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幸助說這裡有着陰陽九道術數的玄妙,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鄙視。可山口幸助卻是根本無視我們的神情,繼續自顧自的解說道:“陰陽九道興起於日本的飛鳥奈良時期,後來成爲了神道的一部分。有改天換日的功效。”
接着,山口怕我們不相信,在地上還畫了個九宮格:“大家看,據我所知陰陽九道的九宮排法是,一白,二黑,三碧,四綠,五黃,六白,七赤,八白,九紫。在日本,赤色代表土,所以在這裡的陣法就是御土,也就是我們剛纔見到的那奇怪的沙子。當年的陰陽道大師,賀茂忠行和安倍晴明都達到了能夠驅動萬物的境界,是日本神一樣的人物!”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山口的胡吹了,就直接打斷了他。說來山口的那一套卻是和中國的奇門遁甲有不少的相似之處。他口中的陰陽九道定是中國奇門遁甲的一個分支。但不得不說,山口確實啓發了我,以前我也是研究過中國的奇門遁甲的,只是學了些皮毛。
我就在山口的九宮格旁又參照着畫了起來,同時在心中搜腸刮肚的想着當初記下來的口訣。一宮坎,二宮坤,三宮震,四宮巽,五宮中寄於坤,六宮乾,七宮兌,八宮艮,九宮離。九宮都排滿後,我又照着六旺生死的八門排了進去,即休、生、死、傷、杜、景、死、驚、開。一切就緒,現在就要開始分析。
我們開始是從西邊來的,而這奇門遁甲的九宮排法是應該以黑山爲中心,也就是黑山佔了中五宮。黑山在我們的西面,那麼我們就在黑山的東面。我在地上的兌七宮一劃,不錯,我們就在這裡。接着排進去八門,我吃了一驚,如今我們走的是驚門。驚門,顧名思義,就是有驚恐怪異之意,強入此門易遇驚恐慌亂之事。我下意識的拍了拍胸脯,還好沒走到死門和傷門上去,這兩門最兇,入者非死即傷。
想來剛纔我們遇到了沙窖子,那麼一大輛悍馬就沉入了地下,可最終我們不過是受到了驚嚇,但最終都沒受到什麼傷害。看來這裡是驚門無疑,想到這裡,我對自己的半吊子奇門九宮的排法開始深信不疑。
小米和四眼都靠過來,神色詫異的看着我在原地搗鼓。四眼在我肩膀上重重的一拍說道:“行哇,想不到你還會算命這一套!”
小米搖了搖頭解釋道:“這不是算命!這是奇門遁甲,想不到韓大對這些奇門術數倒是蠻精通的。不過韓大,你看出什麼門道沒有?”
還沒等我答話,山口就急忙給我戴上了高帽子:“想不到韓桑纔是大家,鄙人有眼不識泰山,剛纔獻醜了!”
被他們這一驚一乍的弄得我相當的難堪。我正色對着衆人說道:“你們別把我當大瓣蒜,我也是知道些皮毛,現在我們處於八宮位置中的驚門,在這裡一直呆下去嚇都會把我們嚇死的。我正在找到黑山的入口,你們先靜一會兒。”
衆人聞言點了點頭。
接着我開始按記着的口訣轉八門。在這八門中,唯有生門和開門纔是平安無
險的兩門。生門在黑山的東北面,開門在黑山的西北面。此時我們正在黑山的正東方。就近原則,那就是換方向,到黑山的東北面,入艮八宮的生門然後再向黑山進發。
我將自己的想法和衆人解釋了大半天,不知道他們聽沒聽懂,反正最後都是按着我的安排來的。拿出指南針弄清方向以後,我們按着四眼的之前的辦法,拿着棍子邊探路邊向前慢慢的行走。我想要是周圍有人的話,冷不丁那麼一看,還以爲是遇到了一羣瞎子。
走了大約有兩個小時,四眼再次定位,前面的那座山在我們的西南角,那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到了黑山的東北面。進入了生門,我不禁鬆了一口氣。我們幾人看到前面那山的景象還是不一樣,可我覺得無所謂了,已經進入了生門就有生生不息的意思。就算遇到了在詭異的事情最終也不至於丟了性命。古人的奇門遁甲就是這樣,一旦將八門排死了以後就是一個很呆板的陣法,想來契丹人也沒汲取到中華文化的精髓,和小日本一樣,只學了個皮毛。當然,這些話我只能在心裡唸叨,沒說出來,畢竟山口還在那裡了。
我們就在這個方向開始想前面的黑山靠近。還別說,生門真管用。我們能看到前面的荒山在視線中開始漸漸放大。這是越來越靠近黑山了。而一直籠罩在周圍的霧霾也開始漸漸的稀薄。此時我才確定,我們是走對路了。
此時我們這一隊是士氣大振,就連那兩個背了大部分東西的山口的保鏢都快步走在了我們的前面。如果照這樣下去,我們算是幸運了,一行人順順利利的毀了隨侯珠,從此不再和這些詭異的東西有任何的瓜葛。
就在我在幻想我們美好的前景的時候,前面走着的兩個小鬼子卻忽然急急的回來哇哩哇啦的大叫。我們是聽不懂,可山口聽在耳朵裡卻是神色一怔。
接着我就聽到四眼再喊:“快看!前面有個人影!”
順着四眼手指的方向瞭望,確實在前面稀薄的霧霾之中有個黑色的人影。這人看上去竟然有兩米多高,堪比姚明。而且此人的雙手上舉,竟是擺出了投降的姿勢。按理說這裡應該就沒有人煙了,怎麼會有個人在這裡投降?小鬼子都戰敗好幾十年了!
這種情況太詭異了,我們一行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對着對面喊了好幾次話都沒有答覆,那人只是在霧霾中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們。就這樣一巨人和我們這一隊人馬對峙了好長的時間。
最終,四眼忍不住了,轉頭對我們說道:“我先上去看看,如果前面那傢伙沒惡意就回來通知你們。”
這時,山口的保鏢才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黑呼呼的東西給四眼,定睛一看,是把手槍。原來山口一直還藏着掖着,有武器不亮相。四眼倒是沒說什麼,接過了手槍,神色一喜,在這保鏢的肩膀上重重一拍算是感謝,接着就急急的鑽進了前方的霧霾中。
不久,四眼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來,是招呼我們過去的。看來前方沒什麼危險。遲疑間,我們跨步
上前。穿過了那片霧霾一看,這是一個兩米多高的黑羊雕像,而且這雕像還陷在地面中一大截。那兩根如鐮刀般彎彎的角遠看就如兩隻高舉的胳膊。只是這黑羊的雕像有點奇怪,並不是我們家中那種羊逆來順受的樣子。這黑羊竟是,目露兇光,隱隱的給人感覺鬼氣森森的。
我忽然想到了路上遇到的那個老頭說到話,黑羊是黑山的靈物,是送死者靈魂到最終歸宿的牲畜。想來這肯定與中國神話中的牛頭馬面差不多,都是陰間的鬼神,造型成這樣纔有威懾力。這樣想來,我倒是對這黑羊的雕塑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此時的山口倒是對着這尊黑羊雕塑神色怪異:“這是契丹人墓地裡的‘羧羊’雕塑,是送死者到祖靈的聖物,看來我們離黑山不遠啦。”
山口神色一喜,左手重重的拍在了黑羊的腿上。此時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後頸子一陣火辣辣的痛。
猛然間,這黑羊竟然是仰頭一嘯,擡腿從土裡掙扎了出來。山口被撞得一個踉蹌,在原地翻了好幾個跟頭。黑羊二目如電,盯着我就直接橫衝直撞了過來。看到黑羊的異象,我趕忙就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哪隻黑羊更兇,騰空一躍就將我按在了地上。兩根如鐮刀一般的角衝着我的腦袋就往下刺。慌亂之際,我雙手緊緊的握住了黑羊的角,同時兩隻腳擡起來重重的在黑羊的身上亂蹬。
“他孃的,誰來搭把手就一下,我快被這玩意兒壓得給斷氣了!”
衆人聽了我的求救聲沒有任何反應,只有小米。小米竟然笑吟吟的拿着根木棒對着我的頭重重,擊下!
劇烈的疼痛外帶着眩暈向我襲來,我眼前一陣發黑,接着就沒了意識。
“沒事吧!快醒醒!”
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空曠的山谷中,處處回想着剛纔的聲音。接着,我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恢復了過來。睜開眼一看,是四眼血淋淋的腦袋,着實把我嚇了一跳。再轉頭看,是小米拿着木棒的身影。
難道四眼他們在害我?不可能啊!
此時四眼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才說道:“韓大呀,你他孃的剛纔吃偉哥啦!活蹦亂跳的,還四處亂竄,滿嘴胡言亂語,我拉都拉不住你!”
一旁的小米也卻生生的接話:“是啊,剛纔你就像是瘋了!四眼哥都拿你沒辦法,看見四眼哥的臉上沒?那就是被你撓的,我沒辦法,所以纔在你頭上輕輕打了一下。”
輕輕打了一下?剛纔我絕對是吃了一記狠狠悶棍!只不過雖然我心裡這樣想,但嘴上沒說。看着小米抱歉的笑容,我揉了揉後腦勺起身。前面的那尊黑羊還原封不動的在那裡。
這麼說來我剛纔看到的是幻想?可我們明明進入的是生門,怎麼還有這麼多勞什子事情!
天色開始暗了下來,我們幾人不得不在此地安營紮寨。搭起了帳篷,生起了火,小米幫着四眼包紮了傷口。接着,我們就開始搭鍋造飯。可我怎麼都看黑暗中的那黑羊雕像都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