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撲朔迷離
正當上官雲飛手下的衆人,看到了他們的帶頭人上官雲飛被這個長得其貌不揚的年輕人一拳擊飛,倒在地上,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在場的衆人一下子沒了“主心骨”,大家都是陷入了那種手足無措的狀態之中,好多人都是慌不擇路,想要從“十八連環堡”的分舵裡逃出去。
“大家都稍安勿躁,聽老夫說兩句!”那個保護曼曼的老者走到他們面前大聲說道:“各位不要驚慌,只要大家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少主說了,以往不究,一切都是上官雲飛的過錯,與大家無關!”
那些上官雲飛的手下本來都蒙了,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這一次的慌亂,聽到他如此說,好多人都紛紛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不再對抗!
還有那些沒有放下手中的兵器的人,當他們看到在場大多數人都放下自己手裡的兵器不再抵抗了,他們知道,這個“十八連環堡”堡主上官雲飛已經是大勢已去,還不如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和抵抗爲好,說不定這樣還能有一條活路。
所以,大家都放下自己手裡的兵器,雙眼無助的望着這個身材挺直,不苟言笑的老者,誠惶誠恐的在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阿三本來以爲今天肯定要大費周章、大開殺戒,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結果。
維信總鏢局的衆人和阿三他們一起在這個“十八連環堡”裡面各個地方和角落裡,仔仔細細的尋找着失蹤了的劉蓉蓉,不過大家都很失望,因爲那個失蹤了的劉蓉蓉根本就不在“十八連環堡”裡面。
維信總鏢局總鏢頭劉震天和維信總鏢局的衆人皆是神色黯然、鬱悶至極。
當初他們是在看到那一張信箋上明明說的就是要救劉蓉蓉,就要帶着鏢銀到這個“十八連環堡”來換人。
這個信箋上的字,好多人都看到了,包括我們的神勇無敵的阿三。
那麼,這個劉蓉蓉到底被誰擄走了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惱着在現場的各位,特別是劉蓉蓉的爹爹維信總鏢局總鏢頭的劉震天。
一向以沉着穩重、遇事不驚著稱的維信總鏢局總鏢頭劉震天,也顯得有點兒心急如焚、慌慌張張的找不出一點兒頭緒來。
因爲被人擄走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相依爲命的女兒。
他就劉蓉蓉這麼一個女兒!!!
現如今,他的女兒劉蓉蓉生死未卜,你讓一個疼愛自己女兒的父親,情以何堪?
阿三也一下子也陷入了迷茫的困境之中,他也不知道劉蓉蓉被人擄走的這件事情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本來是維信總鏢局的恩人阿三,現如今被人不待見了。
“師父,在來的路上弟子和您說什麼來着?”這個維信總鏢局總鏢頭劉震天的大弟子楊文彪望着阿三,然後和他師父劉震天說道:“我就知道這一次事情會壞在他手裡,當初和他說了,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太多,他不相信,現在是不是一切都被我說中了?”
“文彪,切沒胡言亂語!”維信總鏢局總鏢頭劉震天回過頭望了一眼阿三,然後再望望自己的徒弟楊文彪說道:“你別瞎說,這件事情怎麼能怪得別人?”他的語氣之中,明顯已經缺少了從前那種泰若自然般的肯定和深信不疑的信心。
阿三忽然覺得自己嘴裡像是被人餵了一隻蒼蠅,那一種噁心和反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爲了別人刀山火海、赴湯蹈火,並且不顧自己的生死安危,到頭來竟然落得如此地步。
阿三神情悲催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楊文彪,他實在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一直在暗暗的惡意中傷自己?
難道是恨?是愛?還是嫉妒?
猶或是其他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是他天生就是一個卑微、低下的小人?
阿三現在總算知道,爲什麼武林中、江湖上總有一些人一直長醉不醒,借酒澆愁。
他們不是不想醒,而是他們真的不想醒過來,面對小人無端的指責和小人的猜忌和妒忌!
因爲當別人冤枉你時,你都沒有辦法去反駁和不能反擊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有時候你在人微言輕之時的辯解,真的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當你爲了別人,不顧自己的安危,任勞任怨。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時候,他們或許不會對你感恩戴德,可是當你有一點點事情不能讓他們滿意之時,他們就會認爲你以前對他們的好,現在對他們來說,什麼也不是。
以前你對他們的好和付出,沒什麼值得他們牽記和需要銘記在心的,但是你如果對他們的不好,他們倒是永遠記在心裡的。
這就是江湖上所謂的人心隔肚皮。
有時候人性的卑微、人性的貪婪、人性的自私,被人無限的放大。
“前輩,既然阿三答應過您,阿三會盡全力做到!”阿三神情黯然的對着維信總鏢局總鏢頭劉震天雙手抱拳說道:“前輩,無論如何我會把蓉蓉救出來的,我會讓您知道,今天的一切不是我所造成的!”
“難道是因爲你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時候?”維信總鏢局總鏢頭劉震天望着阿三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或許我們難道都錯怪了你,但是,我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我也心疼自己的孩子啊!”
難道當你想到自己的孩子時候,就要去無中生有、無端指責和傷害一個曾經救過自己的人嗎?
沒有他, 你可能早就被別人殺死了!
難道這就是人性的卑微、自私和陰險、狡詐?
在一間簡陋的小酒館裡,阿三此刻已經爛醉如泥。
坐着阿三旁邊的曼曼,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眶已經溼潤。
曼曼知道,阿三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和心酸!
若不是阿三在喝酒之前一直關照他們不要爲難維信總鏢局的衆人,恐怕曼曼和顧埋劍他們早就動手殺了那個搬弄是非的楊文彪,替阿三出這口惡氣了。
顧埋劍看到現如今這個神情頹廢,意志消沉的阿三,他怎麼也想不通,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性格豪邁的阿三,怎麼會變成如此模樣?
到底是什麼?讓阿三變得如此的神情頹廢、意志消沉?
難道是被人誤會?還是被人無緣無故的誤解和指責?還是那卑微、自私的人性?
爛醉如泥的阿三拉住曼曼的小手不願意鬆開,嘴裡喃喃自語,不停的在說着只有喝醉了酒那些人,纔有的那些通病,囉囉嗦嗦,顛顛倒倒的話語。
曼曼靜靜的坐着阿三的旁邊,看着日漸消瘦,神情頹廢的阿三,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阿三已經有好幾天都是這樣爛醉如泥了,他一直都不肯讓自己清醒過來,因爲他知道,自己只要是醒過來,他就無法忘記被人無緣無故的誤解和猜測!
夜半人靜,萬籟俱寂的夜晚,神情憔悴的曼曼望着眼前神情如此頹廢,意志如此消沉的阿三,忽然,曼曼做出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曼曼居然親吻了神情頹廢、意志消沉的阿三。
雖然是月黑風高、萬籟俱寂的夜晚,還是有人在關心着阿三。
是誰在如此關心着這個爛醉如泥、申請頹廢的阿三呢?
他就是阿三剛剛認識的朋友、兄弟顧埋劍。
顧埋劍本想過來看看阿三到底清醒了沒有,誰知道竟然看到了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一幕。
曼曼竟然親吻了爛醉如泥的阿三。
曼曼先是親了親阿三的額頭,然後竟然又親了親阿三的嘴脣。
顧埋劍驚詫不已,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大男人爲什麼要去親另外一個大男人?
這是個天大的秘密,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因爲他知道,就是他說了別人也不一定會相信,他何必不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呢?
難道這個曼曼不是一個正常人?
曼曼說不定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顧埋劍同時也想到曼曼會不會是一個女人?這個想法在顧埋劍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誰能說得清楚人與人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譬如,一個大男人曼曼親吻了另外一個大男人阿三,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是人就會有秘密,是人就會有不想對別人說的事情。
我們的顧埋劍顧少俠,他也有他自己的秘密,他如果不說,誰會知道他的秘密是什麼?
曼曼親吻了阿三,也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小小的秘密!
一想到這裡,顧埋劍笑了,笑得那麼的純真,那麼的開朗和真誠。
沒有一絲絲下流和猥瑣。
阿三經過這麼多天的折騰,他終於醒了,醒來之後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趴在他的牀邊睡着了的曼曼。
曼曼神情特別憔悴,頭髮凌亂,臉上髒兮兮的,完全沒有以前的那種神清氣爽,冷豔高貴的樣子。
是什麼讓曼曼如此憔悴?
阿三心裡當然明白,是他,是他這個醉鬼,是他這個醉鬼喝酒喝到爛醉如泥的時候,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叫曼曼的人照顧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醉死過去!
阿三望着曼曼憔悴的樣子,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那是一種只有男人對女人的感覺,可惜曼曼是個男人,他不應該有這種不知羞恥的感覺。
阿三忍不住用手拂了拂曼曼臉龐上的髮絲,心裡在深深的感嘆,如果老天爺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祈求老天爺把曼曼變成一個女孩子!
這個想法也是阿三心中的秘密,他同樣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此事。
因爲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
如果連秘密都願意和你分享的人,會不會是你最最親近的人?
阿三的手剛剛碰到曼曼的臉上,曼曼忽然就醒了。
難道這是練武之人特有的警覺?
曼曼望着剛剛酒醒後的阿三,忽然有一點點的嬌羞。
因爲昨天晚上他趁着他醉酒熟睡之際,偷偷的親吻了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要不然他爲什麼會這樣子看着自己呢?
他究竟知道不知道呢?
阿三不說,曼曼也無從知曉!
“你這樣望着曼曼,曼曼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兩個人四目相對,曼曼忽然猶如春風拂面般微笑着說道:“三哥,我知道你口渴了!”然後站起身,從桌子上倒了一杯開水端到阿三面前,用嘴對着茶碗輕輕的吹着滾燙的開水,然後等茶碗裡的開水漸漸的涼下來的時候說道:“三哥,等一會兒,等開水冷一點了再喝吧!”
“謝了,小兄弟!”阿三望着這個忙前忙後的曼曼,不由自主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雙手託着臉頰,目不轉睛的看着眼面前的曼曼說道:“曼曼,老天爺爲什麼這麼作弄人!”
“三哥,你說什麼?”曼曼怔怔的看了一眼阿三說道:“三哥, 你這是怎麼啦?”
那麼,阿三忽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