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69 難以接受
一眨眼的工夫,只感覺到整個人天旋地轉,最後倒在了牆壁的角落裡,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被人從樓梯上推了下來。
不知名的疼痛開始蔓延,在摔下來的同時她下意識護住肚子,此刻還有個疑問,是誰推的她?懶
微擡頭往自己原來站的位置上看去,樓梯口空蕩蕩的,簡君易就站在那個位置半步遠的地方,此刻正居高臨下俯看着她,是他,真的是他,是他推她下樓。
她驚恐得無以復加,剛想說什麼,又被一陣疼痛干擾了,不禁看向自己的肚子,呻-吟出聲,“痛,好痛……”
簡君易聽到身後有響聲,轉身去看有個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過,他下意識伸手卻沒抓到,那個黑影矯健如常,幾乎如鼠一般飛快地從躥上了樓,轉眼沒了蹤影。
而他身後的女人不見了,等到他聽到呻-吟聲望過去時,心驚地看到她摔下了樓梯口。
“若若……”他幾乎下一秒三步並作兩奔了下去,顫抖着嗓音瞬間摟起她,“哪裡痛?告訴我哪裡痛?”
“你……你走開,不要碰我,是你推我的,是你推的我……”她咬牙忍着痛,用力去推他,嘴裡卻在焦急地呼救,“醫生,醫生,我要找醫生,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孩子,我不要失去孩子……”蟲
他暗自收緊了抱她的手臂,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一把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忽然看到地上一灘血,整個人驟然戰慄了一下。
她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天哪,醫生,醫生,我要找醫生……救救我的孩子……”
他皺起眉,快步抱起她奔上樓梯,控制得極好的嗓音意外中帶着從未有過的驚慌,“沒事的,你和寶寶都會沒事的,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有我在,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不會……”
爲什麼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死咬着煞白的脣,整個痛得滿頭大汗,頭暈目眩,眼前模糊成一片,忍不住掙扎着低下頭看了眼疼痛不已的肚子,瞬間便墜入黑暗,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立刻知道自己在哪裡,雙手掀開身上的被子,去看自己的肚子。
平坦如初,真的是平坦如初,撫摸已經平下去的腹部,一顆心陡然震動了起來,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痛楚地大叫,“不,不要,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簡君易,你混蛋,你這個兇手,爲什麼要這樣?口口聲聲說要孩子,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恨你……嗚……我恨你……”
“簡先生,病人醒了,情緒有些激動。”一旁有護士的聲音傳來。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雙深黑的眼眸與她對視,溫熱的指尖輕撫着她流淚的臉頰,“若若,你沒有大礙就好,孩子以後還會有,現在最重要是你的身體。”
一看到他,一想到是他推了自己,她霍然甩開了的手,“你這個僞君子,我恨你,不想看到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你馬上走!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他整個身體都隱在逆光的陰影裡,蠕動着嘴脣似乎想要說什麼,她恨恨地咬着牙,以手背抹了下臉上的淚水,驟然撐起虛弱的身體,“你不走,我走!”
說完,真的要下牀,他緊緊攥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按了回去,掙扎的眼中出現了難言的痛苦,聲音凌亂不堪,“不要這樣,若若,我馬上走,你先冷靜一夜,明天我再來看你。”
明天?沒有明天,她別開臉去,挑起的脣角盡是冷笑,從他推她下樓的那一刻起,她與他永遠都沒有明天,只有恨。
他垂眸看着她躺在雪白的病牀上,黑髮散亂地披在枕邊,濃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眼角和臉上的神情冷漠而疏遠,彷彿兩個人之間隔了極遠的距離,遠到他根本抓不住她。
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幾乎要懷疑,這真的是一場夢。
他好不容易,經過了一番矛盾掙扎才做出的選擇,他放棄宋妙雙,放棄即將到手的恆潤日化,他要娶她,他要娶溫若嫺,他要和她一起迎接孩子的到來。告訴她這些時他的心裡鋪滿了喜悅和幸福,他滿心以爲她會和自己一樣快樂,滿口答應下來。
但他忘了,他忽略了這個女人有多麼睿智聰慧的頭腦,一眼就看穿了他深藏的私心。
對,沒錯,他抱着的是她既然記不清當年的約定,那麼他就能娶她,從而等同於和溫氏聯姻。
既可以娶心愛的女人,又可以達到自己長期以來的擴張目標,豈不是兩全其美。他以爲自己掩飾得極好,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可是他太自信了,自信到有些忽略了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他承認他是自私,在對她說愛她,要娶她時,還不忘自己的事業藍圖。可是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想要給她和孩子未來豐衣足食的生活,一輩子享用不盡的財富,難道他錯了嗎?
如果,如果上天要懲罰,他願意接受,只是他不接受上天就這樣把他的孩子奪走了,他絕不接受。
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麼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甚至已經勾勒出了一家三口未來的畫面,他要給她和孩子最多的愛和關懷,他還要把這些年所積累起來的事業和財富幾十年之後,全部移交給孩子,然後象他的父母一樣,帶着她從此不問世事,周遊世界。
現在想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孩子沒了,她痛苦和悲傷,他更是難受。
(不好意思,今天事情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