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真正見過斯洛的身手,因爲,曾今見過的人都再也無法開口,他們死在了一個看似只是個孩子的手裡,卻在臨死前以爲自己看到了撒旦,等待他們的是毋庸置疑的死亡,當然,他們並不認爲死神會比眼前的人更加可怕。
但這並不意味斯洛有着什麼鋼筋鐵骨,他也會流血,會疼痛,只是,這一切更能讓他有一種巔峰的快感。
他不怕死,但他知道他不會死。
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狂妄,讓斯洛蔑視自己所掌控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莫染第一次見到斯洛從基地回來時,嚇得當場忘記了呼吸。
其實,當時的斯洛已經在基地搶救了過來,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身上的鮮血還是會從還未痊癒的傷口中不停滲出,浸染在黑色的襯衣上,包裹着異常詭異的氣息。
男孩臉色蒼白,只是眼中的狠戾卻絲毫沒有改變,遠遠看去倒好像是從希臘神話中走出的妖冶魅惑的戰神,散發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魅力。
那一次的傷,並不是最重的。
斯洛不會忍受自己在基地多待一秒,他總是覺得那裡骯髒的到處充斥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所以,剛清醒就立馬回來,其實就算依舊流血,斯洛也好像根本感覺不到,因爲,即使傷口痊癒,一個月以後還是會有新的傷口。
無謂者無畏,斯洛就是這樣的人。
連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人,他還能在乎什麼?
莫染剛看到斯洛進屋,只是靜靜的立在遠處不敢接近,男孩也並不看自己,好像在他眼裡,周身的一切,都好像花瓶一般無關緊要的擺設,他從不會花費絲毫精力去關注,哪怕只是瞟一眼的功夫。
他將自己送到這裡三個多月,今天卻是第二次看到他。
此刻的莫染和卡爾管家已經認識,雖然不是親近,卻不再陌生。
可是,斯洛好像已經忘了自己三個月前帶回家的這個孩子。
再次看到她,斯洛才恍然想起了什麼,但依舊沒有任何其他的語言,徑直向樓上自己臥室走去。
載着斯洛回來的直升飛機“轟隆隆”的離開,莫染才從剛纔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小女孩這三個月幾乎沒有人可以說話,不過從前的自己也沒有人會理會,只是,現在不同的是,沒有人再會罵自己“野種”“死丫頭”,所有人都帶着沒有感情卻異常恭敬的口吻叫自己“莫染小姐”,她也漸漸習慣了這個稱呼,甚至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她只是想感謝男孩,感謝那個別人口中被稱作爲“少爺”的哥哥,是他救了自己。
只是當時的莫染不知道,他送給了自己所有女孩夢寐以求的水晶鞋,也賜給了自己穿腸而過的鴆酒毒藥。
其實房門還沒被打開,斯洛就聽到了門口的動靜,長期的訓練讓他有着非人般的警覺與敏感,只是他想不出又有誰如此大膽,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自己,是不要命了嗎?
只是,他依舊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此刻的男孩有些疲憊和虛弱。
門被輕輕的推開,小小的孩子似乎還不懂得進門要先敲門的道理,後來的莫染才明白,其實,從沒有人敲過斯洛臥室的房門,因爲沒有人敢打擾在臥室中的斯洛。
唯一一個剛來城堡不懂規矩的傭人敲過斯洛的房門,沒有人知道她的結局怎樣,但大家都明白,自己這輩子都不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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