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
清夏大驚失色地捂嘴驚呼了一聲,他忘了自己的傷現在還沒好嗎?怎麼可以這樣跟人打鬥!
“喂!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在戰圈外朝那兩人喊着,但是酣戰中的兩人根本就聽不到這些,戰火依然在熊熊燃燒,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累
一直慘白着臉站在不遠處的龍櫻,擡眼深深看了一眼在那裡大喊的清夏,驀地邁步朝她走了過來,清夏焦急地抓過她,
“龍小姐,你趕緊勸勸他們別打了啊,御的傷還沒好你也知道的!”
“對不起了,阮清夏,我們現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龍櫻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敏銳地一把扳過她,手指迅速扣在她的咽喉上,大吼一聲,
“御修離!”
身爲龍門衆人,她本身也擁有極好的身手,制住清夏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人綽綽有餘。
戰圈中的御修離餘光瞥到龍櫻制住了清夏,俊容驀地不滿了冰霜,手下的動作也漸漸緩和了下來,直到他跟慕容海兩人都退出了戰圈,他兩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清夏隱約看到他腹部那裡出了血,不知道是新傷還是舊傷復發。
龍櫻一手製着清夏然後歇斯底里地大喊,
“御修離,求你放過我們!不然,我死也會拉上這個墊背的!”悶
沒有說話,御修離就這樣漠漠看着龍櫻還有她手中的清夏,一張俊臉毫無表情,像在衡量她跟慕容海的價值,又或者說是在衡量清夏的價值。
感受到他陰鷙的視線冷冷射向自己,龍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制着清夏的手也微微抖了抖,而清夏則是滿臉焦急擔憂的看着他,她一心只想着他的傷勢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那異常寒冷的視線。
“好!”
極力忍住腹部的疼痛,不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破綻來,御修離咬住牙冷冷蹦出一個字來,該死的,他怎麼忘了龍櫻也是個伸手極好的人了!
額頭有陣陣冷汗滲出,腹部的傷口似乎裂開的更大了,但他依舊雲淡風輕地扯開嘴角,
“我答應放過你們,只是……你們所做的事情已經觸犯了越南政府的利益,他們的人會不會放過你們我就管不了了,不過……據說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裡!”
“好!御修離!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慕容海一聽這話連忙招呼着他的手下退到龍櫻身旁,得到了御修離親口答應的話語,龍櫻也漸漸鬆開了清夏,
“我們走!”
御修離說放過他們,就沒有人敢在要他們怎樣,除非他們想跟龍門作對。
“御!”
剛一得到解脫,清夏就迫不及待地衝了上去。他腹部的傷口還沒好利索,離他越近她越能看到他額頭因疼痛而生的細密的汗珠,心底不由得擔憂的要命腳下也越發焦急的向他跑了過去。
然而,就在她滿臉焦急還差幾步就跑向他的時候,就見原本一直倒在門口的那個男人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柄烏黑的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此刻正散發着滲人的寒意,幽幽指向背對着門口的御修離。
清夏的眼驀然睜大,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身處險境,她只覺得心底陡然涌上一種莫名的情緒,堵得她胸口發慌,腳下也不由得一陣踉蹌,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自己的身體卻已經先有了行動。
“御!小心!”
她大喝了一聲,然後閉上眼腳下奮力向前衝去,終於搶在那槍聲響起之前,撲在御修離身後緊緊抱住他,擋在了御修離與那子彈之間。
刺耳的槍聲在空蕩蕩的倉庫中響起,黑洞洞的槍口還散發着濃郁的白煙,鑽心的疼痛從肩頭傳來,清夏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向後倒去。
御修離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待他轉身反應過來就見那小女人肩頭噴出洶涌的鮮血緩緩向後倒去,
“清夏——”
他不可置信地怒喝一聲,連忙伸出手穩穩接住了那瘦小的身軀。
黑眸裡驀地散發着駭人的冷意,一隻手扶着她,另一隻手則敏捷地從腰間掏出了槍對準門口那個男人,然而,只聽砰的一聲槍響,他還沒來得及開槍,那人卻已對準自己的腦門,扣動了扳機。
御修離咬牙切齒地狠狠將手中的槍砸到那人身上,然後一把扯下她脖子上帶的圍巾,死死按在那該死的槍口上,彎身打橫將她抱起。
軟軟躺在他懷裡的清夏緩緩睜開眼,就對上一雙驚怒的眸子,擡起小手抹了抹那張冷硬的面龐,心下的不安終於可以放下,她抿了抿嘴艱難地說,
“御——,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話說,她真的好痛,痛的她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痛的她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了,她能感覺到肩膀破了個洞,有溫熱的液體汩汩流出。
門外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龍一帶着龍門的人趕到,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沒有人敢說一句話。而那廂剛要逃走的慕容海和龍櫻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呆,慕容海沉着臉衝到那個自殺的人面前一把扯開他的衣襟,頓時臉色大變,回頭衝御修離說,
“御少,這人不是我們海幫的,海幫的人左肩會有一朵浪花的紋身!”
御修離一聽這話恨不得一槍崩了慕容海,
“你他媽的連是不是自己的弟兄都分不清,還當什麼老大!”
“御……,”
清夏弱弱拉了拉他的衣襟,
“他剛剛在車上跟我要什麼槍支圖來……”
她用力說完這句話後,便大口大口喘着氣,一張小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慕容海沉吟了一下,
“那…這人應該是爲了槍支圖而來的,看來對方還不知道這次的槍支圖是假的,其實槍支圖我也是轉賣給別人了,我這邊並沒有親自安排製造那些槍支!”
御修離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虛弱的小女人,眉間的戾氣更甚,“龍一,打電話通知龍吟去別墅等着,另外,派人查清這個人的底細!”
冷冷交代完,便抱着懷裡的小女人匆匆上了車。
這件事情,已經遠遠不是龍櫻出賣龍門機密這麼簡單了,看來,有人是故意要將龍門置之死地。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在路上奔馳疾駛,靠着那溫暖寬厚的胸膛,清夏只覺得頭越來越沉,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肩上的傷似乎已經不那麼痛了,也或者她已經痛到麻木,所以感覺不出來了。
這,是不是就是瀕死的感覺?
“阮清夏!”
就在她迷迷糊糊間,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暴喝,她脊背一涼頓時清醒了一點,虛弱地擡眼,就見他緊抿着線條剛硬的下巴,又驚又怒地瞪着她,
“你他媽的沒事喜歡往槍口上撞嗎!”
她頓時愕然,隨即又不悅地擰着秀眉瞪着他。即使她現在意識有些模糊,但還是聽清了他的話,這是清夏記憶中他第一次這麼兇的罵她,而且還帶了髒話。
她委屈的扁着嘴,快要哭出來。說實話,她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剛剛那一刻的舉動,那一刻,她忘了自己與他之間那可恥的契約關係,忘了自己還有拼命追逐的夢想,忘了自己還要照顧涼秋……
忘了!她什麼都忘了!腦海中空蕩蕩地就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能死!
懷裡的人兒,面色慘白,冷汗涔涔,扎着簡單馬尾的小腦袋也無力的靠在自己的懷裡,御修離的心莫名的驚慌,該死的女人,誰用得着她給他擋子彈了,他一個大男人中個十槍八槍的都不一定有事,她偏偏多管閒事的衝了出來。
“你給我睜開眼,聽到了沒!”
他壓下自己心中的惶恐,低頭瞪向她惡聲命令着。
“不要!”
她無力地垂下眼,聲音虛弱到他幾乎聽不見,
“我好累好睏,讓我睡一會兒……”
清夏只覺得四肢冰冷,冷的她牙齒都打顫,伴隨着腦海中那一陣強過一陣的眩感暈,她漸漸放任自己進入無邊的黑暗中。
驀地,脣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她驚呼一聲本能地張開了眼,就見他冷硬的俊臉近在咫尺,他竟然咬她的脣!
我最快樂的那一年,是你陪我經歷一切,什麼都生動又強烈,有真正在活着的感覺。
今天六千字,因爲下週出差,這週末要存下週的稿,不然下週沒得更了啊,請親們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