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天晚上和諧的睡在一起,但是早上起牀之後,小如和小意卻不好意思見面了。
說好了讓他睡一個月書房的,她們兩個卻雙雙食言,而且還在同一張牀上遇見,面子上都有些掛不住。
不管無論如何,唐寧都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一次的事情能夠這麼容易的揭過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原本他以爲,回來以後就算不用跪搓衣板,睡一個月書房也是免不了的。
他走運在小如和小意骨子裡都是傳統的女子,遵從的是這個時代的觀念,如果當初是唐夭夭拋繡球招親,怕是昨天晚上他的腿就被打斷了。
說起唐夭夭,唐寧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見到她了。
對於這件事情,她似乎比小如和小意還要生氣,而且到現在都沒有消氣,唐寧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觸她的黴頭,但也不好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他悄悄的跳牆過去,只看到秀兒在院子裡。
唐寧走過去,問道:“秀兒,你家小姐在不在?”
秀兒走進房間看了看,不一會兒又走出來,說道:“小姐說她不在。”
唐寧道:“那我進去找她。”
秀兒急忙伸手攔住他,說道:“小姐說了,她不在!”
唐寧從她身邊繞過去,說道:“別鬧,我找她有事情。”
秀兒雙手環抱,說道:“小姐還說了,你要是敢進去,她就打斷你的腿。”
看來唐妖精的氣果然沒有消,唐寧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避避風頭。
他本想再跳牆回去,看到唐財主從院外走進來,只好走向院門,說道:“唐伯父好。”
唐財主看了看他,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說是跳牆進來的,總有一種偷人家姑娘的嫌疑,唐寧想了想,說道:“我進來的時候……,門口正好沒人。”
唐財主道:“你來的正好,我恰有件事情要和你們商量。”
唐寧不確信道:“我……們?”
“你和夭夭。”唐財主的語氣有些氣憤,自己的女兒和別人合夥做生意,他這個做爹的想要和他們合作還要商量,他和這姓唐的,到底誰纔是外人?
“好吧。”
唐寧點了點頭,在唐財主面前,唐夭夭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可以大膽的進她的閨房。
這次唐寧跟在唐財主身後走過去的時候,秀兒倒是沒有阻攔。
唐夭夭坐在桌旁,桌上鋪着幾張白紙,白紙上密密麻麻畫着豬頭,每個豬頭旁邊都有唐寧的名字。
唐寧看到她桌上的東西,額頭浮現出幾道黑線。
唐夭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誰要你進來的!”
“怎麼回事?”唐財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唐寧,問道:“你們吵架了?”
唐寧怎麼聽他這句話都沒有任何關切的意味,倒好像有些幸災樂禍,偏過頭看了看他,發現他果然在笑。
唐夭夭也不理唐寧,將桌上的紙揉成團,問道:“爹,你找我什麼事?”
唐財主揮手道:“你們先吵,我的事不着急。”
唐夭夭瞥了他一眼,說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去店鋪了。”
見兩個人沒有吵起來的意思,唐財主有些失望,說道:“是這樣的,你們在靈州釀的酒,賣的很好,一直都供不應求,可是你們能做的規模有限,賺不了大錢,要不爹出些銀子,買下你們的秘方,在各州都開些分鋪,你們依舊可以賣你們的,你覺得如何?”
目前唐人齋已經成爲了京師最受歡迎的書坊,一系列的周邊產品也賣的極好,他們在靈州的釀酒作坊,生產出的各種精釀酒雖然在市面上大受歡迎,但產量有限,產出的利潤遠不能和書坊相比。
擴大生產規模的想法,唐寧早就有了,還沒有來得及和唐妖精提,作爲爲數不多的飲料,古時的酒風之盛,還要遠勝現代,這是一塊很大的蛋糕,一旦規模擴大,產出的利潤不可想象。
如果將秘方賣給唐財主,以唐家的財力,怕是能建造起無數的作坊,到時候,唐財主自己吃肉,他和唐夭夭連湯都沒得喝。
唐寧沒有開口拒絕,因爲他相信自己的夥伴。
“不行。”唐財主開口之後,唐夭夭想都沒想的就一口回絕,說道:“我們正打算擴張釀酒的規模,秘方也是不會賣的。”
唐財主看着她,笑道:“以你們的力量,能夠擴張的規模有限,需要的時間也很久,爹剛纔說的,你再考慮考慮,爹可以多出些銀子。”
唐財主說的其實很有道理,唐寧和唐夭夭雖然現在身家已經夠豐厚了,但是畢竟積累的時間太短,還不能和唐財主這樣的老牌財閥相比。
他所能調動的資源,要遠遠超過他們,更適合去做這件事情。
唐夭夭毫不猶豫的說道:“那也不賣。”
唐財主看向唐寧,問道:“你的意思呢?”
唐寧聳聳肩,說道:“我們家的生意,夭夭做主。”
唐財主怔了怔,皺眉道:“什麼你們家,誰和你你們家?夭夭是我們家的!”
唐寧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的生意。”
唐財主道:“生意就生意,說清楚一點,不要讓人誤會。”
唐夭夭想了想,看着唐財主,忽然說道:“雖然我們的秘方不會賣,但是如果爹願意,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不如我們提供秘方,你來建造作坊,作爲回報,可以分給你一成的利潤……”
唐財主心中本來就有兩套方案,聞言想了想,看着她說道:“四成。”
唐夭夭道:“兩成不能再多了。”
“不能少於三成!”
“兩成!”
……
唐夭夭和唐財主僵持了盞茶的功夫,最終沒有辜負唐寧的信任,結果還是以兩成成交。
唐財主已經不是第一次插手他們的生意了,兩家如今的生意合作頗多,若是連釀酒都合在一起,以後就真的難分開了。
唐濟看了看唐夭夭,在心中暗歎口氣,女孩子胳膊肘向外拐並不稀奇,但稀奇的是她還沒嫁出去,不說胳膊肘,就連整個人都拐到別人家了。
他想了想,忽然看着唐寧,說道:“雖然夭夭沒有接手我們唐家的生意,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女兒,還是要謝謝你,幫她走到這一步。”
“不客氣。”唐寧擡手道:“我們是朋友。”
唐夭夭不滿道:“什麼他幫我,他除了用店鋪的東西送姑娘人情,有幫過我什麼嗎?”
唐濟看了看她,目光又看向唐寧,說道:“夭夭年紀小,性子衝動,希望你日後多多照顧她……”
唐寧客氣道:“應該的。”
唐夭夭瞥瞥嘴,“誰要他照顧!”
唐濟笑了笑,說道:“你和夭夭認識也有不短的時間了,能成爲這麼好的朋友,也是緣分,我忽然有個想法……”
唐寧看着唐財主,總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這一刻的唐財主,表情和當時的信王如出一轍。
也幸虧唐寧那時候沒有中信王的圈套,要是真的着了他的道,和瀾瀾結拜爲兄妹,他們現在豈不是就是……
直到此刻,唐寧才明白了信王的險惡用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無事認兄妹,一定不安好心。
唐財主還沒有說完,唐寧便看着他問道:“你想讓我們結拜兄妹?”
唐濟怔了怔,隨後便笑道:“難得你也有這個想法,很好,那我們就擇日不如撞日……”
“不好!”唐夭夭斬釘截鐵,將唐財主推出門,說道:“我還有事,爹你快去忙吧……”
唐財主被推出門,唐寧也轉身欲走,唐夭夭關上門,回過頭道:“站住!”
她雙手環胸,看着唐寧,問道:“你想去哪?”
唐寧站在原地,說道:“你不是不讓我進來嗎……”
“我不讓你進來你就不進來了,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我的話了?”不說還好,說起這個,唐夭夭臉上便浮現出怒色,雙手抱胸,一步一步的逼近他,質問道:“我說不讓你在楚國沾花惹草,你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