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印兒派了人假裝追擊鬼七,把他打了半死。鬼七在弟兄的幫襯下逃了出來,但腿是不能再用了。
林亦凡跟十三找到鬼七的時候,一幫人都成了傷兵!
“怎麼會這樣?”林亦凡不敢相信,她只是出去辦了點事,就發生這樣的事!“都怪我,我應該早點回來的,就能幫你們抵.制他們了!”
鬼七的傷口慘不忍睹,筋都斷了,鮮血淋漓。林亦凡氣的眼淚都冒出來:“太過分了,陸池城這是要趕盡殺絕!他們什麼時候來的?我去幫你們報仇!”
十三攔住了她:“我出去找你時都還好好的,你別去了,現在有我們兩個,還能照應一下大家。”
林亦凡想到了什麼,說:“難怪,剛纔我說要早點回來,你還一直拖着我,不肯那麼快回來。是不是你們早就知道陸池城的人跟過來了,才讓十三.去攔住我,不讓我那麼快回來?”
大家都沒說話了,拖延她是爲了不讓她知道陸印兒在這裡,讓她躲過陸池城的追擊只是巧合。
林亦凡卻把他們的沉默當成默認了,心裡愧疚的要死,“鬼七,你放心,我給你請最好的醫生,治好你的腿!”
一幫人拖傷帶症的,又尋覓了個地方藏身。林亦凡迫不得已,秘密把槿言請來了。
“他的腿不能用了,只能嫁假肢。”
槿言給鬼七動了手術,去掉他兩條小腿。林亦凡問:“二哥,你不是可以接筋骨脈絡嗎?爲什麼不把他腿安回去?”
槿言的醫術已經到了就差讓死人復活的地步,這個林亦凡是知道的,但槿言還是採取了最保守的治療。
“瀾言,這世上只有我想救的,沒有我救不了的。”槿言淡淡的說,“鬼七在我們的任務裡,只能算輔助角色,我們的最終幫手不是他。他的職業要用的是手,不是腿,犯不着救。”
林亦凡點頭。
“再說,我要這麼輕易大顯身手,不引起他們懷疑纔怪。”
鬼七醒來的時候,身子的支撐已經沒了,想死的心都有,弟兄們寬慰鼓勵,才讓他活了過來,只是心情灰暗至極。
如果說有一件事讓鬼七覺得欣慰,那就是康先生回暗語了,知道他的處境很憂慮,答應兩天後派專機把人接走,還大感當年一戰的痛快,說等不及要再會一會他。
只是這喜報在這個時候的鬼七眼裡,盡是老天爺開的大玩笑!大家都知道鬼七現在的身子不宜出行,儘量避開討論韓國之行的話題。
林亦凡說:“我纔跟你們相處了兩天,你們就考慮到我的安危,不讓我接近陸池城的殺戮,我的安全是你們拼了命換來的。我一定會陪你調養到最好的狀態,直到你能用新的肢體走路爲止!”
鬼七搖頭,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分分鐘命都懸在脖子上,要不是你請醫生救我們,幫我們打點這些雜事,我們早就喪屍荒野了!人各有命,你不必愧疚。我現在最難了的心事,就是和康先生的約定。”
槿言交代過,鬼七的傷一個月內都不亂動,這幾天是修復的關鍵期,更不宜走遠。金金堡的人來接應他們,少不了一番奔波,路途這麼遙遠,逃亡的結果只會更差,不如先按兵不動。
鬼七嘆氣,笑言:“看來我鬼七這遭劫是註定的!和康先生的四年約定,只能來年再續了!”
宵門盟員精通怪術,燁言天生好手氣,在賭術方面頗有研究,也教過她幾招。林亦凡問:“見康先生,對你來說真那麼重要?”
“呵!我一生追逐賭術,賭桌上只求個贏,直到跟康先生那一戰,才體味到切磋的真諦!那是我平生第一次不把輸贏放眼裡,只求久遇知己的快感!”
“如果你想守約,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丫頭,別逗我玩了!就算現在能見到康先生,我也不願意了!我現在手指頭也少了一個,腿兩隻都沒了,哪比得上當年!”鬼七忍住顫音,眼裡盡是落寞。
“你教我啊,我去替你打。”林亦凡說。
“開什麼玩笑?”
“你不想嗎?”
“這……這太荒唐了!”鬼七白了她一眼,“你去還不如我的弟兄去!”
“可你們現在走不開啊,我是自由人,沒人會留意我。”林亦凡說,“再說,我也是有一點功底的,上次在鬼莊,你不就見識到了?我可是贏了你的。還有五天時間,你把精髓傳授給我,我認真領教,也能過個一招半招吧!”
“你真的要去?那以什麼名義去?”鬼七問。
“你……你認我做義妹,我替你去見康先生。”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好,好你個鬼丫頭!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你!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哥,弟兄們聽着,叫……叫……”鬼七想了想,想不出名號。
林亦凡補道:“我二十一了,不如我的名號就叫二十一吧!”
“好,就這麼定了!那張桌子來,大哥現在就教你!”鬼七拍拍她的肩膀,“你這麼聰明,我包準兩天內把你教成兩個兄弟加起來的水平!”
弟兄們撅撅嘴:“大哥,你拐彎抹角說我們笨,跟了你這麼多年就學了點皮毛的意思呢吧!”
“多嘴!一幫莽夫,就會點花拳繡腿的功夫!”
林亦凡差點噴水,莽夫這個詞說的……有點五十步笑百步啊!
接下來幾天,林亦凡關起禁閉跟鬼七學起賭術。鬼七也是個認準的事誓不罷休的主,說要教會林亦凡,就廢寢忘食的教她,比學的人耗上雙倍的精力。林亦凡吃了頭三天苦頭,捱了不少罵,第四天終於找到點感覺,還能出幾個奇招,把鬼七給矇騙了!
“鬼丫頭,別的本事不會,舉一反三的能耐倒不小!”鬼七笑道。
收牌的時候,林亦凡得意的露了一手洗牌的功夫,手挎在腰上,“我這人什麼都不會,就是學東西快!我保證,去了韓國見着康先生,就將你的獨門絕學傳承到底,修剪成視頻分享給鬼莊的弟兄!”
“這點皮毛功夫,充其量5年前的我!你要能贏了康先生,回來哥哥我就把鬼莊莊主的位子讓你坐!”
林亦凡可對鬼莊莊主的位子沒興趣,她這麼肝膽相照的對鬼七,一方面發自肺腑想幫他們完成夙願,一方面也想取得他們的信任。她始終懷疑,他們背後一定有人,至少那個人就是陸印兒,不過現在還沒到火候跟她坦誠這種事情。
林亦凡在黑屋裡禁閉了好幾天,精神有點恍惚。學到精疲力盡的時候,身心俱疲的感覺就涌了上來。夜晚躺在地板上,透過天窗,看夜空裡的星光,散渙的思緒又漸漸凝合成一個人的臉。
眨巴眨巴眼睛,自己剛纔是出現幻覺了嗎?怎麼會看見陸池城的臉?提醒自己不要想起他,可眼睛一閉,才睡下又夢見他。
連續幾個晚上都沒睡好,林亦凡在心裡給了自己無數個暗示,自己到底爲什麼會想起他?他已經不在乎她,甚至懷疑她,敵對她了,她爲什麼還會鬼使神差的想起他?
思來想去,只能有一個理由了,無外乎燁言還在他手上吧!對,一定是這樣的,燁言被他誣陷成替罪羔羊,現在還生死未僕,她一定潛意識在擔心燁言!
把這個假想在腦海裡催眠了好幾遍,好像也成真的了!林亦凡決定走前去看看燁言,確認他平安無事,心裡的石頭放下了,陸池城那張該死的臉也就不會再漂浮不定的纏上自己!
燁言傷好了之後還是住在陸氏私診,高檔病房跟住所一樣豪華。林亦凡打開琥珀的探紅外線功能,避開了私診周圍的安保系統,最後找到一處規避監視的地方——病房外的大樹上。
坐在大樹的枝椏上,眼睛往房間裡望去,隱約看到裡面除了燁言高瘦的身影還有另外一個人。林亦凡將琥珀的監聽器跟燁言的私密武器聯接,聽到燁言房間裡的聲音,燁言正跟一個人聊天呢,聽聲音還是個女孩子。
中午的陽光洋洋灑灑落在白色牀單上,茉含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眼前浮現一張俊美至極的臉!她瞪大眼睛,嚇得身子都跳起來:“你!你怎麼在這兒?!”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只穿了個小吊帶,趕緊用被單捂住自己,哆嗦地跳下牀:“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燁言側身看着她,單手彎曲扶着腦袋,看着她小鹿亂撞的樣子,嘴角勾起微笑,“你怕我?”
茉含抓了抓頭髮,對吼,她怕他做什麼?反正他也對女的不感興趣!看看周圍,原來自己正在陸總給華宋安排的專屬病房裡。清清嗓子讓自己恢復鎮定,坐到他旁邊:“昨晚我們怎麼回來的?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忘了?”燁言挑逗的問,“好好想想,回家之前,我們是怎麼見面的?”
“在……在酒吧啊。”茉含迷迷糊糊記起來了,“我看到你在酒吧跟一幫人猜起拳來,打你電話你又不接,就讓服務員送一瓶酒過去!然後你發現酒是我送的,就把我叫過去……然後……”
“然後,你威脅我,只要你把半瓶酒喝下去,我就得跟你回家。”
茉含回想起昨晚那一幕,華宋不肯跟她回去,她就掄起半瓶紅酒,硬生生灌了下去。酒吧氛圍太濃烈,她也不知道當時哪兒來的膽兒。這會兒摸摸臉,臉上還存留飲酒過度的餘溫,不禁有點後怕:“還好是你!不然像我這麼好看,一夜酒醉,都不知道清白怎麼保!”
“呵呵!”燁言低低的笑了兩聲,“我可捨不得你落在別人手裡,誰讓你是陸池城送我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