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插手亦凡的家務事很感興趣?”陸池城問。
“她是我從小帶大的小妹妹,我當然要爲她的幸福負責。”
“我是她未婚夫,負責她的幸福的人是我!”
“人走了也不去追這叫負責?恐怕陸總這份心馬上被人搶走了!”
陸池城恢復風輕雲淡的語氣:“小孩子鬧情緒不吃飯,餓了就會回來找吃的。亦凡對我也一樣。”
燁言笑着搖頭:“我認識的愛瑪,可是吃軟不吃硬。”
“那是因爲你不認識5歲以前的亦凡。”陸池城擡高音量,一邊在旁邊慢悠悠喝茶的莊榮不禁嚇了一跳,擡頭看了他一眼!林亦凡已經說了華宋是她送給Ken的人,傾向都跟正常男人不一樣,陸池城連死娘炮的醋都吃,真是小肚雞腸!冷笑一聲,吹吹茶杯上的熱氣,繼續喝茶。
“你能跟我比的,也就愛瑪小屁孩的時光,可惜她已經長大了。”
“在我眼裡她永遠是個小女孩,她回來了,我要把她的小脾氣一點一點養回來。”
燁言心裡有一絲絲觸動,陸池城還真把他當情敵了!好玩,真好玩。他家小妹情竇不開竅,槿言春風細雨對了她那麼多年她一點察覺沒有,說不定陸池城這種簡單粗暴式的求愛方式才更適合她!
燁言乾脆把情敵的戲份演到底:“我和愛瑪在國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還比不上她回來這半年?你不信,我有一招,跟你打賭她更在乎誰!”
陸池城饒有興趣。
“你相信愛瑪是自己出逃的,那自然也有辦法教她回來。你假裝我是陷害Ken的兇手,放言要我償命,只要我在你手上,愛瑪就不會安心,到時候她自然會回來。”
“可以。”陸池城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
燁言走後,莊榮放下茶杯,頻頻搖頭:“我還沒見過你這麼輕易交涉呢!我倒想問問,你是希望丫頭回來,還是希望她不要回來?”
陸池城知道莊榮的心思,如果林亦凡因爲這條消息回來,顯然華宋的賭就打贏了,林亦凡還是在乎華宋的。如果林亦凡不回來……
陸池城淡淡道:“我的最終目的是她回來,至於什麼樣的情況回來,都不是問題。”
“老子很好奇,如果華宋不提出這個提議,你要怎麼讓小凡回來?”
“華宋能做得了我的底牌?你也太擡舉他!我本來打算放言球球要媽咪的,媽咪不回來,他就不吃不睡,瘦成個癟氣球!”
“球球會不吃不睡瘦成個癟氣球?也就黃毛丫頭能信了!”莊榮差點笑噴,“無毒不丈夫啊,你竟然打算拿球球當底牌!”
“華宋這個提議不錯,也省的我犧牲球球。”陸池城恢復一臉正色,“你另找幾個人,再去探探這個華宋的底細,看他在澳大利亞都做過些什麼。”
華宋的資料,陸池城手上都有,這次又讓他去查,顯然不是讓他再去打探“情敵”的信息,而是別有用心。
陸池城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還有!再查一下,那個人。”
“哪個人?”
陸池城沉靜了一會兒,面色沉凝,低低的嗓音吐出一個名字,“愛瑪。”
“愛瑪……?”莊榮思考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那不是林亦凡在澳洲的名字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查黃毛丫頭?”
“澳大利亞地下錢線比國內廣得多,還複雜,你留意一下華宋和愛瑪,跟這些組織有沒有聯繫。”
“姓陸的,你不會真懷疑黃毛丫頭跟鬼莊那幫人是一夥兒的吧!”
“她可能不是跟鬼七一夥兒,但跟華宋關係肯定不一般。”陸池城說,“他們不是普通的牧場人家。”
“唔,”莊榮扶了扶下巴,“那個叫華宋的,看起來是不一般!上次怎麼剛好就在鬼莊碰到小凡他們,剛好就遇到鬼七刁難,順勢把他們救了!這裡面說不準有蹊蹺!”
陸池城沉思片刻,“我也拿不準他是什麼來路,但他和亦凡一樣,體格健康不同於常人。亦凡說她養父母怕她適應不了澳洲水土,給她找了最專業的教練訓練,我還沒見過調養身體能調養到這種水平的!”
“如果是愛好跟天賦,不小心練成高手也不是不可能!”
陸池城搖頭,示意莊榮跟他進書房,然後從一個緊縮的抽屜裡取出一個透明小瓶子,那是實驗室測試成分用的容器。莊榮湊近看,看到裡面起了一層土黃色的霧氣。
“這是什麼?”莊榮問。
“艾克汗蘇安,最新的人工合成藥,提取自純天然植物。這種成分只要跟唾液結合,就能被催化,使人進入昏睡狀態。”
“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亦凡出去追嫌疑人的當晚,在我吃的土豆泥裡攪了一種粉,我從那口食物裡面提取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小凡對你下藥!”莊榮不可思議,“你會不會太敏感了?也許只是普通的食物成分,說不定,土豆跟其他什麼東西拌在一起,就會有這個什麼蘇安的。”莊榮不以爲然,說到這裡,意識到什麼,瞪大眼睛問:“你說什麼?艾克汗蘇安?”
陸池城打開電腦,藥物成分的報告顯示在屏幕,莊榮這才相信了:“這不是國際刑警大隊最近委託第一藥物協會測試的合成物嗎?只在一樁國際刑事案件的犯罪證據裡查到,很多偵探機構手上都沒有,黃毛丫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種合成物的主要提取植物只在澳大利亞有。”陸池城說,“這個突然出現的華宋打小生長在澳大利亞,身份很可疑。亦凡如果跟他有牽扯,也逃脫不了關係。”
“這種成分無色無味,藥性慢,後勁足,是掩蓋犯罪的難能的證據!”莊榮沉思片刻,問:“你是怎麼發現小凡在你吃的東西里面下藥的?”
陸池城一直沒跟莊榮提這個話題,現在看來規避不了,粗聲說:“她不會做飯,那天卻心血來潮要學做土豆泥,還鬼鬼祟祟在廚房摸什麼,我無意間看到她手裡揣着膠囊,趁餵我吃東西的時候,捏碎了攪在裡面。”
陸池城早就發現了,所以她喂完他之後,他就試探性的入侵她的脣舌,沒想林亦凡真的起了反應,吃了他嘴巴里的土豆泥後,就往洗手間跑,還在裡面呆了半個小時,聽聲音像在清理口腔。
他很生氣,有種被背叛的感覺,那天狠狠的要了她好幾次,下半夜果然發現她偷溜了出去!要不是她行徑可疑,他也不會真拿混進土豆泥裡的食物成分去測驗。結果測出來發現裡面竟是迷魂藥!
莊榮像想通了什麼,舒了口氣,“所以,你對黃毛丫頭就抱有戒備心,十七說她是幫兇,你就順水推舟把她關進牢裡去!可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跟十七是一夥兒的?”
陸池城從書櫃裡翻出一個檔案袋,將裡面的文件的翻出來,有條不紊的整理了一遍,回想把她關進地窖前還跟她在車上纏綿的一幕,沉吟着回答他的話:“她腿上的傷。”
莊榮似懂非懂,“姓陸的,你早就懷疑她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陸池城沒有回他,將資料放到莊榮跟前,“兩個星期後,國際地下賭莊聯盟在韓國舉辦賭王盛典,澳大利亞地下錢線的人一定會現身,這裡有澳洲老牌賭王一代的資料,還有新手名單。你安插點眼線,打聽裡面人有沒有跟華宋有關係的人。”
陸池城把一沓名單丟過去,莊榮一把接住,“聽你這意思,有幾分底了吧?要黃毛丫頭真有這背.景,還跟鬼莊的人聯合起來欺騙你,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莊榮嚥了咽口水,“愛之深,恨之切!你懷疑十七,就把他兩隻胳膊都鋸了,要黃毛丫頭被證明跟他們一夥兒的,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這你就不用管了!3年了一個瑟瑟你都查不到,現在線索這麼多,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莊榮撅撅嘴,小聲道:“動不動就拿這事壓我,有本事自己找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池城扔過來的茶杯嚇了一跳!慌慌張張中接住了,這力氣真大,莊榮手都疼了!姓陸的黑沉着臉走了,剛纔一番對話聽起來輕鬆,實際心情焦躁的很吧!
槿言再次扮成家庭醫生潛入陸莊,被陸池城的保鏢差遣去林園地下室看顧十七,來到時發現人已經死了。
十七死相很慘,胳膊的血管零零楚楚的垂着,嘴巴被繩子捆着,上下顎合不攏,據說他嘗試咬舌自盡,被保鏢及時發現,才把他嘴巴綁起來不讓他自殺。最後他還是撞牆死了,頭骨一大半都被震裂。
槿言下了班,回到崑崙莊基地和林亦凡匯合,面色難看,“十七救不了,死無對證。”
林亦凡吃了一驚,想想這十七死的也真夠可憐!被不知道哪個絕情的主子利用,還被陸池城整成殘廢,生不如死。嘆息了一陣,問:“二哥,你去陸莊,有沒有看到三哥?他還好嗎?”
槿言冷哼一聲,“他好得很,在高級病房被人好生伺候着!”
“一點都不好,我聽到消息了,陸池城不知哪來的證據,指向三哥是陷害Ken的人!馬上就要問審了,陸池城大概迫於壓力,不能拿我怎麼樣,乾脆拿三哥當替死鬼,只要有人了結了這個案子,才能洗清我的嫌疑。”林亦凡說,“他本來就把三哥當情敵,說不定正要借這個機會斬除後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