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電話裡龍一略帶遲疑的聲音傳入耳中,清夏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炸掉,整個靈魂像忽然被人掏空一樣,空蕩蕩地什麼都不剩,她怔在原地久久都回不了神。
“我以爲……那都是一時的氣話而已……我以爲……”懶
話還沒說完,她已淚如雨下,狼狽的掛掉龍一的電話,她茫然朝家裡走着。
御修離,聽說,我們分手了……
只是,日子依舊還在繼續,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她還是要吃飯,喝水,上課,還是要日復一日地生存下去。
她依舊努力的學習,恬靜的笑,心裡某個地方卻空了一塊,似乎在等待着些什麼,還是會在逛超市的時候買他愛吃的菜,做他愛喝的湯,還是會想起他溫熱寬厚的大掌。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愛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也痛。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後悔不貼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想見不能見最痛”
某天下課後,本想去書店逛逛的她忽然接到了端木逸的電話,
“HI,美女!”
端木逸的聲音依舊那麼的飛揚不羈。
“你好!”
清夏淺淺打着招呼。
“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蟲
端木逸熱情地邀請。
清夏本想拒絕,可是又不想一個人回到冷清的小公寓,於是便爽快地答應了,
“好啊,不過我可以叫朋友一起嗎?”
“當然可以,不過前提要一定是美女哦,不然我怕食不下咽!”
那端的端木逸極具幽默地調侃着,清夏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絕對的美女,就算不美你也一定要說美,不然你就慘了!”
端木逸也跟着笑了起來,
“那我去接你們吧!”
清夏連忙拒絕,
“不用了不用了,你說地址我們自己坐車過去就好了!”
要是再被有心的人拍到,這下估計沒有人會替她處理一切了。
掛了端木逸的電話她便給舒燦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舒燦便匆匆趕來,兩人一起打車到端木逸說好的酒店去。
話說學姐最近也好奇怪,不再畫那麼濃郁的妝了,害她都不習慣,一時沒認出朝自己走來的那個清秀的美女竟然是她。
出租車上,清夏打量了忽然變了風格的舒燦,納悶地問,
“學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向來煙不離手,妝容濃郁的她,忽然之間變成了乖乖女,清夏表示非常有壓力。
“啊?沒有啊,就是要畢業了,找工作的時候當然要低調一點嘛!”
舒燦打着哈哈糊弄過去,思緒卻飛到了幾天前。
那天她依舊在酒吧玩到凌晨三四點纔回家,那個龍熙翰卻忽然出現,將她堵在她的公寓門口,她嚇得差點放聲尖叫,他將她困在昏暗的樓道里,霸道地說,
“我們談談!”
她聞到他身上散發着濃重的酒氣。
“有什麼好談的?”
她極力掙扎着。
“爲什麼這麼排斥我?”
他的聲音有絲絲痛楚。
“沒有爲什麼,你指望我對一個幾近陌生的男人有多親熱?”
她想起那齷齪骯髒的一幕,不由得奮力厭惡地說。
“你……”
黑暗裡她能感覺到他渾身繃緊了怒意。
她胡亂從口袋掏出煙,想要掩飾自己的慌亂,初中時自己母親跟別的男人滾在一起的畫面再次出現在眼前,而那個男人,正是龍熙翰的父親。
她的父親老實本分,沒有什麼本事,也沒有錢。而她那不甘平凡的母親見龍熙翰的父親有錢,所以就主動去勾引他,所以就有了後來讓她不堪入目的一幕。
她現在如此冷漠的排斥他,抗拒他,拒絕他的靠近,就是因爲他的父親。
他卻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奪下她手中的煙,
“以後不準再抽菸!”
下一秒他修長的手指竟然覆上她的臉頰,幽幽說道,
“也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這副濃裝豔抹的鬼樣子!”
她頓時錯愕,因爲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心因爲他的觸碰而忽然狂跳不已,回過神來,她不由得惱怒地衝他大吼,
“龍熙翰,你他/媽/的以爲自己是誰啊——”
她惡毒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口,黑暗中一張帶着淡淡酒味的脣就驀地堵住了她的,在她來不及反抗之前,探入她的口中,肆無忌憚地探尋着她的甜蜜。
“更不準再說髒話,否則……”
許久,他才鬆開她,大手摩挲着她紅腫的脣瓣,
“我就這樣懲罰你!”
她僵硬着身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卻不敢再妄動一分。
“這麼晚了,也不請我進去坐坐?”
他察覺中她的緊張,輕輕鬆開她,然後靠在她身畔的牆上懶懶說道。
“就因爲這麼晚了,所以就不請你進去坐坐了,請回吧!”
她沒好氣地說道,心想幾年不見這個男人怎麼變得這麼厚臉皮了,她還記得少年時他可是極其的高傲不可一世。
他卻依舊一動不動地靠在那裡,眨着晶亮的眼睛盯着她,黑暗中那唯一的一道亮光讓她有些迷亂,僵持了半天,她沒有辦法,只好轉身打開門讓他進去。
她住的是套一廳,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毫不客氣地跑到了臥室裡佔據了大牀,沉沉睡去,而她只好睡在了沙發上。
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發現自己睡在牀上,而他早已不見人影,只留下了一張紙條,不要忘了我昨天晚上說過的話,她恨恨捏着紙條氣到不行。
他到底以爲他自己是誰啊,她的男友遲偉都沒有管她這麼多呢,他在那裡婆婆媽媽地算怎麼回事?只是,卻真的不敢再那麼肆無忌憚了,她怕他哪天又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用他所說的方式懲罰她。
等舒燦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車子已經到了端木逸說的那個酒店門口,晚飯吃的十分開心,端木逸的幽默風趣還有舒燦的搞怪,讓清夏也跟着情緒大好。
吃完飯端木逸又提議一起去唱歌,她本想拒絕,可是奈何舒燦興致高昂,她可是音樂系的耶,一聽到唱歌就興奮。
所以她也只好跟着一起去了,他倆都在興頭上,她一個人走了也太掃興了吧。她想,她就全程陪唱的好了。
端木逸開着他那輛拉風的跑車載着她們一起來到KTV,
“端木逸,我學姐可是出了名的麥霸哦,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她半開玩笑地對端木逸說着,然後轉身下車。
一擡頭卻忽然怔在了那裡,只見對面一輛熟悉的車子上也下來一羣人,爲首的那人,那個她天天想着念着的人,依舊一身神秘冷漠的黑色,依舊冷峻倨傲的面容,依舊高高在上的氣質,而他懷裡,正摟着一個美豔妖嬈的女人。
她愣愣站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心底是說不出的酸澀,她拼命睜大了眼,怕這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畢竟分開一個多月以來,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端木逸停好車子過來就見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桃花眼驀地眯起,俊臉上拂過一絲冰冷,他大步上前親熱地環住她的肩,
“親愛的,在發什麼呆,趕緊進去啊!”
再次相見他身旁美女相陪,她身旁也是俊男護花,兩個的視線在霓虹閃爍的燈光下對視了一秒,他隨即漠然的移開視線,摟着身旁的女人朝裡面走去,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相見不相識。
清夏怔怔看了一眼那筆挺冷漠的脊背,垂下頭微微掙出端木逸的懷抱,然後黯然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包廂。
心底,是酸是痛是苦澀,她早已分不清。
舒燦將她悄悄拖到一邊,
“清夏,你怎麼回事?臉色這麼難看,要不咱們回去吧?”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就發現她總是悶悶不樂,問她她也不說。這一次就更詭異了,以前她在外面遇到他跟別的女人的情況也有過,但他們都會心照不宣若無其事的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