,太后恕罪,恕罪,您千萬別動怒,您這一動怒,連臉上的肉都動了......看來您被軟禁的這段時間沒少吃喝啊,這臉蛋兒怎麼不但沒減,反而還圓出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