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婚禮最後的伴娘人選,因爲覃梓霖最後也沒有說要換掉曾語柔,之前曾寶珠和他說過一次,但是覃梓霖卻轉移了話題。
曾寶珠知道覃梓霖向來不喜歡更改已經做好決定的事情,所以雖然她知道姚依雲暗中讓曾語柔出了醜,最後也沒能改變覃梓霖的主意,最後也只能放棄了。
大不了就真的聽了姚依雲的話,讓曾語柔站在門口接待來賓就好了,跟在她身邊的伴娘,就另外安排人選。
這結婚前兩天,本來是不應該讓新郎見新娘的,但是因爲曾氏之前爆出了勞工問題,讓曾氏的信譽度飛快的下降,英因此帶來的經濟效益下降更讓曾氏難以應對,所以纔有了這出就算是不吉利,也要讓覃梓霖到曾家來一趟。
至於名目,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既然說了是一家人,曾語柔也是要象徵性的出現的,關於曾家的那些醜事,之前本來沒打算告訴覃梓霖,但是後來曝光,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曾語柔先於覃梓霖進曾家的門,大家對於她的到來,根本沒有絲毫的在意,倒是之前將她推到游泳池裡面的大金毛,跑了過來,在她身邊圍着轉了幾圈。
雖然曾語柔不喜歡曾寶瑜那個紈絝小公子的模樣,但是這條狗也的確是挺可愛的。
這不,覃梓霖進來的時候,還衝着他吠了兩聲,讓覃梓霖原本淡定正經的臉,一下子錯愕了一下,更是因爲大金毛不認識覃梓霖而吠了他,讓站在離他不遠處的曾語柔偷笑出來。
明明是偷笑了,卻還是笑的那麼的明顯,真不怕被人知道她是在偷笑!
覃梓霖冷眼掃過了曾語柔,還沒有說什麼,曾寶珠已經跑了過來,看到金毛不歡迎覃梓霖,生氣的讓傭人將它帶下去,她很自然的挽上了楚修寧的手臂,和他一起往客廳裡面走去。
兩人路過曾語柔的時候,曾語柔朝她“友好”的一笑,也是爲了在覃梓霖面前表現出溫柔姐姐的一面。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樣的行爲,在曾語柔和覃梓霖的面前,顯得特別的無聊。
但是有什麼辦法,某人就是這麼的惡趣味,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卻還玩的開心,好像就是喜歡欣賞所有的人坐在桌子上,帶着光鮮亮麗的面具,說着客套的話,其實面具之下,隱藏着的是一張張醜陋的面目。
曾語柔也沒有忘記自己,她知道自己也是帶着一個面具,陪着他們演完這場戲。
跟着曾寶珠和覃梓霖到了客廳,曾家的人都在,他們見到覃梓霖的時候都是滿臉的笑容。
自然,見到了金主,哪有不笑的道理?某種程度上來說,覃梓霖今天出席,就代表了至少目前來說,曾氏的困局可以解決,但是之後,就難說了。
隨後,覃梓霖應曾明輝的要求,去了書房交談,事情應該進行的很順利,曾明輝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滿意的笑容,覃梓霖臉上也是深不可測的笑容。
最後,曾明輝還說,好好照顧曾寶珠,以及孩子。
說起孩子,曾語柔總算是想起了這件事,之前因爲覃梓霖怕黑這件事被曾語柔撞破,他好長時間都沒有出現在古華名庭,不會主動聯繫覃梓霖的曾語柔,自然是不知道覃梓霖是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
但是,覃梓霖在曾明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笑着答應了!
曾語柔看不出來覃梓霖臉上的表情究竟是真的因爲是自己的孩子而打算放棄他原本的計劃,還是僞裝出來的。
她看着曾寶珠臉上幸福的表情,雖然曾寶珠從小一直都不待見她,那也是有原因的,有哪個正房太太的孩子願意接受一個第三者生出來的孩子呢?至少在曾寶珠的觀念中,曾語柔的母親就是一個第三者。
但是,一個女人的幸福,以及婚姻,是最不應該被欺騙的,覃梓霖這樣做,她這樣知情不報,是不是不太好?
晚飯的時候,曾語柔坐在角落裡面,她在曾家始終沒有什麼存在感。
她這個時候,可以從餐桌上看到各個人的表情,她現在特別希望,自己永遠不要知道覃梓霖的計劃,這樣她就不用煎熬。
“對了,梓霖,後天你和寶珠的婚禮,親家來嗎?”曾明輝放下了筷子,有些慎重的問着覃梓霖。
好像從說起結婚到現在,他們瞭解的,只有覃梓霖這個人,而覃家還有什麼人,他們一概不知。
因爲覃家對於家族成員保護的太過於好了,外界對覃家的瞭解知之甚少。
覃梓霖也放下了筷子,優雅的用餐巾擦了嘴巴,這才說道:“家父身體一直不好,現在在瑞士養病,如果讓他專程從瑞士回來一趟,我怕長時間的飛機讓他身體吃不消,所以我打算等我和寶珠結婚後,再到瑞士去見我父親。”
“原來親家身體不好啊!那還是養身體要緊。瑞士空氣質量好,不像我們這裡,還是不要麻煩了,以後你再帶着寶珠去吧!”曾明輝也只是象徵性的問問。
就算覃梓霖說他父親身體很好,但就是不想回國來參加婚禮,曾明輝現在也是什麼都不敢說。
“叔叔身體不好嗎?很嚴重嗎?你怎麼早不和我說,這樣我也可以在結婚前去看看他。”曾寶珠有些嗔怪的對覃梓霖說道。
覃梓霖朝曾寶珠投去一個眼神,但是因爲角度的問題,曾語柔不能看清楚那是什麼眼神,能夠讓曾寶珠在瞬間由嗔怪的表情變得那麼的嬌羞。
“那好吧,等寶寶出生了,我們一起去,說不定寶寶最先會叫的,是爺爺呢!”
一說起孩子,曾語柔心中就不斷的敲鑼打鼓,在她看到覃梓霖將手放在曾寶珠的肚子上的時候,她更是一下子沒有握住筷子。
筷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讓覃梓霖很自然的將手從曾寶珠的肚子上面收了回來。
很自然的,曾語柔遭到了姚依雲的白眼。
曾語柔藉着換筷子的理由,離開了餐廳,並且再沒有回來過,既然不能若無其事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曾語柔只能逃離。
從曾家出來之後,曾語柔忽然想去見母親,這個時間點,她肯定已經睡着了,但是隻要看到母親,曾語柔的心就能很神奇的安定下來,下定決心之後,她就坐上了去醫院的車子。
也好在曾語柔這個時候去了醫院,因爲母親的病情不穩定,傍晚的時候幾乎到了搶救的階段,醫生給曾語柔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因爲她手機沒電而關機,並沒有接到電話。
等到曾語柔去的時候,母親還躺在ICU裡面,覃梓霖請來的國外的專家,用英文和曾語柔解釋母親的病情,在曾語柔並不熟練的英語理解起來,就是母親的病可以用一種國外研製的新藥。
但是因爲新藥的研製成本過高,而且她母親現在的身體真的已經到了各項器官都在枯竭的狀態,新藥的效果並不一定能夠起到作用。
曾語柔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希望,她要求醫生用那種新藥,只要能夠讓母親的病好一些,讓她少受一些痛苦就好了。
醫生最後是搖着頭離開的,病人見得多,病人家屬也見得多,但是曾語柔這樣極力要求留住母親生命的,醫生應該是頭一回見到。
因爲他不是曾語柔,所以他不能明白,母親對於曾語柔來說意味着什麼。
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要是母親也離她而去的話,她就真的是孤兒了,也就沒有了奮鬥下去的目標。
曾語柔守在母親的病牀前,緊緊的握着母親的手,心中在祈禱着,讓她一定不能就這樣離開她。
或許是聽到了曾語柔的祈禱,原本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母親,忽然間睜開了眼睛。
她應該是熟悉了ICU裡面的構造,知道自己又從鬼門關裡面走了一回,她看到牀邊站着的人是曾語柔,嘴角微微的上揚,醒來的時候能夠見到女兒,是她還值得欣慰的一件事情。
“媽媽,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醫生!”曾語柔激動的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去叫醫生的時候,她的手卻被母親拉住了。
“小柔……”因爲長時間昏迷,母親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是沙啞,她原本是應該很動聽的聲音的!
“媽媽,我在這裡,你想說什麼?”曾語柔俯下身,仔細的聽着,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母親,抓住她的手,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的。
“媽媽……不行了……日子……要到了……”
“媽,你瞎說什麼呢,我給你找了最好的醫生,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曾語柔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不允許母親說喪氣話。
母親也沒有和曾語柔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她好像是集中了力氣,將所有的力氣放在了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上面。
“小柔……你的父親……不是……不是曾明輝!是……是……”
“怎麼可能,我的父親怎麼不是曾明輝?”曾語柔忽然間站直了身子,所以沒有聽到母親後面要說的話。
“孩子……媽媽怎麼會騙你?曾明輝是……可憐我……才收留了我們……你……你不要恨他……你得感謝他收留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