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夏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他衝到門邊的。
她覺得此刻他如此曖昧的動作比外面可能出現的那些人都要來的可怕,因爲他的一舉一動無不讓她想起那四年不堪回首的情婦生活。
說不堪回首,不是因爲他對她不好,反而是因爲他對她太好。
居寵她愛她疼她,只是這樣的寵愛似乎是少了些什麼,對!是少了真心在裡面!
所以他對她愈好,愈發讓她時刻認清自己是一個情婦的事實。
任何一個清白的女孩子,都不會對這個詞,對這個身份有好感的,她也一樣。
她是發了狠的要與過去一刀兩斷的,而當初四年契約到期時他也沒有挽留,裸的證明她這個情婦存在的價值,那就是:用完就棄。
只是,即使淪爲別人的情人她也是有自尊和羞恥的,所以她也選擇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站在門後,她深深吸了幾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緩緩打開門。
赭門外是幾個滿臉煞氣人高馬大的男人,一看就是黑道中人,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她冷靜的用流利的日語跟來人交談。
門外的男子顯然沒想到開門的會是這麼一個清麗脫俗的美女,還操着這麼一口地道的日語。
爲首的一怔隨即禮貌的詢問,
“請問小姐剛剛有沒有看到陌生的男人進到你的屋裡?”
阮清夏扶在門上的手冷汗涔涔,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卻發現他人早已不在那裡。
心頭的緊張稍微平息了一些,在他讓她去開門的時候,她就選擇了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擺脫這次危機。
她故作輕鬆的將房門大開,對來人淺淺的笑,
“我是這次農業省會議的特派翻譯官,剛剛結束工作回到房間,沒有看到什麼陌生的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進來看一下。”
說完她從容的出示自己的工作證。
那人本來想擡腳進來搜查一番的,可是在看到她的工作證之後他擡起的腳又落了下去。
他們混黑道的,最頭疼的就是跟政府的人有過節,這一次的農業省會議搞得聲勢浩大,若是惹了眼前這個女人說不定他們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擡眸深深打量了一眼這個淺笑盈盈的女子,只見那雙漆黑的眸子澄澈的一眼能夠望到盡頭,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謊言,沒有欺騙。
再說了,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如果看到御修離那個如地獄修羅般的男人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了吧,而她現在這麼平靜從容,應該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或許是他們看錯了也有可能。
小心翼翼站在門口朝奢華的屋內掃視了一圈,他嚥了咽口水,再次留戀的看了一眼那張美好的容顏,
“不好意思打擾了!”
這才轉身離去。
保持着微笑的姿勢她一直目送他們進入電梯這才關上門,後來她不放心的又探頭出去看了一眼,確定他們真的離開了之後,她這才關上門重重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