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
……
距離張呂莉他們來這裡已經整整二十天的時間,算算日子他們的老師孫宇已經去世三天,時間過的還真夠快的。再有十天的時間一個月的期限就到了,也不知道郭義揚會怎麼對他們。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心裡卻一直繁重的不像話。
總感覺最近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老是出現幻覺,耳邊總會出現“當,當,當……”敲打的聲音,很清脆很清楚,就像是時鐘報時時候的聲音。
爲此我昨天還問過李卓青和陳心語,結果她們兩個很早就睡着了,根本就沒有聽到過什麼噹噹噹的敲打聲。
所以我就把這事兒歸咎成了自己的幻覺。
只是,這幻覺來的也太真實太多了點,幾乎每天晚上在凌晨一點的時候,我都會被這“噹噹噹”的敲打聲給震醒。
今天晚上亦是如此。
耳邊迴盪着“當,當,當,當……”的響聲,心臟也跟着跳動起來,被這聲音吵得心煩意亂無法入眠。
“妹的,這聲音到底哪來的!”咬牙切齒的從牀上坐起身來。
捂住耳朵,卻還是聽得到這聲音。
當,當,當……
我套上衣服從牀上下來,到窗口瞧了瞧,外面是一片反射着月光的白色,什麼都沒有。敲打之聲還在耳邊持續,我站在房間裡仔細傾聽起來,總感覺聲音就是從這間屋子裡傳來一樣。
睜開眼睛蹙眉,看了看夜光的手錶,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
醫院裡的人向來早睡,如今估計已經全都睡着。
“要不出去看看?”聽着煩人的聲音我實在睡不着覺,與其在這裡受罪倒不如出去找找原因,興許還能夠找到聲音的來源。
“這噹噹的聲音絕對不是房間裡傳出來的,這屋子裡除了一張牀和一個牀頭櫃就什麼都沒了,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
“可是聲音卻很明顯的存在於這個房間裡面,有可能是從上面或者下面傳來。”
我蹙眉,如果聲音是從上面或者下面傳來,那麼樓上或者樓上肯定存在着什麼東西,興許是喪屍也說不定。
“等下,樓上樓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這事兒李卓青只跟我提過一次,沒怎麼記住,現在回想起來着實有些模糊。
“我記得李卓青跟我說過我這房間的樓上還是樓下是郭義揚的實驗室,這幾天他好像一直呆在實驗室裡面做實驗,沒有出現過,難不成這噹噹噹的聲音是郭義揚實驗室裡弄出來的?”
蹙眉想了想,點頭自言自語道:“有這個可能。”
“要不去找找看?”我有些遲疑,沒多久耳邊再次傳來煩人的敲打聲,“唉,看來還真的去找找看,不然這麼敲下去,我怎麼睡覺?”
說着我便是披上了厚實的外套,從牀頭櫃裡面翻出一個李卓青放在裡面的備用手電筒,打開後試了試,裡面的電池估計沒剩多少,射出來的光芒不算很亮。不過能夠看清眼前的道路就成。
“別人現在都在睡覺,我還是小聲點的好。”
輕手輕腳的打開病房的門,找了找前面的道路向着樓上的樓梯走去。先去樓上瞧瞧,如果沒有郭義揚的實驗室那就去樓下,因爲我忘了他的實驗室是在樓上還是樓下,我壓根就沒去過。
腳上穿着球鞋,沒有什麼腳步聲,手電筒發出來的光束照在前面的樓梯,臺階上的兩根銅條反射着手電筒的光芒,有些刺眼。
щщщ. тт kΛn. ¢Ο 躡手躡腳的上了樓,不得不說這大晚上的就是比白天冷,沒走幾步我雙腿就開始打顫,冷的有點過分。
來到五樓上,五樓上沒什麼人住,所以我沒沒必要估計什麼,手電筒在這裡大肆照耀,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從樓梯上一踏上五樓我就確定聲音不是從這裡傳來的。
噹噹的敲打聲雖然還在,但是我一來到五樓,就聽到這噹噹聲小了很多,想來不是從這裡傳出。
“既然不是這裡,那應該就是在三樓。呼,好冷吶。”
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把電筒叼在嘴巴里搓了搓手捂在臉上,暖和一下快凍僵的臉頰,這才往樓下走回去。
這小醫院裡面藏着多少秘密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郭義揚肯定掌握着這個醫院所有的一切。
他能夠把我,李卓青還有胡斐從死亡中救回來,這種逆天的本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這噹噹的敲打聲如果真是從他的實驗室裡面傳出來,那我是真的好奇他究竟在幹些什麼。
回到四樓,再向着三樓走去。
來到三樓,我小心翼翼起來,因爲我發現這噹噹的敲打聲大了不少,看來的確是從三樓傳來的。
“既然在三樓,那麼上次李卓青跟我說郭義揚的實驗室是跟我上下對着的,那麼……應該就是那間屋子了。”
我把手電筒照到一間沒有任何門牌的木門上面,確定這間屋子是和四樓上我的房間對着,這才緩步走過去。腳步一點聲音都沒有,生怕裡面突然有人衝出來。
站在這間屋子前面,嚥了口口水。
把連貼在門上,噹噹的敲打聲從裡面傳來。
“果然是從這屋子裡面傳出來的。”我剛想推門,就猶豫起來,“我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萬一郭義揚在裡面的話,我這樣貿然的進去會不會太冒失?”
噹噹之聲在耳邊迴盪,心臟似乎不自覺的又開始跟着跳動。
這麼一想又覺得不對。
“不對呀,我來這裡不就是來找郭義揚的嗎?如果他真的在裡面的話,我不是可以讓他把這噹噹的聲音給弄掉嗎!這樣就可以好好睡覺了。”想通了之後就沒覺得有罪惡感了。
噹噹之聲是從三天前的晚上出現的,第一天晚上的時候是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被吵醒,然後就睡不着了。第二天第三天是直接沒法睡覺,包括今天也是如此,聲音傳來後在房間裡面當!當!當!的作響,跟敲鐘沒什麼兩樣。
所以這幾天我基本上都是頂着黑眼圈,苦不堪言。
現在來到聲音出發的房間的門口,哪有不進去的道理?
按住門把手一推,門開了。
讓我有些驚訝這門竟然沒有鎖。
推開一條門縫,把腦袋伸進去探了探,一片漆黑。噹噹之聲的確是從房間裡面傳來,除了這以外,我還聞到了些許血腥味在房間裡面飄蕩,很淡,但的確是血腥味無疑。
我皺起眉頭,把手裡的手電筒關掉,悄悄進了門然後再關上。
站在門口,看不清前方的情況。噹噹的敲打聲就在前方不遠處。整個屋子烏漆抹黑的什麼都看不見,難免的窗戶似乎被窗簾給遮了起來,只從邊緣透進一點點光芒。
我不確定郭義揚在不在屋子裡面,所以不敢打開手電筒。
試探性的邁出一步,向前摸索過去,沒什麼東西。
再跨出一步,也沒什麼東西。繼續向前走去,又跨出一步,結果我的腳撞到了一樣東西,像是桌角,而我向前摸索的手卻是摸到了一樣東西,有些軟,有些噁心。
“什麼東西?”
好奇之下用手摸了個遍,還是沒弄明白是什麼東西,然後我索性是打開手電筒,光芒照在前方的那樣東西上面,看清楚後我瞪着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是一具只有上半身的屍體!
等下,不對呀,我再仔細瞧了瞧,頓時神情緩和下來。
“你妹的,嚇死我了,原來只是一個人體模型。”照了照人體模型,是放在桌子上面的,在這模型的邊上還有一個骨架模型。
看明白這些東西是假的以後,我就放鬆下來。不過屋子裡的依舊瀰漫着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
我把手電筒挪向周圍,發現不遠處還有着一扇內門。
這裡似乎只是外面,空間很小比我的房間小了整整一半,可東西卻很多,雜七雜八各種醫療用具都有。
不遠處的內門半掩着,也不知道郭義揚在不在裡面。
聞着屋子裡的血腥味,藉着手電筒的光芒一步一步向着內門走去,離得近了,我才發現裡面透着暗淡的紅光,光芒一跳一跳的,像是蠟燭。
“郭義揚真的在裡面?”我心裡疑惑一聲。
推開半掩的內門,關掉手電沒有聲音的走進去,看到了門口櫃子上擺放的兩個白蠟燭,上面隨着我把門打開劇烈跳動起來。
擡頭向着裡面望去,我看到了一個人和一具屍體。
人是郭義揚,穿着白大褂帶着乳白色的塑膠手套,手裡拿着手術刀對手術檯上的一具男性屍體動刀子。
至於那具屍體,我看到了燭火下暗淡又慘白的臉頰,像是剛剛死去不久的孫宇。
我瞪着眼,有些難以置信,爲了確信自己的猜想又仔細瞧了瞧,發現的確是孫宇無疑。
孫宇不是已經被張呂莉他們埋到醫院外面了嗎?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郭義揚眼前的手術檯上面?而且郭義揚還在對他的屍體動刀子,他想幹嘛?
這時候,郭義揚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緩緩轉過臉頰,眼神中透着陰狠,看到是我以後不禁蹙眉。
我盯着他的眼神,有種不詳的預感,向着身後門外退去。
郭義揚不給我這個機會,一歪腦袋就衝了過來,我來不及招架,就被他給嘭的一聲撞在牆上,他手中沾血的手術刀順勢抵在我脖子上面。
他眼中透着兇光。