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想要的?”林丁當苦笑,眼睛朝上看向陸池城不可一世的臉,“我最想要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知道。如果我沒有兌現承諾,我就把你想要的人給你。”林亦凡說。
陸池城神情有幾分錯愕,目光對着林亦凡,漸漸眼裡的光就變得柔和。林亦凡用懇求的眼神看着他,臉頰上泛起兩片緋紅,好像做錯了事還要求他原諒。陸池城語氣風輕雲淡,“我尊重你的決定。”
林丁當此刻卻一點滿足感沒有,她一直以來最想要的,都是這個男人,全淮城都知道。陸池城這樣答應,全然不是在考慮她的感受,他不過出於未婚夫對未婚妻的袒護。
讓林丁當哀默的是,她竟然也不把林亦凡這個賭注看在眼裡了,這個男人未來會不會屬於她,再也不重要!
她曾經傻傻追求癡癡等待的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她處處作對不想讓她好過的人,生活也不會受到她的干擾。反而,她生命裡忽視最多的爸爸,還來不及道別就離她而去。
林丁當好像手裡一直拽着一把沙,怕它漏掉,所以拽緊,沒想到拽得越緊漏得越快,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林丁當對林亦凡說:“當好你的陸太太,等着我回來!”說完看向陸池城,眼角溢出的淚水滑成兩道痕垂在臉頰。
“我愛你,可我不需要你了。”
她轉身推開門,朝童淑雲的病房走去。纖細的背影像飄零的花枝嬌弱,林亦凡皺眉閉上眼睛,胸口一陣揪疼,差點喘不過氣。
陸池城握着她的手,用力扣了扣,林亦凡輕聲道:“我沒事。”
“你沒事,我有事。”陸池城聲音低沉,“你剛纔出賣我。”
“那不是……沒出賣成嗎?”林亦凡目光閃爍,臉一下子紅了,“人家不是不要你了嗎?”
“那要是成了呢?”
林亦凡嚥了咽口水低下頭,“我……我會把握好分寸,不會把你輸掉的。”
“把握好分寸?”陸池城臉上隱約透露一股怒氣,打橫把她抱起,在她耳邊小聲說:“不如現在就給你把握把握!”
“你幹什麼……?”林亦凡沒懂他的意思,就被他帶上了車。陸池城一進車就把門鎖上,把她裙子背後拉鍊一鬆,林亦凡身上露出大片肌膚,吸引他猛撲上去。
最近因爲心疼她情緒低落,還把自己埋在工作裡,陸池城放過她好幾個晚上,現在情緒一上來,像餓過的猛獸,窮兇極惡起來!待她被他挑逗得身體都滑.潤了,陸池城馬上放了進去,讓她知道他要她把握的是什麼!
“寶貝,尺寸怎麼樣?”陸池城嗓音半帶嘶啞,呼吸沉重,暖風繞在她耳朵,林亦凡被他一撥弄,嬌滴滴的悶哼出來!
“你……不要說了……”她低下頭紅着臉,眼角泛着淚珠,陸池城憐愛不已,溫熱的吻在她臉上掃射。因爲情緒還沒有完全放開,她動作還很拘謹,把自己箍在他懷裡,陸池城溫柔的環抱她,慢慢的要着她,一點一點探碰,用身體撫慰她。
林亦凡感到身體很舒服,環住他堅如磐石的肩膀,慢慢張開自己迎向他。她的細微反應陸池城都能感應到,提起她的小臀,柔柔的挺進。用這個速度,他可以做到天荒地老!
時間過了很久,看身下的人吃不消了,陸池城纔出來。林亦凡看他目光灼熱像火燒,知道他遠沒要夠,還剋制自己放過她。
“池城,”她腦袋昏沉沉的靠在他胸膛,小手撥弄他的鈕釦。
“嗯?”他聲音帶點鼻音,很是性感,林亦凡渾身都酥麻了,迷迷糊糊的問:“我想回家了。”
陸池城脣靠在她耳邊:“哪個家?”
“你家,”林亦凡臉埋進去,“我們的家!”
“我們的,哪個家?”
林亦凡不滿了,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陸池城還裝傻?不就是陸家嗎?
看她小嘴撅起,陸池城親了上去,說:“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回的第一個家嗎?”
“唔,你說被我燒掉那個嗎?”
“我已經把它修好了。等媽出院,就帶你住進去,那房子已經在你名下了,算是送你的回家禮物!”
林亦凡眼睛閃光,“回家還有禮物?還這麼大禮,陸池城你錢多了沒地方花啊?”
陸池城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她越是一無所有,他越要爲她傾盡所有!他給她的可遠遠不止這麼多,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林亦凡見他一臉的不在意,緩過驚訝勁兒來,問:“住那裡,你會不會時不時想起來,就對我充滿仇恨哪?”
“會,那樣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從你身上討債!”陸池城說着,大手就往下游移,林亦凡小身子躲開,就被他撈了回來,在臉上脖子上親了幾下,“想不想住進去?”
那個他第一次帶她回的豪華莊園,堪比歐洲城堡,偌大的莊園裡好幾顆大樹,最中間還有一顆擎天巨樹。她和他的恩怨從那裡繁衍,她和他的故事也由此展開。林亦凡輕嘆口氣,趴在他身上像靠進一個港灣,聲音略帶疲倦:“你在哪兒,我就住哪兒。”
童淑雲心裡有塊大石頭放不下,她身體還沒恢復全,就去找當年接生林亦凡的婦產科主任的聯繫方式,跟他見了面。
婦產科主任也耳聞林亦凡不是翁可嵐親生的消息,表示很詫異,“當年亦凡是我親手接生的,如果基因庫的記錄不對位,那只有可能從手術室出來後被人掉了包。”
童淑雲當護士的經歷並不長,醫院的護士屬她資歷最淺,年紀最小,但醫院的人都敬她三分,原因是她在翁可嵐手底下幹活,是翁可嵐的第一助理。
翁可嵐天資過人,是皇家醫院的招牌和名望,對助理團隊的要求也非常高。她手下培養的人大多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升職或轉爲醫生,除了童淑雲這種沒過多久就嫁人不上班的。
雖然童淑雲嫁人後就被遺忘,但醫院認識翁可嵐的人,大多對這個乖巧大方的小護士還是很尊重。童淑雲託主任調出翁可嵐生子那天的接生記錄,主任動用了關係幫她找到當年的資料。
皇家醫院接待病人是限量的,當天的婦產科記錄只有二十幾條,童淑雲翻查了這些人記錄,打算通過警局的關係調出這些人的基因,跟林亦凡的配對,想通過這個方法找到林亦凡的生母。
她懷揣主任給她的機密文件,上了輛的士前往警局,卻發現車子開往的方向不對。她被車子帶到一處陌生隱秘的地方,透過車窗看到外面是山路,旁邊都是高樹林立,野草叢生。
“這不是去警局,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司機面無表情,沒有回答。童淑雲掏出手機,準備報警,一打開發現手機全無信號,網絡也搜索不了!
開車的人就用緩和的語氣說:“關於林亦凡的身世,我家盟主有話告訴你。”
“盟主?”童淑雲略帶驚訝,盟主這個稱謂,怕有二十幾年沒聽到了。難道,是翁可嵐當年與之共事的逍遙幫盟主?林亦凡的身世,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麼?翁可嵐作爲逍遙幫總盟盟員,註定一身藏謎,難道連女兒的身世也註定不爲人知?
車子在一個隱蔽的院落停下來,木屋是雞血藤的顏色,空間小巧但很別緻。司機穩當當的把車停下來,用飽含紳士風度的姿態把她請下來,童淑雲下車後,被帶到屋子的閣樓。進屋前就被守在門口的侍衛模樣的年輕人收走了手機。
一位身穿筆挺西服,四十歲上下的男人兩腿相疊,坐在閣樓的小陽臺泡茶。男人身材頎長,側臉的輪廓凹凸有致,玩轉茶具的手指靈活而優雅。
“你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宵翎將一杯泡好的茶遞給她,示意她坐在自己對面,毫無鬍渣印記的乾淨脣角勾起隱約的弧線:“鷹180。”
童淑雲心裡一怔,他知道她是翁可嵐盟員身邊的眼線?還知道她的代號?
逍遙幫有着森嚴的等級制度,不論在總盟還是在各分支,頂尖的最高職位都是盟主,盟主管轄骨幹盟員,盟員的數量一般不會超過十個。按逍遙幫的業務量,平均一個盟員要配備二十個眼線。
在逍遙幫,盟員是歷經慘絕的魔鬼訓練,最終通過考覈纔有資格拿到的頭銜,要求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和直覺敏於常人,還要有獨立執行任務的能力。眼線是爲盟員執行任務而安插在任務情景裡的輔助成員,他們的工作是蒐集和傳遞情報。逍遙幫要他們擁有鷹一般的眼睛,所以總盟的眼線代號全以鷹開頭,後面數字根據入盟順序定。她是總盟第180只鷹眼。
鷹眼是盟員的附屬,逍遙幫所有人身份都是至高無上的隱私,鷹眼只能跟隸屬的盟員單線聯繫,不能接觸盟員以上的人,也就是盟主。童淑雲對總盟盟主,還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翁可嵐提他的名字或事蹟,因爲這些也是盟員不能泄露的信息,除非盟主同意。
鷹眼在逍遙幫是最基層的棋子,既不能過問盟主,總盟的鷹眼也不能知道分盟盟主和盟員的資料,所以童淑雲對眼前的男人很陌生。他清瘦的臉頰上,鼻樑英挺,顴骨有點高。他皮膚白淨細膩,鳳眼透着幽暗的光,身上散發一股神秘的氣息,好像久居深山的智者,不食人間煙火。
“你是總盟主?”童淑雲問。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只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宵翎輕輕搖着帆布摺扇,夏末的天氣還很熱,他一身西服卻盡顯乾爽,好像裡面自帶乾冰,全然不顯灼熱。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
“你想知道,而且你知道以後,還會按照我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