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徵瞌睡蟲醒了大半,“什麼意思?你說明白點兒。
“笨蛋。”莊遲差點沒翻白眼,“你當時在門外沒看大哥的表情,聽到大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又聽到你們在爭執,大嫂摔倒在地的聲音,大哥整個臉都變了,似乎在冷笑,又像很難受。我們幾個看得嚇了一跳,趕緊跑出去提醒你,再那麼下去你這輩子算是白活了。”懶
午徵一陣後怕,一時鬧不清楚大哥當時是生氣了,還是太在乎大嫂,只感覺脖子後陰風陣陣,直喊冤,“我哪知道是大嫂?要知道是大嫂,借我十個豹子膽我也不敢啊。”
“行了,你也別喊冤。”莊遲說這話的時候哼了一聲,“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大嫂和大哥之間的恩怨我們兄弟幾個哪個不知道?總之你小子以後做事放機靈點,我早告訴過你,要你多看大嫂的照片,以後別打個照面都不認識,你倒好,如此待她。”
“我不知道,怎麼辦?有沒有補救的法子?”午徵快哭了,爲了大哥他可是什麼事都敢幹,殺人放火不在話下,可沒一樣有今天這麼棘手的,哄女人他可是不在行啊。
“能怎麼辦?你以後在大哥面前不能提大嫂二字,提了誰也保不了你。”莊遲故意把事情說嚴重,其實在內部大哥人雖然嚴厲,倒也沒有那麼小心眼,不可能爲了午徵這小子今天的魯莽而記仇,主要他這樣說是想嚇嚇老七,要老七以後做事謹慎點兒。明明他們兄弟幾個私底下都提到過大嫂,也認得大嫂的模樣,偏偏老七這小子成天不着調,也不上心,拿看女人就頭疼的說法來搪塞他們,哥幾個是知道他嫌女人麻煩,平常不太和女人打交道,可大嫂能一樣麼?蟲
這一次叫老七吃個教訓,以後看他還敢不敢掉以輕心。
午徵點頭如搗蒜,“行行,我聽你的還不行嗎?找個機會,我找大嫂道歉去。”
回店裡有些神不守舍,鍾未昔從來沒想過會在客戶家裡撞上他,那氣氛,顯然他在和人玩牌,在興頭上。
過去還和肖鷹有幾面接觸,可她和莊遲不熟,當時莊遲衝出來似乎挺着急,還扶起她,本來不必如此的,好象莊遲在顧忌什麼。
顧忌黑司曜嗎?這是不可能的,他是什麼人,當時明明恨她害了肖鷹,冷嘲熱諷,甚至想要把她拆屍卸骨,有什麼理由他對她在意?在意一個害死他最好兄弟的壞女孩?
倘若他真的在意,爲什麼在屋裡一直沒出來?
想法只要一個點跳出來,其它的跟着而來,全然不受控制,嚼出的滋味酸澀難品。
三天後,她從店裡出來,晚上九點半的光景,晚班工作一般在下午六點到晚上九點,利用客戶下班時間送衣服。
冬季的夜寒風刺骨,街上行人成雙成對,手挽手,肩並肩,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鍾未昔拉高圍巾,把白皙的小臉藏在裡面,明天是結薪水的日子,想着下個月的生活費有了着落,心情稍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前天差點碰上他,心裡太緊張,這幾天總覺得有人跟着她,從出店到穿過市中心,再到橫穿過步行街,總感覺有雙眼睛在後面偷窺,走到人多的地方回頭去看,又沒什麼發現,全是生面孔。
“孃的,五哥,你說我這樣是不是不道德?”車裡,午徵忍不住直撓頭,他總感覺這樣天天跟着大嫂不太好,又不是他的女人,天天這麼跟着算怎麼回事。
他不瞭解女人,實在想不到補救的法子,買禮物賠罪吧又不知道買什麼,容易引誤會。有兄弟給出主意,說女人下晚班容易碰上危險,他可以當個保鏢什麼的,所以他這纔開始天天開車暗地裡保護大嫂。
“我建議你去問大哥。”莊遲坐在副駕座上,開始有些犯困,這兩天受傷的兄弟有點多,他忙得夠嗆,偏偏老七這小子還折磨他,把他硬拉來跟着當什麼偷窺狂。
“靠,我敢問嗎我,五哥,你這不成心讓我挨批。”午徵白了莊遲一眼,手上還不忘轉動方向盤,不遠不近地跟着,前面到了步行街,大嫂每天必經的一條路,車子通過不了,踩下油門趕緊抄近路繞過去,趕到步行街前頭去等人。
莊遲聳聳肩,“要不然怎麼辦?你就沒注意除了你之外,還有輛車跟着?”
“我知道。”午徵苦下臉,“我今天拉你來不就想和你商量嘛,你說我要不要繼續當大嫂的保鏢,從我第一天發現大哥,他的車可是天天跟着,他也一定看到了我,都沒說過話,大家心照不宣。” шшш ttκa n ¢O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問大哥去,反正大哥也有眼睛,看得到你跟在大嫂後面,他說你跟你就繼續跟,他說不用,你就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行,這是個好主意。”午徵下定了決心,一拍方向盤,“我寧願招呼上面的領導打高爾夫,洗個桑拿,泡個溫泉什麼的,天天應酬,也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跟着。”
莊遲靠在車座裡只笑不語,午徵這小子別看在大嫂這件事上猶豫,打不定主意,別的事可不含糊。臉上留個落腮鬍,看上去像是個莽夫,骨子裡卻是個十足的精明商人,就這一副皮象通常騙得對方麻痹大意,稀裡糊塗被牽着鼻子走。
大哥手裡的幾塊生意越做越大,攬財速度驚人,且不說走私和剛開的夜總會那一塊,單說地下錢莊,放出去的債收不上來,砍人追債是老六的事,但做生意總得找上面的人罩着,打點一切,有了內部消息,每次公安部有活動他們好最做準備,這就是老七擅長的。
眼見鍾未昔的身影消失在大學門口,午徵沒急着像前幾天一樣調開車頭溜走,以避開大哥,而是把車大大方方停下來,等那輛雷克薩斯LX570開過來,再慢慢向後退倒到與之平行的距離。
雷克薩斯的車窗降下來,車裡的高大身形罩一件黑色大衣,目視前方,午徵腦袋伸出車窗笑呵呵地打招呼,“大哥。”
今天可能只有兩更蛾,一會要坐長途回蘇州,晚上能纔到,下一更會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