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林亦凡的醋,已經升級到尊嚴層面了,常德裕越是不肯幫她,她就越忤逆。常德裕用明來的手段征服不了陸池城,她就用陰的。
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常德裕就該知道自己多看重和陸池城的婚事,他不幫她就等着收拾殘局吧!
人的決定總在一念之差,常彥這一咽不下這口氣,就做出了後面的決定。
她派了常家的幾個打手,做了番僞裝,命他們去把林亦凡抓來。
正被設計的林亦凡,這兩天因爲陸池城出差去了印度,乖乖聽他的令沒去外面亂跑。又遇上週末,球球不用去幼兒園,母子倆在陸莊享天倫。
秋天風大,球球在莊園放風箏,忽然風箏卡到大樹的樹枝了,球球拽不動,林亦凡也拽不動。
那卡住的地方有好幾米高,又離樹幹遠,爬上去也得半天才能夠得着。
林亦凡把玩了下手腕,她被陸池城困在房子裡養尊處優也忒久,好久沒練功了,正好可以小試身手。
“球球,在這兒等着,媽咪幫你取下來!”說完退後兩步助跑,“蹭蹭”幾下,輕盈的攀上樹幹,躍身飛到枝頭,把風箏取了下來。
“小姐!!”陸莊的保鏢個個盯林亦凡盯得緊,見她這一突如其來的跳躍,使出鷹一般的速度,跑過去從下面輕輕接住她。
林亦凡原可以飄然落地,半空就被兩個保鏢赤手接住,練得不上癮,把他們推開:“你們太緊張啦,我又不是摔倒,我只是上去拿風箏而已!”
保鏢恭恭敬敬的把她放下來,“小姐,少爺吩咐了,不許你跑不許你跳,要我們時時刻刻看着你。”
“不跑不跳光吃飯,我都快變球了!”林亦凡說着,捏了捏球球兩邊肉嘟嘟的小臉,“比球球還圓!”
兩個保鏢忍俊不禁,老雷笑盈盈的說:“圓滾滾纔好生養啊,小姐太瘦了,你要能胖起來,少爺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喜歡好生養的?那幹嘛不養頭豬好了?”
老雷哈哈大笑,幾個在莊園剪草的傭人也捂着嘴偷樂。陸莊有個女主人就不一樣,熱鬧有趣多了!特別是,少爺在家呆的時間也長了,除了每天還是早早就去公司,晚上都準點下班,出差的次數也少了。
常彥派去的幾個打手回來覆命,陸莊戒備森嚴,林亦凡和球球身邊都是保鏢,比陸池城在的時候還要難下手。
常彥白了他們一眼,“都是一羣廢物。” wωw ✿Tтkд n ✿¢o
打手面面相覷,對常彥說:“小姐,既然我們都換了扮相,就不能暴露身份。明着搶人來明目張膽了,陸家的保鏢一查就能查出我們是誰派去的,這對您和老爺都不利啊。”
常彥要使的手段,的確不能暴露常家打手的身份。既然要玩陰的,那就陰到底。她思來想去,林亦凡身邊還有一個人可以下手!
這是一個自由的週末,華宋又出去打比賽了,走前不忘給茉含在冰箱上留一個便利貼:“晚上點電蚊香,白天記得通風。”
上次在越洋電話裡頭,茉含聽着他少有的溫情語氣差點出神,啪啪兩下打在臉頰上讓自己清醒,被電話那頭的華宋聽到異常,騙他自己在打蚊子來着。回來後華宋每晚睡前不忘用上電蚊香,白天出門前都會打開窗戶通風。
雖然這裡是三十層高的公寓,他也沒發現有蚊子。但是……萬一真有,那白裡透紅好得不行的肌膚被蚊子叮出個大包,那可真可惜!再說,那肌膚也只有他碰的份,其他的東西,概不可覬覦!
像有了魔力一樣,茉含還真看到紙條就去開窗。秋天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這樣簡單的生活,是她翹首盼望的。她這一生的夢想,就是找回自己的親人,過上安安穩穩,盡享天倫的日子。
然而爲了找到親人,她必須走上同常人不一樣的路,遇到異於常人的人,歷經不同尋常的經歷。
平淡的生活是她的僞裝,她喜歡這樣的僞裝,就如現在,她會起個大早就去超市採購。只是她的身世註定平靜不會長久。
她提着一購物袋的東西開門進屋,就見一個男子身影背對着她。
男子穿着幹練的短款馬甲,闊大的連衣帽完全蓋住他整個頭型。長而細的雙腿繃在深色緊身褲裡,交叉盤坐在窗臺。他兩手插兜,弓着背,一副墮落的景象。
茉含對他們有種潛意識的排斥感,但使命不允許她有額外的想法,她只有遵從。她沒有絲毫的表情漣漪,把那背影當空氣似的,自顧自的把採購的東西放廚房,放冰箱。
男子側過臉對着她,他的模樣只有二十出頭,聚集的五官顯露幾分稚氣,然而眼神卻比他的年齡老成太多,盡是逼人的冷漠。
“把他拿掉。”男子言簡意賅的說,聲線帶着年輕人該有的朝勃,語調卻極低,甚至帶着一股淡淡的哀傷。
茉含把牛奶裝進冰箱的手頓了頓,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肚子裡的孩子。把牛奶放好之後,才問:“他知道嗎?”
“他不必知道。”
言下之意,茉含提的那個人還不知道,而男子也不會讓他知道。茉含用極盡平淡的語氣回道:“馬上就不存在的人,他當然不必知道。”
“鹿在江邊等你,她有方法,你不會痛苦。”
茉含微微一笑:“這種簡單的事情,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鹿是上週她在江邊的隱秘基地見過的女人,茉含只少吩咐了一句,她懷孕的事就被別人給知道了。
但是,即便茉含料到她會告訴別人,她也沒有資格要求她保密。好在,鹿只是把她懷孕的事告訴這個人,而不是那個人。看來鹿也有心替她隱瞞。
如果讓那個人知道她的身體已經屬於別人……
她納命來抵也不足惜。
男子依然手插兜,弓着瘦瘦的背,“讓這個不該存在的人存在的人,也不該存在。”
他語氣陰冷,茉含領會到他說的是……華宋。是他讓不該出現的胎兒存在。
心底驟然出現一陣翻騰覆雨的情愫,表面還是維持平靜,語氣淡淡的說:“他不是我們的威脅。”
“但他是他的威脅。”男子的音調擡高了一點。
茉含冷笑:“那他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鶯!”男子忽然低吼,似乎抑制了許久的怒火。茉含沒有迴應,男子展開交盤的長腿,利身下來走到她身邊。他個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但完美分割的身段恰到好處。
男子在跟她錯肩的地方停下腳步,用威脅的語氣說:“我知道你牴觸什麼,但逃避是沒有用的。不要考驗他的耐性。”
“放心,我比你瞭解他。”
“那你就該知道你已經觸犯他的底線。”
“所以請你暫時不要讓他知道,”茉含手撫過依然平平的小腹,用懇請的眼神看着男子,“晝馬。”
茉含知道他信得過,他會替她保守這個秘密的,即便未來那個她想隱瞞的人,也會通過自己的方式知道這件事,但她至少可以確保華宋暫時的安全。
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晝馬脣角的咬肌微微顫動,沒有看她。正準備離開,忽然茉含就捂着嘴巴,衝進洗手間去了。她這幾天害喜害的厲害,一天要吐好幾次。
晝馬踟躕在衛生間跟前,聽她作嘔的聲音,這感覺應該不好受吧。想象她受罪的樣子,他心底有種強烈的厭惡感,厭惡那個給她帶來這些反應的人。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晝馬已經離開了。茉含沒再耽誤,離上次見鹿已經一個星期,鹿說一個星期胚胎就長出來,胎兒可以拿掉了。她換上一身深灰色的套裝,即刻出門。
把車開到江邊,大概害喜的緣故,一路開過來,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渾身難受。她在離基地還有幾公里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打算走的過去。
忽然瞥見身後不遠不近有人跟蹤!茉含下意識的調整速度,幾次發現後面的人真如橡皮糖,躲也躲不掉。
他們的基地在這一帶的隱秘.處,此時她走的地方還是城市的主幹道,往來行人多。她只是設法在這個時候逃開他們的視線,並且不能暴露基地的所在。
她身巧輕盈,混加在人羣中,令跟蹤的人一路難找。跟來的人身手不凡,行動也快,茉含費了很大功夫才勉強甩開一段距離。
只是眼下就進入人流稀少的路段,看來要躲躲不過了。
她把人引進衚衕,趁他們跟到衚衕口的時候,“蹭”的冒出來,抓起別在腰間的小刀對着他們,“你們是誰?”
來人沒有回答,只是被她突然亮出的小刀微微怔了一怔。
來的人有幾分面熟,但絕不是他們的人。她不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沒,但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她只露出點防身的小計倆,很快就被來人綁住。掙扎着要循巧逃脫,忽然小腹一陣難受,眼前一黑,腦袋昏沉,就暈了過去。接着就被人用麻袋一兜,兜走了。
林亦凡哄完球球躺下去午睡,突然手機就收到訊息。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上面是茉含的相片!
茉含被人用繩子綁在一個陰暗的地方,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林亦凡快速把相片通過琥珀傳到宵門的總部基地,填言用系統一檢測,相片不是合成的,確定茉含的確被綁架,起身就打算出動。
對方發來文字訊息:“只許一個人來,要是被我發現你帶了人,立馬撕票。”
“你想要什麼?”
“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