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梓霖睡不着,腦子裡面都是那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十四給他的資料,上面清清楚楚的顯示夏語柔和那個叫夏樂安的小朋友是母女關係。
這些年,夏語柔和夏樂安都是住在他弟弟的養父母的隔壁。
覃梓霖真的想要好好去“感謝”他的弟弟,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卻渾然不知!
可同樣的,資料上面顯示,夏語柔這些年接觸的男人衆多,而且其中第一年的時候資料不詳,所以不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就是帶着這種疑問,覃梓霖一天一天的和夏語柔的關係變得微妙,在他成功的將手上和腿上的石膏拆除後,他們的關係也沒有絲毫的緩和。
彼時夏語柔已經結束了電影的拍攝,公司給她安排了新一輪的表演課程和其它知識的授課。
終於有一天,夏語柔發現公寓裡面原本處處充滿着覃梓霖的東西,回到家的時候,裡面看不出有任何的覃梓霖居住的痕跡。
彷彿過去兩個月像是一場夢一樣,他沒有出現過,她也沒有那麼小心翼翼的照顧過他。
那一刻,夏語柔才知道自己心中有一種叫做失落的感情慢慢在醞釀。
因爲之前課程安排的很緊,公司特意給她安排了兩天的假期。
夏語柔趁着這個休息的時候,打算帶着奶包去近郊的古鎮去玩兩天,小傢伙一直說要和她出去玩,但是她現在的身份難以讓她無所顧忌的帶着奶包出去玩。
出發的前一天,夏語柔就已經將奶包接到了她的公寓裡面去,奶包很久沒有和媽媽睡一張牀,非常激動。
晚上很晚才睡着,抱着她說了好多話,小孩子的話七七八八的也不完整,說幼兒園的小朋友對她很好,有個帥叔叔這兩天都回去幼兒園,不過很陰沉,就是奶包說的那種笑不出來的哭喪臉,還說了譚姨走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好多天才好……
夏語柔細細的聽着奶包說這些話,想到以後也不能一直麻煩譚姨,他們兩個人上了年紀,而且奶包畢竟不是他們的親生孫女,不能這麼麻煩他們。
她還想到覃梓霖,竟然這樣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一個電話一通短信都沒有,他不是說要對她和小寶之間的關係進行斡旋嗎?結果都沒有了音訊……
後來,夏語柔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早上還是奶包把她叫醒的,她已經自己洗漱好換好衣服,看來是對今天的旅遊非常的期待。
夏語柔也將身上的疲憊給壓了下去,難得有機會和女兒一起相處的機會,怎麼能夠睡懶覺呢?
在給自己和奶包準備了早飯之後,帶上了簡單的行李就往古鎮出發去了。
她前兩年考了駕照,不過一直沒有錢買車,現在公司知道她會開車,也陪了一輛嬌小的車,天藍色的甲殼蟲。
按照之前查好的路線,夏語柔很快將車子開上了高速公路,奶包坐在幼兒專用的椅子上,仍舊抑制不住興奮的表情,趴在窗戶上面東張西望。
“媽媽,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去旅遊呢,我給你拍張照!”奶包拿着夏語柔的手機,對着她就拍了照,“小寶說他放假的時候,他爹地出差的時候,他都會和爹地一起去,已經去過了……”
奶包扳着手指頭在數小寶究竟去過什麼地方,“有大鐵塔的地方,還有自由女神像的地方,大本鐘,金字塔……”
夏語柔專心的開着車,卻還是禁不住去想小寶,奶包和小寶在幼兒園相處的很愉快吧,不然小傢伙的嘴上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小寶小寶。
“有大鐵塔的地方是法國巴黎,那裡還有凱旋門、凡爾賽宮。自由女生像在美國,大本鐘在英國,金字塔在埃及。”
“對對對,小寶就是說的這些地方,但是我都記不起來。”奶包眼中泛着光芒。
“等奶包長大一些,就帶你去玩,小寶去過的地方,奶包也要去。”小寶該有的,她不想讓奶包也少,同樣是孩子,她不想讓奶包過得比小寶不好。
“不過,小寶肯定沒有去過今天媽媽要帶我去的古鎮,譚奶奶說古鎮有小橋流水,還有亭臺樓閣,肯定很漂亮。”
她想,要是小寶也在,該有多好。
車程過了一半,奶包要去上廁所,夏語柔就將車子停在了服務區,將小寶從車上抱下來。
她戴着棒球帽,頭髮也放了下來,不容易被認出來,而且大家也不會想到一個剛出道的明星竟然會帶着一個五歲的孩子出來。
奶包上了廁所出來之後,就拉着夏語柔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小姑娘今天興奮的不行,在車上也沒有睡覺。
現在更是掙開了夏語柔的手在寬敞的走廊裡面小跑着。
夏語柔走快了幾步,讓奶包跑的慢一些……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奶包啪啪啪的往前跑,與轉過來進入走廊的一羣穿着正裝的男人正好撞上。
奶包撞在了走在中間的那個男人身上,她的身高真好到他的大腿,撞上了之後差點就要往後倒,男人彎腰眼疾手快的摟住了奶包。
“小姑娘,沒事吧?”樑耀澤竟然那麼有愛心的問奶包有沒有事,這讓一直走在他身邊的幾個隨從和合作夥伴都有些驚訝。
“沒事,謝謝叔叔。”奶包甜甜一笑,不大的小腦瓜裡面忽然間想起來好像見過這個叔叔,“叔叔,我們見過面嗎?”
樑耀澤一笑,伸手捏了捏奶包的臉頰,也蹲下身來,與她的眼睛在同一個視線上。
“記性真好。”樑耀澤標誌性的一笑,然後擡頭朝夏語柔一看,多日不見,打扮的流行了有些,也瘦了。
不過萬幸的是,他在她身上並沒有看到那些娛樂圈某些一人的氣息,她還是她,那個心思雖然複雜,卻有着一雙乾淨眼睛的夏語柔。
夏語柔也認出了樑耀澤,只是他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她纔不想將自己的身份就這樣公開來,不然不出一會,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個女兒,到時候就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樑耀澤看出了夏語柔的糾結,他站起來,只是低聲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那些人就二話不說的離開了。
夏語柔連忙走過去將奶包拉到自己的身邊,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和樑耀澤來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狗血劇情。
她也不去問他問什麼會在這個服務站遇到他,她也不相信樑耀澤回到這種地方來談生意。
“我們到臨市去談生意,來這裡解決一下生理問題,沒想到遇到你,這麼巧。”樑耀澤主動解釋着,想告訴她這並不是一場精心預謀的偶遇。
“恩,我們要先走了。”其實不管樑耀澤解不解釋,夏語柔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他要去哪裡是他的自由。
奶包這個時候朝樑耀澤揮了揮手錶示再見。
“這麼公然的帶着孩子出來,不怕被人知道?”樑耀澤跟了上去,並不打算將這場偶遇就在剛纔的告別中做一個結束。
夏語柔回頭看了樑耀澤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很多。
他是知道她有孩子的人,可是在他投資的電影上面,也沒有阻止一個潛在的會給這個電影帶去不好影響的人蔘演電影,也可以說他的沉默讓夏語柔順利的拍完了這部電影。
說實話應該感謝他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夏語柔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是瞞着她的。
難道是經歷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後,下意識的不願意相信任何人。
那也只是一個回頭,夏語柔轉身之後就帶着奶包走了。
不過回到車邊的時候,她竟然發現她的那輛天藍色的甲殼蟲一邊輪子徹底癟了!明明剛纔下車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毒辣的太陽炙烤着大地,奶包問着夏語柔爲什麼不上車。
夏語柔只好先讓小寶上車,開了空調讓她在裡面待着,她在車外尋思着該怎麼解決。
是打電話叫拖車,還是找4S的店的人過來?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幾輛黑色的轎車從她身邊開過,看這個車子的牌子,夏語柔就猜到了那是樑耀澤一行人的車子。
其中好幾輛車子都已經開走了,留下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裡面的人慢慢搖下車窗,看了眼大汗淋漓的夏語柔。
“車子壞了?”樑耀澤一看夏語柔的樣子,再看那車,就知道出了什麼事。
本來不想理會樑耀澤的,可是想着她不是一個人,沒辦法任性。
“輪胎爆了。”
樑耀澤下了車,看着這個情況,他的司機也跟着下來。
“會換車輪嗎?”樑耀澤問着他的司機。
“會!”司機連忙點頭。
“讓他給你換,我們走。”樑耀澤說的是“我們”,而他的車上總共只有他和司機兩人,“我等着開會,很急。”急的連換個車輪的時間都等不及。
“那你先走吧。”夏語柔也沒有想要他幫忙,是他主動。
“我現在不能開車。”他的手有些問題。
“我們目的地不同吧……”
“我去桐鎮,順路嗎?”
夏語柔想,不能再順路了,他竟然去桐鎮談生意!
不過本着不耽誤樑耀澤談生意的心情,夏語柔馬上帶着奶包和行李上了樑耀澤的車,兼職當起了司機。
在毒辣的太陽底下的司機,一邊換着車輪,一邊在埋怨老闆竟然一邊讓他去把這車的車輪給爆了,一邊還要讓他修!
而且談生意竟然要去桐鎮!讓那麼多合作人都跟着去,老闆真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