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在亞爾城遇到過這種喪屍?”
殺掉長舌喪屍後,兩人繼續向東行進,依舊是黎夢雪騎馬,而何翊步行。
“嗯,”黎夢雪應了一聲後問“你真的不打算休息下嗎?”
“沒事兒,這樣走着挺好的,不累,”何翊說道“一點都不累。”
相比剛剛和喪屍戰鬥而言,單純的走路確實不累。
行走間,有柔弱的治療術光芒環繞着何翊手指,酥酥麻麻緩解了他手指的劇痛。
戰鬥中只是覺得受了點傷,但當他們殺掉那個喪屍,一切平靜下來後卻發現手指關節處已經腫了,動一下就鑽心的疼,那個喪屍力氣太大,被傷的挺嚴重。
“那好吧。”黎夢雪騎着馬默默走在他旁邊。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終於離開了森林,在前方不遠處,就是亞爾城的西城門。記得當時安加鎮出現喪屍動亂,大家在茫茫夜色中逃出鎮子,然後也是一路步行走到了這裡。
後來他試圖開啓魔法陣,又步行走一次。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和前兩次的不同之處在於,這次是有載具的。
“我累了。”何翊朝黎夢雪喊道,他已經不知不覺走了數個時辰,雖然行走速度不快,但也已經是十分疲憊。
黎夢雪二話不說停下馬匹,然後翻身下馬。
她將繮繩遞給何翊:“還以爲你根本不知道累呢。”
“走這麼久,是人都會累的,”何翊上馬道“走吧,讓我休息一會,什麼時候你走累了告訴我。”
說着看了看天,此時已經是正午,於是道:“如果途中不停,也許能在傍晚抵達西斯城呢。”
將馬匹身側裝食物的包裹解下,遞給黎夢雪道:“邊走邊吃?”
“嗯,”她接過說“咱們走亞爾城外側繞行,避開城裡的喪屍。”
她的想法與何翊不謀而合。
“我明白。”
兩人邊吃東西邊走路,行走的更慢了,許久才從西城門繞行至東城門。
纔剛走到東城門,黎夢雪就帶着些許撒嬌的語氣道:“我也走累了,怎麼辦?”
“哈?”何翊難以置信的看向她道“這才走幾步啊,你要不要這麼無恥?”
“可是我真的走累了呀。”她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何翊無語的看着她:“我可是徒步走了一路哎,你覺得我會就這麼輕易的把馬讓給你嗎?”
“你會嗎?”她忍笑擡頭,對他眨了眨眼。
“......”
坐在馬上的顛簸和行走在路上的疲勞都不好受,何翊心中權衡了一下,然後嘆氣停下馬匹:“好吧好吧,既然你的身體這麼羸弱,讓給你好了。”
反正都一樣不舒服,何翊在心中道,而且還有聖光祝福可以用。
他準備下馬,見黎夢雪手提巨劍,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樣的身體還用巨劍啊,用匕首不好嗎?”
他的話把黎夢雪逗笑了:“我聽你說話怎麼這麼委屈呢?”
“哪有。”他纔不承認。
“先別下來,”黎夢雪笑着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何翊問:“什麼辦法?”
“你往前面坐一點。”
“......?”
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她說的,往前挪了挪身子。
“把你的腳讓開。”她又道。
何翊疑惑不解的放開馬鐙,見她走上前,頓時驚訝道:“難道你要......”
話還未說完,她已經用手扶着馬,踩住馬鐙騎了上去,正坐在何翊的後邊。
這匹馬的馬鞍很大,是由柔軟的皮革製成,而且向內凹的弧度很小,騎兩個人是沒問題的。
只是何翊根本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做。
“走吧~”黎夢雪像沒事似的說道,可她的臉頰卻出現了些難以察覺的微紅。
“你這是......?”何翊有些呆住了,愣了下神才驅馬前進。
黎夢雪對他指揮道:“騎快點。”
“哦......好。”
馬匹加速前行,何翊有些遲疑的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不可能和我共騎一匹馬......”
黎夢雪很正經的回答說:“但是以我們走路的速度,根本無法在天黑之前到西斯城,只能採取這個辦法了。”
何翊瞭然的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就是這樣,”她不容置疑的強調,然後又說“所以你要騎快點。”
“明白了。”
馬匹的速度再次加快,逐漸奔跑起來,在開闊的平原上朝西斯城飛奔而去。
速度快了之後,顛簸感就更加強烈,何翊甚至能感覺到身後時不時傳來柔軟的觸感。
他努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可黎夢雪的左臂竟然向前摟住了他的腰,隨之而來是更清晰的觸感,她的身軀幾乎伏在他的後背上。
“你怎麼了?”
何翊側頭低聲問,然而在他眼前,猛然出現了一把巨劍,黎夢雪右手舉劍朝他示意。
“看到這把劍了嗎?”
“呃,看到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敢胡思亂想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好吧。”
他未能看到,此時的黎夢雪已經滿臉通紅,她當然知道他們之間的接觸,但這馬跑起來實在是顛簸不斷,她迫不得已只能去扶着何翊的腰。
她有意後仰身子,但還是難免會觸碰到。
好在看何翊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這個,也就沒有特別難堪,只是她自己感到十分羞澀。
裝模作樣用劍威脅了何翊之後,兩人都陷入了無言。
煎熬許久,終於終於抵達了西斯城。
夕陽的餘暉之下,馬匹帶着兩人走向城門,隨着馬匹奔行速度降低,顛簸漸止。
例行檢查後,衛兵放兩位魔法師大人進了城。
馬匹停下,黎夢雪逃似的慌忙下馬,並且成功掩飾住了嬌羞。
“那個......”她開口道“就到這裡吧。”
“要分別了嗎?”何翊的話中似乎有些不捨。
“嗯,”她玩笑般道“你難不成準備一直跟着我啊?”
何翊微微笑了笑沒回答。
“就這樣吧,我走了,”她取下自己的包裹,然後向何翊揮手道別“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何翊騎在馬上向她揮手,目送她遠去。
這是一位和他經歷相似的女人,應該也是最能體會他心情的女人了,他們是陌生人,卻共同分享了各自的故事。
認識不久,接觸不多,但也稱得上是......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