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樑雨宸替他回答了,“醉鬼的話,小姐最好別信,因爲酒醒後,傷心的會是你!這個男人是黑道,殺過人,放過火,洗過黑錢,販賣軍火。出爾反爾,變臉比翻書還快,還有家庭的可能……”
“啊……對不起,我先失陪了……”
見女人慾跑,他一把將她摟回來,“你要去哪?”
“我……”
“今天,你就要跟我,不結也得結。否則……小心你的小臉蛋,會變成火裡的一堆土……”他附在她耳旁,低沉地威脅。*立即乖乖投降,嚇的面色慘白,提溜的大眼不停地求助樑雨宸,好似魔鬼利爪下的獵物,隨時會被撕的粉碎……
這就是黑道嗎?黑道,是這麼選的嗎?早知她就不和朋友打賭獻身了,現在連能不能活着,都得看他的‘天氣預報’了……
“我現在就去結婚,然後,我們就公平了……”
“北辰冥!!!”
“我要的結婚禮物,就是你的考慮。你婚禮那天,給我答覆。”這是胡鬧,這是欠考慮,可北辰冥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作爲唯一的繼承人,他已經成爲整個家族的笑柄。多年樹立起來的閻羅形象,已經蕩然無存……
爺爺罵他,爸爸怨他,表哥笑他,開始有人覺得他不配做東南亞教父。因爲他太軟弱,太仁慈,因爲他爲一個女人,拋棄了一切……
拉斯維加斯,是他最後的一站。他希望,當他一無所有時,這個女人,可以陪他三年,最後的三年!
‘啪’
樑雨宸小手打掉他圈禁*的手,清冷說,“你走吧!”
*獲救,撒腿便跑,再也不敢來搭訕帥哥。北辰冥立在那裡,冷冷颼颼,“又趕走了一個!丫頭,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蠢話!我什麼希望,你糟踐自己了?”
“我接受別人,你纔會滿意。”
“別把我說的那麼八婆,我是蛇蠍,可我不是掃帚星。我想你找個比我強的,不是大街上隨便撿回來一個,我相信她會出現。你要喝酒是嗎,我來陪你!爲這倒黴的一天,爲你沒結成結,爲我贏了官司卻輸的徹底……”
“你會爲你這句話而後悔。”
她不以爲然笑了笑,拿了幾瓶酒,與他喝起來……
酒一杯杯下去,瓶子頃刻見底。最烈的酒,莫過於想醉的人,直到離開酒吧的時候,只能靠相互攙扶。
“跟我去拉斯維加斯吧!”北辰冥醉語……
“不要……”樑雨宸醉醺醺地搖頭。
“爲什麼?”
“太遠了,會想家。”
他攙着她,雙眼迷茫,“家?爲什麼不是我?”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臉莫名的快樂,“因爲我會快樂,在他身邊。”
“哈哈……”
他一陣笑,沙一般,迷痛雙眼……
“答應我,別!”
她糊里糊塗地說。
“我答應你。”
他扶起她,眼淚被風沙吹的溢了出來,“不愛你……”
“你怎麼了?”她歪着脖子疑惑地問。
“不知道……有點痛……”
她手撫上他胸口,天真地問,“這裡嗎?”
他低頭,突然抓住她的手,“丫頭……”
“恩?”
“不痛了……”
“呵呵,你真調皮,又在騙我。”她咯咯地笑,笑的單純爛漫。他看着她笑,眼角莫名的液體流下。
醉了……醉了……都醉了……不知怎麼開的車,怎麼推開的門,只是進去的一瞬間,他把她了……
“唔……”
突然狂暴的吻,封緘了她雙脣。她瞪大了瞳孔,用力推打,卻還是被他吻的結結實實。他的手一顆顆地解開她鈕釦,像有什麼事要發生,可她卻大腦一片空白。
灼熱的吻,燒高的溫,藉着傍晚的霧色,便這麼了。當晨露滴上明淨的玻璃上,樑雨宸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是置身在一張大牀上。身旁躺的人,是他……
大牀上凌亂不堪,衣物散落四處,扒開胸前的枕頭,內衣胸前的扣子脫落,包裹的風雨飄搖。底下只剩一條黑色*,掩不住小腹上淺淺的吻痕。她突然環起雙肩,縮坐一團,看見北辰冥也幾乎半裸,心頓時‘咯噔’一下涼到了底……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爲什麼頭這麼痛,身體這麼僵,渾身上下還零零碎碎有幾處吻痕,一點點侵入眼簾,讓她倒吸一口氣。想鎮定,想淡定,可這一刻,她還是呆呆楞楞的、頭痛欲裂……
是酒後亂性嗎,是一夜失態嗎?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定性眼前的一切,只能緩緩爬下牀,悄悄離開了充滿酒氣的房間。無法原諒,無處容身,如何面對,經過這一夜,她要如何面對喬晟燁?
衣衫不整地走出了房子,獨自在那條清冷的路上游蕩。晨風很冷,吹的肩痛,霜霧下滿的天,彷彿看不清楚世界的顏色。
她仰着頭,望着頭頂,冰冷的露珠打在臉上,突然覺得有點髒。“我該怎麼面對他?”她含着甘露,品着的苦澀,冷冷笑了,“我還能回去嗎?我還回的去嗎?”
他全心全意的愛,那麼純粹。她卻背叛了他,不管無心,還是意外,她樑雨宸已經沒臉見他了。那條路很長,很長,通往一條陌生的岔路口。她眼底無淚,可心底卻針扎一般疼。手機瘋狂地響着,她不敢接,不敢聽見他的聲音……
“對不起……”
她突然攤在路中央,‘啪’‘啪’地煽着自己耳光。一個,兩個,煽了很久,煽的已經不知痛了。
晨霧越起越大,朦朧,朦朧的看不清。她獨自躺在溼冷的地上,腫脹的臉上滴着林間最寒的露,脣角咬出了血絲……
“小姐,你吧?”
有人經過,停下自行車,伸手摸向她鼻息。發現她還活着,可她卻一聲不吭,好似死了。就那麼靜靜躺着,頭髮劈頭蓋臉的狂亂,笑容如一抹殘霞,美的悲絕。
“小姐,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
“小姐……”
男人一直地叫喚,“躺在這裡,很危險的,還是幫你叫救護車吧!”
“不用了。”很久後,她才疲憊地開口……
“可你好象受傷了……”
“謝謝。”
她還是閉着眼,好似一具活死人。男人無奈,只好騎上自行車繼續晨練。回頭看過去,惋惜地說,“挺年輕漂亮的小姐,怎麼那麼想不開?”
一片狹葉落在她臉上,幽幽涼涼,透着心殤。當晨霧散去,有人開始圍觀。當夕陽落下,人羣都散去。她還,一直都在……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離開?
只如一場鬧劇,在街頭巷尾的人口中傳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